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不需要她牺牲

说不好都是轻的。

第一批官员暴毙后，凤知微再行动时加派人手不说，也更隐秘小心。

几乎能想到的他都尽力做到周全，可惜仍有不少官员被暗杀。

那些被暗杀的官员里有大有小，有的是在他们的人发现不对后，有的是在他们刚得到消息时，在眼皮子底下被杀的亦是有。

这是没被抓的。

部分是没有理由，也有留着想用他们钓大鱼的，可惜大鱼没能钓出来，饵全部死了。

包括被他们抓起来的那些人。

无一例外，不是莫名其妙地暴毙，就是避过他们的眼自杀。

凤憬宸嗤笑：“背后人倒是嚣张。”

现在皇上都注意到此事，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将人致死，无异于是在挑衅皇权。

凤知微揉着眉心：“就算知道是挑衅，抓到人之前也是空谈。”

现在他们在明，幕后黑手在暗，想要把人揪出来几近于不可能之事。

因为最近的连番变故，他看向凤憬宸：“你可还记得百祥身上的香囊？”

前些时日凤憬宸去采絮城的事情，目前凤知微是知情者之一。

包括百祥身上的香囊。

凤憬宸放在桌面的手指停住，抬眸：“你是想从宫里找线索。”

看似疑问，语气间全是笃定。

百祥的香囊出自宫中，且和太后宫里的味道相同，凤知微这时候提到香囊，总不会有其他目的。

对面，凤知微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面容平静：“现在官员死得死，剩下的多是隐藏极深之人，想从他们身上得到线索是在做梦。”

朝堂上那些老狐狸，也不可能帮他们。

唯一的线索，便是百祥和他身上的香囊。

最后他看向凤憬宸，语气含笑：“全看你怎么想。”

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凤憬宸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啧，宫里恐怕是线索最多的地方，能帮忙的不止一个。”

凤知微初提到香囊时，凤憬宸就明白他的意思。

他们两个皆是男子，凤憬宸不用说了，世子常进后宫属于冒犯。

至于凤知微，担着皇子身份也没多少用，二者没有一个合适的。

现在他们无法确定谁和幕后人有关联，不好轻易下手或求助，唯一能帮忙的只有穆婉清。

或许，还要加上一个长阳公主。

若是让凤憬宸上，他不会有二话，涉及到穆婉清就不一样了。

私心里他不想让穆婉清再牵扯进来。

后宫杀人不见血，这次他们要调查的又是买官卖官之事，若是被人发现她和自己还有凤知微有关联，难保不会从她下手。

“姑姑也是识大局之人。”凤憬宸面色平静：“此事牵连甚广，她在后宫的人脉比其他人更深。”

言外之意，她比穆婉清更适合。

对他的答案凤知微不意外，无声叹气：“你我是堂兄弟又同在一条船上，是最靠得住的人，姑姑不同。”

“从前就算了，可这次不一样。”

京城发生的这些事情，牵连的人已经太多，哪怕是可信的长阳公主，他也要顾虑颇多。

想着，凤知微重新抬头：“前些年姑姑大多时候待在封地，在京城的时间少到可以忽略不计。”

“这次回来之后到现在都未再回过封地，而且她身上的怪异之处，太多……”

话没道完，被凤憬宸打断：“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片刻沉默后，凤知微的声音响起，他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堂兄，事已至此，你是否还能再如从前一样顾全大局？”

他看穿了凤憬宸的心思。

凤憬宸亦是。

回应他的是一声冷笑：“大局？什么是大局？”

“大局是靠自己布置争取的，需要靠女子牺牲才能保全的不叫大局。”

此时的凤憬宸早没了平日嬉皮笑脸的模样，总是上挑的眉眼泛着冷意。

“大局，不需要她去牺牲。”

最后一个字落下，凤憬宸起身向外面走去。

从他起身到离开，凤知微都坐在椅子上没有动静。

执着茶杯吟啄，面色平静，好似把他的话听进去，又好似什么都没听到。

……

时局如何，都不影响太学院的课程。

之前交代完穆宴后，穆婉清便让他留在太学院，继续读书。

这日，恰逢太学院休沐日，得空的穆婉清亲自去接其下学。

快到地方时，马车忽然停下，不太清晰的响动从外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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