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聪明人死得快

皇后接见穆婉清时，身为贴身宫女的鸳鸯陪侍一旁，听到她这番话，当场大喝：“放肆！”

鸳鸯双目圆瞪着，眼中是止不住的怒气：“谁给你的胆子，胆敢在皇后娘娘面前胡言乱语？”

“臣女所言尽皆属实，若是……”

言未尽，鸳鸯已经怒声叫人：“来人……”

刚要叫人将穆婉清拖下去，皇后适时皱眉，不满挥手看了她眼。

“本宫金口玉言，无论穆小姐说了什么都不会责怪于她，小小失礼罢了，退下。”

“是。”鸳鸯咬着嘴唇，似是不甘地暗瞪穆婉清，恭敬退到皇后身旁。

与此同时，穆婉清害怕俯身想要行礼：“是臣女无状，望皇后娘娘恕罪。”

“快快起来，本宫还未小气到这种地步，再者，穆小姐说的不是实话吗？本宫为何要降罪于你？”

在其含笑的话语中，穆婉清做出松了口气的模样：“多谢娘娘。”

重新让人坐下后，皇后视线有意无意落在她身上。

“以前本宫参加宫宴，时常听那些夫人小姐夸你聪颖，她们果真没说错，像穆小姐这般聪慧讨喜的人儿，本宫都甚少见到。”

“能得娘娘青眼，是臣女荣幸。”

“要是当初穆小姐答应本宫，现在咱们说不定已是一家人。”

边说，皇后边遗憾叹息：“本宫族中那位后辈，可是念叨穆小姐许久，还说哪天能得你为妻，必将厚待。”

看穆婉清时，眼里是看自家小辈的和蔼，拍拍她的手。

“本宫早就喜欢你到不行，若能成真正的一家人，会将你当作亲女儿般疼爱。”

穆婉清苦笑：“也就皇后娘娘看重臣女，家中亲人都觉得臣女性子野惯了，又刚同人和离，不然也不舍得辜负娘娘一番好意。”

皇后没有在意她的推拒，只是叹息：“罢了，如穆小姐这般人儿，能配得上的人不多，是本宫那后辈没福气。”

在穆婉清惶恐表示是自己不配时，皇后不赞同嗔她：“你是长阳公主的义女，又是圣上亲封的郡主，哪有你不配的道理？”

“单是你身上这股聪明劲，都是许多人及不上的。”

把人夸完，皇后话锋一转：“本宫最欣赏聪明人，尤其是穆小姐这种。”

“可惜，聪明人向来命短，穆小姐喜爱话本，可有看过一句话，越聪明死得越快？”

“看过类似言论，臣女的想法正好相反。”

“哦？”

面对皇后的好奇眸光，穆婉清微微一笑，眼眸垂下去些：“蠢人知道得少，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

“聪明人可以提前预料到某些风险，从而对危险进行规避，免去无知无觉失去性命的可能。”

末了，她诚恳眨眼：“臣女见识少，发表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言论，若是不能入娘娘眼，还望娘娘莫怪。”

“本宫怎会舍得和聪明人见怪？”

温柔的和面对前来请安的朝臣家眷一样，任由谁看，都无法挑出这位皇后的错处。

只是，无人注意到，她看向穆婉清时从眸中划过的杀机和冷意。

她已经忘记，有多久没人敢像今日一般忤逆自己。

规矩坐在下首的穆婉清，好似全无所觉。

正在皇后的嘴缓缓张开时，外面响起一阵匆匆的脚步声，随即是宫人的说话声：“娘娘，太后宫中来人了。”

原是太后有事，让穆婉清过去，来的还是太后身边的静容嬷嬷。

得知被派来的人是谁，皇后眼神比方才还要暗，转瞬间所有暗色消失无踪。

“穆小姐的聪明，果真让人……望尘莫及，事事都能考虑到周全。”

穆婉清迷茫地睁着眸子。

“臣女怎么听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好了。”皇后笑吟吟看着她：“在本宫面前，穆小姐莫要谦虚。”

不好意思的回应过皇后夸赞，穆婉清欲言又止。

“静容嬷嬷还在外面等着，到底是太后有请，臣女不敢让嬷嬷等太久。”

这次，皇后没有再继续留下她，含笑点头：“既是母后有请，穆小姐快些过去吧，不然母后那边等急，怕是要和本宫生气。”

“太后和娘娘关系亲近，怎会同娘娘生气。”

目睹穆婉清起身，皇后让宫人把她带下去前，像是无意说出一句话。

“今日不巧，未能和穆小姐谈尽兴，本宫盼着，能和穆小姐下次再见。”

“臣女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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