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没有选择

提到穆宴，穆婉清的心情再次沉下去。

赵成事件一日不解决，那孩子就无法真的置身平静，至今皇上的真实意图又无法明确。

“阿宴的事，背后文章颇多，只安全方面不会有问题。”

自打回来穆家，江葳蕤对那个乖巧的孩子印象不错，是当作自个小辈疼爱的。

知道人独自去宫门前请求面圣，心中也担忧过。

见穆婉清的模样，她叹息一声，握住小姑子的手。

“婉清，我明白你和阿宴感情深，只是他的事太复杂，我们除了尽力能做的，其他不知是什么结果，还有朝堂那些乱七八糟的。”

“你想做什么嫂嫂不会拦你，只一点，甭管发生何事，都要记得先保全自己。”

为了不让她担心，穆婉清勉强点头：“嫂嫂说得我都明白。”

“为了公公还有我和你大哥，你也不能让自己出事。”

心不在焉地点着头，穆婉清想到现在的形势，忧心一点没少。

连她都不知道，事情最终会是个什么结果。

余光注意到小姑子的复杂模样，江葳蕤不知她具体在想些什么，却能猜到，或许和穆宴有关。

不知该如何安慰，索性转移话题：“婉清，你最近若是得空，不妨教我管理铺子。”

“管铺子？”穆婉清注意力被转移些：“嫂嫂为何突然想到铺子？”

“还不是你哥哥。”提到自个夫君，江葳蕤撇着嘴巴：“这不准那不准，又不能练武，在府上待得实在无聊，管铺子好歹能解闷。”

听着她的吐槽，穆婉清扑哧一笑：“大哥是担心嫂嫂和小侄儿，正好我没什么事，教嫂嫂管理铺子也能为自己分担。”

“那可说好了，择日不如撞日。”

经过商议，穆婉清答应明天就陪江葳蕤去她嫁妆的铺子里瞧瞧。

……

再说荆阿蛮，她答应过长阳公主后，就按照对方的交代准备起来。

不过，也不用她准备，只用老老实实听从安排进宫。

初开始还有些不放心，哪想一点阻力没有遇到，稳稳当当来到宫中。

看着眼前偌大皇宫，心神有些恍惚。

她竟然，真的进来了。

上次进宫是为做证，只记得守卫森严，甚至这次她都做好被发现的准备。

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甩出脑外，她想着进宫前得到的命令，按照对方说的路线，成功找到皇后寝宫。

不太习惯地拽了拽身上的宫女服饰，正要想办法进去，忽然有人叫她：“欸欸，就是你。”

一个小宫女从不远处跑过来。

就在荆阿蛮以为自己被发现时，小宫女开口：“我瞧你好像是皇后宫里的，能不能帮我送个汤？”

没等她说话，小宫女就把汤罐塞过来：“还请姐姐帮个忙，我这肚子疼得紧，汤只能拜托你送了。”

荆阿蛮正愁没机会进去的，顺势答应下来。

“你去吧，汤我送就行。”

“真是太谢谢姐姐了。”

等小宫女千恩万谢地离开，她端着汤罐，往寝宫内走去。

宫人们只当她是来送汤的新人，见眼生也没奇怪的。

成功混进皇后宫中，荆阿蛮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防止露馅，她神情镇定朝着内殿走去。

因为皇后要休息，里面守的人不多，房间内只有鸳鸯一个。

敲门前，她听见里面响起的说话声。

“娘娘，您别犯糊涂了。”

里面，鸳鸯站在床前，看着眼前的皇后，满脸心疼。

比起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后宫之主，此时皇后面带虚弱，还有隐隐的憔悴。

一直伺候她的鸳鸯，怎会不心疼，还是没忍住开口：“您身体都已经……”

皇后神情比她平静得多，眉间是和面色不符的淡定。

“鸳鸯，你还看不明白吗？”

事已至此，她早没了退路。

不，最初做下那个决定时，就代表她亲手把后路堵住。

发生那么多，那人不会给她选择的机会。

她只能竭尽所能的为其做事，所谓她的意愿，在其中起不到任何作用，能做的只有听从。

鸳鸯看在眼里，张嘴想再说话：“可是娘娘——”

刚张开嘴巴，皇后已然开口：“鸳鸯。”

在其平静的眼神中，鸳鸯声音停住。

“我没得选。”她说。

也是在皇后声音落下没多久，外面响起敲门声：“娘娘。”

里面的主仆两人同时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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