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我能治
几乎在同一时间。
这个让人无比向往，又无比陌生的词汇。
同时浮现在二人脑海中。
那是一个百姓安居乐业、府库充盈、兵强马壮的时代。
是乱世之中，所有人都渴望又不敢奢望的景象。
好一会儿，戏志才才从震撼中回过神。
再次站起身，对着宋明轩深深一礼。
脸上挂着折服与敬佩。
“先生经世之才，戏忠五体投地。”
“我军有先生这般擘画。”
“大业必成，未来可期！”
宋明轩笑着摆手。
“这暂时还只是一个初步计划。”
“今天之所以说出来，也是想让志才你多帮衬一二。”
“商业布局涉及诸多细节。”
“账目核算、商路维护、与各地官府协调、应对突发状况。”
“这些都需要你来统筹，我可没那么多耐心管这些琐事。”
戏志才眼神坚定，铿锵有力。
“定当全力以赴，殚精竭虑。”
“不负先生与主公所托！”
曹操也回过神，带着几分迟疑。
“糜家那边……会同意吗？”
“这可不是小打小闹的生意。”
“需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财力。”
“他们未必愿意冒这个险。”
“而且，糜家在徐州根基深厚，陶谦对他们也不薄。”
“他们会不会顾虑太多，不愿深度绑定我们？”
宋明轩点头，从容解释道：“我已经让人快马送信去了糜家。”
“邀请糜竺、糜芳兄弟来濮阳一叙。”
“之前我们已有香皂、改良绸缎、蒸馏酒的合作基础。”
“这些生意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尝到了甜头。”
“加上我曾救过糜贞。”
“于情于理，他们都不会拒绝这趟邀约。”
“只要他们能来，我就有足够的信心说服他们。”
“这对糜家来说，不是冒险。”
“而是一次垄断天下新兴产业的绝佳机会。”
“聪明人不会错过。”
有了宋明轩这番可得的话。
曹操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笑着点头。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宋明轩没有再在商业布局上多做赘述，转而看向戏志才。
脸上带着温和认真的笑容。
“志才，其他事咱们日后有的是时间细聊。”
“现在跟你说点更紧要的。”
“更紧要的事？”
戏志才微微一怔。
一时没猜到宋明轩的用意。
难道还有比通商更急的事？
曹操也满脸疑惑，追问道：“什么事比通商还紧要？”
宋明轩没有卖关子，直言道：“看你的气色，身体状况可不太好啊！”
“眉宇暗沉，脸色泛着病态的苍白。”
“气息也有些不稳，想来是积年旧疾缠身吧？”
身体？
这话一出，二人顿时愣住了。
戏志才脸上露出惭愧与无奈，轻轻叹了口气。
“惭愧，这是多年的老、毛病了。”
“寻访过不少名医，都没能根治。”
“只能勉强维持，不影响日常议事罢了。”
宋明轩点点头，继续追问。
“平日里走路、奔跑时，是不是经常觉得胸闷气短。”
“喉咙里像堵着一团异物，上不来也下不去，喘不上气？”
戏志才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下意识点头。
“没错！”
“平日里多数时候只能久坐。”
“外出要么骑马要么乘车。”
“稍微活动剧烈些就难以支撑，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一般。”
宋明轩又问：“深夜熟睡时，这种憋闷感也会突然出现。”
“还会冒虚汗，心神不宁、心悸难安。”
“甚至会从梦中惊醒？”
“第二天起床后，又会觉得头晕目眩，浑身乏力。”
“像是一夜没睡，精神萎靡？”
戏志才彻底被震惊了，猛地抬头看向宋明轩，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先生从未为我诊脉，也未曾近距离细看，怎会知晓这些隐秘的病症？”
“连我自己都没跟旁人细说过！”
一旁的曹操也满心好奇与惊喜。
他知道宋明轩懂些医术，没想到竟厉害到这种地步。
连脉都不把，就能把戏志才的老、毛病说得分毫不差。
简直神了！
他忽然想起宋明轩日记里的内容。
曾提过戏志才命短，还说有他在，想早死都难。
当初以为只是玩笑话，或是另有安排。
难道……宋明轩真能治好这顽疾？
宋明轩笑着解释：“我略通岐黄之术，你的病症根源我已看穿。”
“并非疑难杂症，只是寻常大夫没找对症结罢了。”
“这病，我能治。”
戏志才是自己人。
而且，从他刚才的神情来看，正是想大展拳脚、建功立业的时候。
如今曹军坐拥三郡，掌控半个兖州。
手底下虽有陈宫。
但能独当一面，统筹全局的高层文臣谋士终究太少。
曹操之前之所以吐槽宋明轩偷懒。
说白了也是没人能替他分担繁杂政务。
戏志才来得正是时候，正好能填补这个空缺。
但前提是，得让他有个硬朗的身子骨，才能安心打工。
不然刚用没多久就病倒，岂不可惜？
“能治？”
戏志才再次愣在原地，神情激动。
不过，也有几分犹豫。
宋明轩太过年轻，医术再高。
能胜过那些成名多年、须发皆白的老中医吗？
他这病可是拖了好几年，早就不抱太大希望了。
宋明轩看出了他的疑虑。
“我既然能说准你的病症，自然清楚病因所在。”
“反正你现在也在府中，何不让我一试？”
“治不好，你也没什么损失。”
“治好了，你就能无牵无挂地辅佐大哥成就大业。”
“岂不是两全其美？”
戏志才深深看了宋明轩一眼，又瞥了眼身旁满脸期待的曹操。
最终重重点头，朝着宋明轩拱手行礼。
“好！那就劳烦先生了！”
他选择相信宋明轩。
至少在宋明轩之前，从未有哪个大夫能不诊脉就说透他的隐疾。
而且，宋明轩是公认的天才。
看待天才的眼光，本就不能用普通人的标准来衡量。
他又看向曹操，略显局促的笑了笑。
“让主公、先生见笑了，我这身子骨，确实不争气。”
曹操摆手大笑：“此地皆是男子，无甚避讳。”
“志才不必拘谨，治病要紧，别想太多。”
戏志才点点头，不再犹豫。
脱掉了上身的粗布长衫，露出清瘦还算结实的脊背。
常年的病痛让他的皮肤显得有些苍白。
隐约能看到凸起的肋骨。
“坐着别动就好，放松心神，不用紧张。”
宋明轩从袖口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包，走到戏志才身后。
银针包打开，十几根长短不一。
打磨得光亮的银针整齐排列。
宋明轩指尖捻起一根银针，手法娴熟至极。
手腕微微一转，银针精准刺入戏志才的穴位。
动作又快又稳，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曹操在一旁看得惊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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