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第139章

“哇！冰激凌！”小曦欢呼着接过，转头招呼槐花和小当分食。

“再吃真要成小胖猪了。”林玉柔嘴上嫌弃，手里却接过另一盒冰激凌。

“我去给刘海中扎针。”李维东拎起针灸包往外走。

李维东提着药箱走进刘海中家，不一会儿屋里就传出杀猪般的嚎叫。如今刘海中气色好多了，那叫声简直能吓死三头猪。

李维东瞧着刘海中扭曲的脸，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余光一扫，他注意到刘光福站在旁边。这小子看着亲爹疼得直叫唤，脸上竟露出兴奋解恨的神情。

"刘海中你造了多少孽啊，亲儿子都巴不得你早点死。"李维东暗自嘀咕。

中院那边，棒梗刚买完肉回来，路上就偷吃了好几块。正要交给贾张氏时，突然听见杀猪般的惨叫，吓得他手一抖，荷叶包掉在了地上。

幸亏包得严实没散开，秦淮茹过来捡了起来。

"棒梗你连块肉都拿不稳！"秦淮茹埋怨道，"我拿去炒辣椒......"

"不行！"贾张氏瞪圆了眼睛嚷嚷，"这肉是用我的钱买的，只有我和棒梗能吃。你想吃自己买去！"

秦淮茹气得把荷叶包塞回棒梗手里，转身回屋做饭去了。

"棒梗，这肉怎么有点臭？"贾张氏嚼着肉含糊地问。

"哪有，是你鼻子出毛病了。"棒梗像饿狼似的拼命往嘴里塞肉。

"也是。"贾张氏不再多想，跟孙子抢着吃起来。

秦淮茹刚把煤炉搬到门口，打开风门，就看见傻柱带着陶小芳推着自行车回来。车把上挂着猪肉和蔬菜，傻柱一脸春风得意。

"这个没良心的，昨晚还一口一个姐叫得亲热。"秦淮茹在心里暗骂，但她知道时间紧迫，要拆散他俩机会不多了。

傻柱和陶小芳进屋后，把黑布包里的水果糖倒进小竹筐。

"走，发喜糖去。"傻柱满面红光。

昨晚送陶小芳回家时，他已经跟未来岳父母说好今天领证。陶小芳家确实穷得叮当响——五个孩子里她最大，下面三个弟弟一个妹妹挨个出生。傻柱送去的粮票肉票解决了燃眉之急，更何况还有六十六块彩礼钱。

秦淮茹正准备炒青椒土豆丝，锅烧热了才发现油瓶空空如也。

她把油瓶倒过来甩了甩，瓶口在锅里划拉几下，勉强蹭出点油星子。倒入青椒土豆丝，撒点盐翻炒，心疼地淋了点酱油，随便翻几下就盛了出来。

一抬头，正好看见傻柱带着陶小芳端着装满水果糖的竹筐往前院走去。

秦淮茹双腿发软，心里跟明镜似的——傻柱这是和陶小芳领证了，自己彻底没戏了。

昨夜的温存还历历在目，转眼这男人就翻脸不认人。秦淮茹恨得牙根发痒，恨不得把后槽牙咬碎。

“这没良心的玩意儿，还真把证扯了？”贾张氏瞪圆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她这会儿也不坐椅子了，直接瘫在铺地的苇席上，活像条晒干的咸鱼。

“我要吃糖！我要吃糖！”棒梗突然扯着嗓子嚷起来。

秦淮茹心里更堵得慌。自己都快难受死了，这倒霉孩子还光惦记着吃。

“乖孙别闹，待会儿傻柱肯定得送糖来。”贾张氏老神在在地咂着嘴。

果然没过多久，傻柱就晃悠过来了：“秦姐，今儿个我和小芳领证，给大家发喜糖。”

陶小芳抓了把水果糖塞给秦淮茹。

“恭喜你们啊。”秦淮茹勉强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有啥可恭喜的！”棒梗一把抢过糖，撇嘴道，“连大白兔都没有，真抠门！”

这话像刀子似的扎进傻柱心窝子，气得他太阳穴直跳。

“小兔崽子不吃就还我！”傻柱攥紧拳头才忍住没扇过去。

“你跟孩子较什么劲？”秦淮茹皱眉挡在棒梗前面。

“柱子，咱们走！”陶小芳也黑了脸，拽着傻柱往外走。

“略略略，小气鬼！”棒梗边剥糖纸边冲他们背影做鬼脸。

发完最后一站李维东家，傻柱倒是意外收了份回礼。

“这两条云片糕你们拿着，祝新婚美满，步步高升。”李维东硬把糕点塞过来。

“这...那我不客气了哈！”傻柱愣了下，顿时眉开眼笑。

回去路上，傻柱美滋滋地举着云片糕显摆：“小芳你看，还冒着热气呢！闻闻这米香！”

“真好！明天回门就带这个！”陶小芳眼睛发亮，“我妈最爱吃这个，往年过年才舍得买一条，还都紧着弟弟们...”

“咱的东西咱做主！”傻柱搂紧媳妇，“让你妈可劲儿吃！话说你那仨弟弟是真废，二十好几的大小伙子...”

