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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一共一百零八块六毛!”


墨绿色的军用吉普车像一头刚出笼的钢铁猛兽,裹挟着凛冽的寒风与飞扬的尘土,咆哮着冲进了和平村那条并不宽敞的土路。

车轮碾过枯黄的落叶,发出沉闷的声响。

秦穆野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摇下的车窗边。

即使是穿着厚重的军大衣,也掩盖不住他眉眼间那股难得的飞扬神采。

队里这次格外开恩,批了他两天假期,他几乎是拿到了批条的瞬间,就跳上了车,一脚油门踩到了底。

没有什么比去见心上人更让他热血沸腾的事了。

哪怕是以“复诊”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

吉普车熟练地拐过村口的大槐树,秦穆野原本打算直接把车开进陆家那个宽敞的院子,可脚下的刹车却在距离周家大门口还有几十米远的地方,不得不狠狠踩死。

路被堵住了。

平日里除了几只散步的老母鸡便空荡荡的村道,此刻竟挤满了乌泱泱的人群。

那是一条蜿蜒的长龙。

排队的几乎清一色都是妇女。她们身上穿着灰扑扑的旧棉袄,头上裹着各色的头巾,虽然寒风吹得人脸颊生疼,可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一种近乎狂热的亢奋。她们手里紧紧攥着竹筐或是布袋,脚下像生了根似的,一步也不肯挪动,生怕一眨眼就被别人插了队。

“这是怎么了?”

秦穆野挑了挑眉,熄火下车。他高大的身形往那一站,便自带一股迫人的气势,原本拥挤喧闹的人群下意识地为他让开了一条缝隙。

一个正站在队伍末尾伸长脖子张望的汉子回过头。他那张被风吹得皴裂的脸上,原本带着几分焦急,待看清来人是那位常来村里的民兵营营长时,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

“哟!是秦营长啊!”汉子激动地搓着手,指向周家大门的方向,“您还不知道吧?今儿个是那个……那个叫啥国营药馆的人来了!说是来收购咱们村妇女们炮制的草药!这不,大家伙儿都赶着把这一个月弄出来的宝贝送过去换钱呢!”

“现过称,现给钱!给的还是现大洋!”

秦穆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作了然的笑意。

原来如此。

他抬头看向不远处那扇敞开的木门。

这件事还是他当初亲自开着车送陆云苏去办的呢。

才短短一个多月。

她竟然真的把这条发家致富的路子给铺平了。

秦穆野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地朝着院内走去。

越过拥挤的人群,那个熟悉的农家小院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热火朝天的收购现场。

院子中央摆着两张漆红的大方桌。

两个身穿深蓝色工装、胸口别着“国营济世堂”徽章的工作人员,正神情严肃地坐在桌后。他们一个鼻梁上架着厚厚的近视眼镜,负责过称检验;另一个手里捏着一沓厚厚的单据和算盘,负责记账发钱。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香。

“这黄芪切片厚薄均匀,色泽金黄,断面菊花心明显。”戴眼镜的药师随手从一个竹筐里抓起一把黄芪片,放在鼻尖嗅了嗅,又对着阳光仔细端详片刻,那张原本紧绷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好手艺!这是优等品!按最高价收!下一筐!”

他洪亮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

站在他对面的那个妇女瞬间屏住了呼吸。她那双满是冻疮的手死死抓着衣角,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黄芪十斤!单价两块!合计二十块!”

算盘珠子在会计指尖飞快地拨动,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何首乌五斤!炮制得当,乌黑发亮,也是优等!单价两块!十块!”

“还有这点野山参须子……”药师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那几根细如发丝的参须,放在精密的小戥子上,“虽然年份浅了点,但胜在新鲜完整。一共五克,每克三块!十五块!”

一连串的数字像一个个炸雷,在人群中炸响。

周围围观的妇女们眼睛都红了,那不是嫉妒,而是被这一串串代表着财富的数字刺激得血脉偾张。

“一共四十五块!拿好!”

