第八十九章：合二为一，外丹等于剑！
陆少渊看着手中的剑诀抄本、外丹法门，以及怀中还放着的七寸木心，心中触动。
燕赤霞看似粗豪，实则心细如发，所赠之物皆是深思熟虑，这已不是普通的同道之情，而是真正的倾囊相授，视为至交。
他站起身，对着燕赤霞，郑重地躬身一礼：“燕大哥厚赠，陆少渊铭记于心！”
“哎！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作甚！”燕赤霞大手一挥，将他扶起，脸上满是畅快：
“我看得起你，觉得你这身本事，不该被局限！多学点，多会点，将来斩妖除魔，也多几分把握！
说不定哪天，老子还得靠你救命呢！哈哈哈哈哈！”
他重新抱起酒坛，仰头痛饮，酒水顺着虬髯流淌，尽显狂放不羁。
陆少渊也不再矫情，将两样东西小心收好。
日上中天，阳光彻底照亮整个酒馆。燕赤霞放下空坛，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对陆少渊道：“行了，酒也喝了，话也说了，东西也给了！我也该走了，陆兄弟。”
他又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宁采臣，对陆少渊道：“这书呆子，回头你照应一下，世间好人越来越少。江湖路远，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不等陆少渊回话，便抓起桌上的轩辕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大步向酒馆外走去，口中哼着不成调的俚曲，背影在阳光中拉得老长，充满了落拓与豪迈。
陆少渊站在门口，目送那道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直到彻底看不见，这才转身回到馆内。
他看了一眼酣睡的宁采臣，对一旁恭敬侍立的陈明允吩咐道：“扶他进客房休息，照顾好宁先生。没有要紧事，不要打扰我。”
“是，老板！”陈明允连忙应下。
陆少渊径直回到自己房中，关好房门。屋内陈设简单，一床一桌一椅，唯有窗明几净。
他先在桌前坐下，将怀中那截七寸长短、翠绿盎然的乙木灵芯取出，置于桌面。
灵芯触手温润，内里仿佛有碧色流光缓缓运转，散发着令人心旷神怡的勃勃生机与精纯灵机。
这正是燕赤霞所言天材地宝，炼制“外丹”的绝佳载体。
接着，他展开了那张记载着“外丹蕴灵法”的似帛非帛的古纸。上
面的文字果然古奥艰深，夹杂着一些抽象的符文与观想方法。
陆少渊静心凝神，凭借过人的悟性细细研读。
此法核心，在于“假物代形，外储灵机”。
选取蕴含灵性的外物，以特殊法门将自身一缕本命神念与精血烙印其中，
将其炼化成一個可随心意操控、并能储存和温养法力的“体外丹田”。
修炼者平日通过冥想、呼吸，引动天地间散逸的灵机，经由自身神念引导，注入这“外丹”之中进行淬炼、储存。
对敌时，则通过特定的咒诀或心念，瞬间将外丹中储存的“法力”引出，施展雷法、御剑等术，其威力大小与施法速度，取决于外丹品质与其中储存法力的多寡精纯。
“以咒为钥，借法天地……原来如此。”
陆少渊眼中闪过明悟。
燕赤霞那“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的咒语，并非虚言，实则是开启自身与外丹联系，调用其中法力的“钥匙”。
而这法力的本质，是修炼者自身神念结合天地灵机淬炼而成的一种能量，与武者修炼的丹田内力确是两种体系，并行不悖。
他又拿起那本《御剑伏魔诀》抄本翻阅。
其中内容相对直白一些，主要阐述如何凝练精神念力，如何以念力附着剑身，进行隔空操控、飞剑伤敌，以及一些基础的剑气运用法门。
诀窍在于“心剑合一，神至剑至”，对精神力量的要求极高，对法剑要求也不低。
将外丹法和御剑之法结合，如燕赤霞那般，以轩辕剑为外丹，御剑术威力会暴涨，也就是人在剑在，剑毁人亡的剑修手段。
但缺点是，对剑的底子要求极高，而且需要从头开始，一点点的积蓄法力。
而直接用木心，则只需转化就行，可以很简单的就拥有很磅礴的法力，能省几十年之功！
陆少渊看着栖凤剑、灵心，心念电转，已有了初步的修炼计划。
若是把剑柄去掉，用灵心代替，这样算不算是一体？
是不是在储存法力的同时，也在祭炼宝剑？是不是也算人剑合一的剑修？
陆少渊心念既定，便不再犹豫。
时光荏苒，黑山镇的春秋在不知不觉中悄然交替。
忘忧酒馆后院那间僻静的厢房内，陆少渊已然闭关三月。
这三个月，他几乎足不出户，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对栖凤剑的改造与自身修炼之中。
最初的阶段：拆解栖凤剑原有的剑柄，剑格、只留下光秃秃的剑身剑茎。
但要将那截七寸乙木灵芯完美塑形，并使其与剑茎深度融合，却耗费了他巨大的心力。
他日夜不休地以自身神念温养、沟通乙木灵芯，依照外丹法中记载的细微操控法门，引导着灵芯内部磅礴的乙木灵机缓缓改变形态。
这是一个水磨工夫，急不得，也快不了。
他需要像最耐心的雕刻师，以神为刀，一点点地将灵芯塑造成最适合握持、最能传导力量、也最能与剑茎结合的剑柄形状。
同时，他还要分心二用，运转九阳神功，保持自身内力充盈，精神旺盛。
好在九阳神功已达第八重，内力磅礴，气血旺盛，为他提供了坚实的后盾。
宁采臣在第三天就告辞离去。
唯有陈明允按时送来饭食，也不打扰他。
一个月后，乙木灵芯的初步塑形终于完成，一个线条流畅、翠绿温润的剑柄雏形出现。
又一个月在高度专注中流逝。
剑柄与剑茎的结合处已然光滑如镜，浑然天成，再也看不出丝毫拼接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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