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林珩玉宏图初擘
“薛、贾两家的动静，不必再盯了。”林珩玉抬眼看向立在一旁的影，语气平淡无波。
影闻言垂首应道：“是。”
说完他便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屋内重归寂静。
屋内只剩他一人，林珩玉在书案旁坐下，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案上摊开的“便民坊”账目上。
“便民坊”自开业以来，这几日生意格外红火，单是新鲜蔬菜便供不应求。
他寻思着，还得再多建几个暖棚。
眼下正值寒冬，正是靠反季蔬果从大户人家手里“捞一笔”的好时机。
至于水果，回头挑个林家名下水土适宜的庄子，把果树种上。
全从树苗种起，见效太慢，索性一半用树苗，一半直接移栽能结果的果树。
这样既能尽快有收成，又能保证大面积种植。
过个几年，那些树苗也能陆续挂果了。
至于其他的水果，日后寻到合适的由头再拿出来。
免得一下子让林家太过扎眼。
至于土豆和红薯，这两样作物种植简便、产量又高。
他打算来年开春先在庄子里试种一批。
等被庆安发现了，他在寻个借口说明这两样东西的由来。
盛极必衰的道理他懂，林家如今已深得圣宠。
与其巴巴地往前凑，倒不如让庆安帝自己发觉这两样作物的价值，反倒更稳妥。
到时候，他便装糊涂。
只说是偶然从西域商人手里买来的种子，本想种出来拿到“便民坊”试试销路，没往深里想。
毕竟，他不过是想多些新奇物件吸引客人罢了。
想来，庆安帝也不会跟他这个尚未及冠的晚辈过多计较。
心中盘算定了，林珩玉拿起笔，在纸上记下要添建暖棚、挑选庄子的事。
。
便民坊的生意蒸蒸日上。
不过半月功夫，南城太平街的这间铺子已是家喻户晓。
一楼的市井喧嚣与二楼的清雅从容相映成趣，成了南城一道独特的景致。
林珩玉午后又来到铺中，看着伙计们麻利地招呼客人。
一旁掌柜的算盘打得噼啪作响，脸上不由多了几分笑意。
他缓步走上二楼，临窗而立。
望着街对面几家铺子艳羡的目光，心中已有了新的盘算。
便民坊如今只卖自家产业的物件，虽稳妥，却终究局限。
若想真正将“便民”二字铺开，让这种模式走出京城，遍布各省。
单靠林家一己之力，远远不够。
“林全。”林珩玉扬声唤道。
林全快步从楼下上来，躬身听候：“大爷有何吩咐？”
“你去草拟一份告示，”
林珩玉道，“就说便民坊即日起招收合作商户，无论经营何种行当，只要愿意遵守咱们的规矩——明码标价、保证品质、价格公道，都可来此商谈合作。”
林全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迟疑：
“让别家来卖？那……咱们的生意会不会被抢了去？”
“不会。”林珩玉笃定道。
“一来，咱们有自己的招牌物件，比如暖棚蔬菜、改良农具，这是别人抢不走的”
“二来，引进别家的好东西，能让便民坊的品类更全，吸引更多客人，咱们抽成即可，反而能多些进项。”
他转身开口，“咱们的物件再好，也不可能包揽天下所有行当。我这样做，也是给他们一个规矩经营的去处，久而久之，便能形成风气。”
林全愣了愣：“大爷的意思是……”
“我打算开分铺。”林珩玉语气笃定。
“不仅要在京城开，还要往各省各地开，让寻常百姓在自家门口，就能买到实惠又好用的物件。”
这便是他藏在心底的宏图。
便民坊不该只是一家杂货铺，而该是一个连接各地物产、惠及四方百姓的网络。
前世他见惯了连锁超市的便捷，如今他也想在这古代。
打造一个属于这个时代的“便民网络”。
林全被这蓝图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喃喃道：
“各省都开……那得多大的声势啊……”
“声势大了，自然会引来麻烦。”
林珩玉语气凝重了些，“树大招风，这么大的生意，难免会被人觊觎，不必担心，我已经找个‘靠山’，一个最稳妥的靠山。”
林全对林珩玉向来深信不疑，此刻心中安心了不少。
“奴才的知道！”林全挺直了腰板，“这就去拟告示，明日便贴出去！”
看着林全匆匆下楼的背影，林珩玉嘴角的笑意却淡了几分。
他知道，这步棋一旦走出，必然会引来各方关注，甚至可能触动某些人的利益。
便民坊若是只在京城小打小闹，或许还能安稳。
可若是想铺向全国，就必须有足够硬的靠山。
而这靠山，他早已想好了——庆安帝。
庆安帝虽非锐意进取之君，却也注重民生，更看重国库充盈。
林珩玉提笔在纸上算了算，便民坊如今的日收入已颇为可观，若将来分铺开遍各省，收入更是难以估量。
傍晚回到府中，林珩玉去了林如海的书房。
林如海正在批阅公文，见他进来，便放下笔：
“今日去铺子了？看你气色，想来生意不错。”
“托父亲的福，还算顺遂。”
林珩玉坐下，接过林如海递来的茶。
“儿子今日来，是想跟父亲商量一件事。”
“哦？什么事？”
“儿子想把便民坊做大，不仅开分铺，还要招商合作，让更多人参与进来，将来能覆盖各省。”
林珩玉将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地说了，包括如何保证品质、如何抽成、如何管理等细节。
林如海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不是反对，而是在仔细琢磨其中的关节：
“想法是好，可如此大规模铺开，怕是会引来非议。商贾之事，本就容易招人眼红，何况是这般成气候的营生。”
“儿子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林珩玉点头。
“所以，儿子想请父亲出面，奏请陛下。”
林如海抬眼，眼中带着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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