会计从那个墨绿色的帆布包里数出四张崭新的大团结,又补了一张五块的票子,“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那声音清脆悦耳。

那个妇女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呆呆地看着桌上那笔巨款,浑浊的眼泪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

在生产队累死累活干一年,到头来分红能分个60块钱都要烧高香,可现在,仅仅是这一个月利用闲暇时间切切药材,竟然就赚回了全家差不多一年的收入。

“孩儿他娘!快拿着啊!”

身后排队的人急得直跺脚,恨不得替她把钱揣进怀里。

妇女这才如梦初醒。她颤抖着那双像枯树皮一样的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几张纸币,她甚至不敢把钱折叠,就那么平平整整地贴在胸口,一边哭一边笑地冲着坐在廊下喝茶的陆云苏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抱着空竹筐,跌跌撞撞地跑出了人群。

秦穆野站在人群外围,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他的目光穿过喧闹的人群,精准地落在了廊下那个少女身上。

陆云苏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羊绒毛衣,柔软的羊绒衬得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愈发莹白如玉。

她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神色清冷而淡然,仿佛眼前这喧嚣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可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却倒映着每一个村民喜悦的笑脸。

她就像个不动声色的掌控者。

看似置身事外,却又在无形中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秦穆野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那种名为骄傲的情绪在胸腔里疯狂翻涌。

这就是他看上的姑娘。

这时,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

轮到林桂花了。

林桂花显得格外局促。她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袄,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沉甸甸的竹筐。她低着头,不敢看周围那些灼热的目光,脚下的步子挪得极慢,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

她心里没底。

虽说这一个月来,她没日没夜地在陆家学手艺,连刚满月的孩子都托付给了托儿所,可她毕竟是个半路出家的生手。

她还记得,第一次拿起切药刀时,手抖得连黄芪都握不住,差点把自己的手指头给切下来。是陆云苏走过来,握住她的手,一遍遍耐心地教她怎么用力、怎么下刀。

“桂花,你心细,只要把这股劲儿用对了地方,肯定能行。”

少女清冷却笃定的声音,此刻在她耳边回响。

林桂花深吸一口气,将那筐承载着她全部希望的药材轻轻放在了红木桌上。

“婶子,麻烦您把盖布掀开。”

药师推了推眼镜,语气温和。

林桂花颤抖着手,掀开了那块蓝印花布。

那一瞬间,周围响起了一片低低的惊呼声。

竹筐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炮制好的药材。

最上面是一层切得薄如蝉翼的黄芪片,每一片都大小均等,断面呈现出漂亮的菊花纹理;旁边是用黑豆汁蒸制过的何首乌,乌黑油润,透着光亮;还有那一簇簇金银花,虽然干瘪,却保留了原本鲜艳的色泽,没有丝毫霉变或破碎。

就连最难处理的野山参,都被她细心地刷去了泥土,连最细小的根须都保存得完完整整。

“好!”

药师猛地一拍大腿,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这手艺绝了!干净!利落!这何首乌蒸制的火候简直完美!多一分则焦,少一分则生,这可是老师傅才有的手艺啊!”

他爱不释手地拿起一块何首乌反复摩挲,看着林桂花的眼神里充满了赞赏。

“同志,你叫什么名字?这手艺是你自己练出来的?”

林桂花被夸得满脸通红。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廊下的陆云苏,见少女正对自己微微点头,这才鼓起勇气,小声说道:“我……我叫林桂花。是……是跟陆医生学的。”

“名师出高徒啊!”

药师一边感叹,一边飞快地报出了价格。

“黄芪特级!两块五一斤!何首乌特级!两块二!金银花……这成色少见,给两块八!这野山参处理得太漂亮了,咱们按三块五一克算!”

算盘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的时间,比刚才任何一次都要长。

林桂花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她原本想着,只要能卖个五六块钱,够给小宝买罐奶粉,她就知足了。她这种被婆家嫌弃、连孩子都养不活的女人,哪敢奢望什么大钱?

可是……

她听着那些惊人的单价,看着会计手里越数越厚的票子,整个人都在发飘。

“一共一百零八块六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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