“能咋办？等小妹出嫁，家里连个顶事的都没了。”陶小芳叹气。

俩人说着话走进中院。空竹筐在傻柱手里晃荡，那两条云片糕被陶小芳当宝贝似的捧在胸前。

棒梗和贾张氏蹲在门槛上嚼着水果糖，两人姿态各异，脸上却挂着同样的贪婪与愚钝。

贾张氏瘫靠在门框边，棒梗盘腿坐在她身旁。

"妈有云片糕，傻柱也有云片糕！"棒梗眼里冒着绿光。

灶台前熬玉米糊的秦淮茹被这声叫嚷惊动，茫然地抬起脸。

"我要吃云片糕！"棒梗"呸"地吐掉嘴里的糖块。

贾张氏也直勾勾盯着远处，喉头不住滚动。自从听说傻柱得了云片糕，她就盘算着怎么弄到手。

"柱子，分孩子一条吧。"秦淮茹轻叹道，"瞧把孩子馋的。"

"两条都得给我！"棒梗扯着嗓子嚷，"大人吃什么零嘴？我长身体才需要营养！"

这"长身体"的说辞，倒成了他的万能借口。

"呵，你长肉还差不多。"傻柱嗤笑道，"肥得跟年猪似的，也好意思要营养？"

"柱子你这话说的，和孩子争嘴也不嫌害臊？"秦淮茹瞪圆了眼睛。在她盘算里，傻柱早该巴巴地把糕点捧过来了。

"奇了，倒像我抢你们东西似的。"傻柱冷笑道，"云片糕姓傻不姓贾，我爱给不给！"

"以前饭盒就这么被你糊弄走的。合着我不给就是罪过？今儿把话挑明了，你这套把戏该收收了。"

秦淮茹像挨了记闷棍，傻柱竟把她那点心思全抖搂出来了。

"老天爷开开眼呐！"贾张氏突然拍着大腿干嚎起来，"连傻柱这王八羔子都骑到贾家头上啦！老贾啊，东旭啊，快把这缺德鬼带下去......"

傻柱气得直攥拳头，可瞧着贾张氏那瘫样又不好动手，只得咬牙道："还敢搞封建迷信？我这就找街道办来评理！"

贾张氏立马收了声，慌得直拽秦淮茹衣角。

"柱子你消消气。"秦淮茹赶忙打圆场，"老太太糊涂了，你大人有大量。"

傻柱怒气冲冲地吼道："不跟她计较？好啊，那让她给我道歉！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她凭什么来触我霉头？我凭什么要原谅她？"

"马上道歉，不然今晚你就去牛棚睡！"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易中海正好推着自行车回来，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早上去了趟轧钢厂，却被拦在门外，只能托门维给秦淮茹带个假条。这一来一回六十里路，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贾张氏  **  无奈，低着头嘟囔道："对不起，我不该乱说话。"

"贾张氏你给我记住了，现在可没人护着你了。"傻柱趾高气扬地说，"想撒泼？门儿都没有！"

易中海停好自行车，脸都气绿了——这话分明就是冲他来的。

回到家，屋里冷冷清清的。易中海这才想起明天要和那玉梅离婚，她已经搬到隔壁去了，再也不会给他洗衣做饭。

"离就离吧！"易中海在心里发狠，"反正我名声也臭了，没必要再装模作样。"

"我有的是钱，还能挣钱。找个三十多岁的小寡妇不成问题。"

"说不定还能生个儿子。虽说医生说我不能生，但凡事都有万一......"

秦淮茹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和妒火。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现在拼命学文化、学技术，跟妇女干部套近乎学政策，都是为了当官这个目标。

"等我当上官，看我怎么收拾你们！"秦淮茹在心里咬牙切齿。

她比刘海中更渴望当官，但懂得要低调隐忍，精心打造自己的人设。要当官就不能再维持逆来顺受的老形象，必须树立新时代女性的形象。

而要实现这个转变，就得先从整治贾张氏开始。

李维东把卤好的猪头肉切下肥的部分，分别送给南易、刘光天和闫解放三家。刘光天和闫解放各自带着自家的菜，跟南易家凑在一起喝酒。

南易把八仙桌搬到院子里。此时乌云压顶，晚风送爽，屋里反倒闷热难当。

李维东婉拒了南易的邀请，和林玉柔、小曦在自己家客厅吃饭。他屋里一点儿都不热——电风扇全开着，还有两台落地扇对着门窗往外吹，把闷热都赶了出去。

刘海中一家三口围坐在饭桌前吃饭。刘海中拄着拐杖，动作迟缓地挪到座位上。

桌上摆着一盘土豆丝和一碗油亮的焖茄子，玉米面稀饭和窝窝头冒着热气。刘光福面前放着一碟散发着异味的咸菜。

刘海中嚼着干硬的窝窝头，碎渣不断从嘴角掉落。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隔壁桌，刘光天正喝着酒吃着肉，几个女人手里拿着雪白的馒头。刘海中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老头子，别动气。"张翠花连忙劝阻，她明白丈夫为何恼怒。

"这逆子！自己大鱼大肉，却看着亲爹啃窝头！"刘海中咬牙切齿地说。在他心里，刘光天本该恭恭敬敬地请他上座，全家人听他安排才是。

"也没见过你这样的爹。"刘光天冷笑道，"自己吃香喝辣，让儿子干看着。给儿子吃发臭的咸菜配窝头。"

"动不动就往死里打，我背上现在还留着皮带印。当年要是去告你，现在蹲大牢啃窝头的就是你了。"

"就你现在这样还想摆威风？怕是连上床都费劲吧？"

这番话说得刘海中浑身发抖，脸色铁青。

"刘光天！你爸都这样了你还气他？"张翠花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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