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做事先想后果

穆宴陷入沉默中，他知道凤憬宸说的是真的。

当初，赵成的死让许多人讳莫如深，看出不对的人也不敢做什么。

他们没理由为一个死人出头。

遇到穆婉清之后，他真心把自己当成穆家一份子，自然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连累他们。

但事已至此，不是他想离开就能轻易离开的。

恍惚完，他重新看向凤憬宸：“你想做什么？”

会认识凤憬宸是因为穆婉清的缘故，今日对方特意和他说那么多，绝不是随口说说。

看着眼前有些小大人模样的穆宴，凤憬宸摊开双手。

“你是婉清的继子，名义上是穆家人，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不介意帮你解决两个麻烦。”

另一边。

确定房梁上无人后，穆婉清颇觉无语。

这人来得突然，离开得也突然。

无奈之际，她想起被自己遗忘的一件事。

本来她是想找机会把香囊的事告诉凤憬宸，穆宴来得太突然，以至于没能说起，此刻重新想起。

不过——想到悄无声息离开的某人，她扫了眼香囊，只能另找时机了。

……

皇宫。

此时深宫内的气氛，透着股凝重。

已经回京的长阳公主，坐在皇上不远处，眉眼间一派淡然之色。

二人静默时，有太监从外面进来汇报：“皇后娘娘的情况已有好转。”

皇上不动声色松了口气。

他没想过皇后会突然出事，后来太后特意派静容嬷嬷传令，也在他的预料外。

无法明着违背太后命令，他犹豫是否真要任由皇后出事时，长阳公主带着大夫进宫。

且她带来的大夫医术不俗，不似太医院的太医，也无法算作他违背太后命令。

让太监退下后，皇上重新看向长阳公主。

“皇姐何时归京的，为何不提前让人知会一声，朕连个准备都没有。”

语气平淡，好似真的疑惑，同时提到皇后。

“皇后中毒是宫里的事，宫里还未彻底传开，皇姐一个刚归京的人，又是从何得知。”

长阳公主掀起眼皮子，脸上笑容浅淡：“不瞒陛下说，本宫也是最近刚回来，本是打算先行进宫一见，哪想还没来得及，就得知皇后出事。”

对皇上投注过来的视线，也没有躲避。

“恰好本宫身边有大夫，顺便带来宫里瞧瞧，没想正好派上用场。”

“原来如此。”皇上笑了笑：“我还以为，皇姐是特意为皇后来的。”

“陛下这么说，倒也不算错。”

长阳公主幽幽叹息：“皇后做的事，我已尽数知情，她到底是皇后，能处置便罢了，你现在不能对她动手，还要留着皇后的位置。”

“她是慕家女，暗地里掌管后宫多年，慕家在朝廷做的动作，也同她有关，现在又到关键时候。”

“证据不一定能轻易调查到，皇后的作用可比想象中还大，真相出来前，许多调查需要她配合，至少这个节骨眼，人不能出事。”

几句话把利害分析清楚，皇上嘴角弯起弧度，更深处是嘲讽。

“朕鲜少见到皇姐这般心善。”

不知有没有听出其中的讥讽，长阳公主眉毛都没动一下，回以轻笑。

“本宫可不觉得自己是好心。”

脸上是惯常有的漫不经心，她神态慵懒，提到皇后没有任何变化。

“前朝形势复杂，许多双眼睛盯着呢，这时候有个万一，场面会更复杂。”

“乱乱糟糟的，平白让人心烦，顺手救人也不费事。”

皇上没有再说下去。

前段时间受到打击的影响还未完全消除，今日能撑这么久，已是不容易。

守着的太监看到，忙过来弯着腰，恭敬把人扶起。

“陛下，您仔细龙体。”

离开前，皇上最后看了眼长阳公主：“朕一直觉得，皇姐是聪明人，做何事前都该想过结果。”

“朕希望，皇姐接下来也能清楚自己做的每一件事。”

最后一句话带着幽深，夹带着不易发觉的警告。

“本宫做事，陛下放心即可。”

两人声音各自落下，大殿内寂静下来。

等皇上离开，剩下的宫人也不敢随意打扰长阳公主，只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公主，您可要回去？”

长阳公主不急不缓站起身：“难得进宫一趟，皇后出了事，本宫得去亲自探望才是。”

撂下这句话，带上人往皇后宫里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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