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老宅被卖
她端着温热的蜂蜜水回到客厅时。
淳于昭已经窝在沙发里，打开了电视。
本地新闻台正在播报陆氏集团的最新动态。
“陆氏？”淳于昭歪着头，“好像有点印象，是不是本地一家规模不小的公司？”
裴序舟坐在她身侧，视线落在平板上。
头也没抬地应了一句：“之前是。现在，难说。”
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就在这时，电视画面一切——
竟然开始回放那晚在康宁疗养院门口，无人机拍下的混乱画面。
镜头晃动间，能清晰地看到沈霜当时穿着病号服，被保安粗暴拉扯的狼狈身影。
紧接着，一个高大挺拔的侧影闯入画面，将她牢牢护在怀里。
虽然不算清晰，但熟悉裴序舟的人，不难辨认出那是谁。
沈霜下意识看向沙发上的两人。
淳于昭在低头搅拌蜂蜜水。
就在那关键镜头出现的下一秒。
裴序舟伸手，随手拿过了遥控器，换了个播放着都市爱情剧的频道。
“看点你爱看的电视剧吧。”他语气轻松。
淳于昭也抬起头，电视屏幕里已经是男女主角甜蜜的争吵。
沈霜慢慢叹了口气。
是啊。
他怎么可能让未婚妻知道，他曾为了一个保姆，如此大动干戈。
她站在原地，一时忘了动作。
“你在这儿还有事吗？”淳于昭忽然转过头，漂亮的眉毛微挑。
沈霜回神，连忙说话：“抱歉，淳于小姐，蜂蜜水味道还合适吗？”
“还不错，你去忙你的吧。”
沈霜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开了客厅。
身后，隐约传来淳于昭带着娇嗔的抱怨：
“序舟，你家这个保姆......感觉怪怪的。”
“要不，我们换一个吧？”
“......“
沈霜脚步未停，径直走进厨房。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
她靠在料理台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她设置了特别关注的房源提醒。
她连忙点开。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您关注的房源已下架】。
下架？！
她心头一紧，立刻拨通了中介的电话。
“王经理，沈家老宅那栋房子，怎么下架了？”
“沈小姐啊。就在今天下午，被人预定了，连价格都没怎么谈。我也是刚接到的通知......”
沈霜立刻追问中介：“是已经全款买了，还是只付了定金？”
“只是预付了定金，签了初步协议。”中介回答。
沈霜握着手机，指节用力到泛白。
昨天陆俨之在车里说的话，还在耳边——
“你喜欢？那我买下来送你。”
他真的做了。
用这种方式，再次碾碎了她的希望。
她也注意到，这几天关于陆氏的负面报道明显减少。
陆俨之多半是想试图冷处理，让这件事默默过去。
想就这么算了？
绝不可能。
接下来的几天，她除了应付淳于昭层出不穷的苛刻要求。
其余所有能挤出的时间，她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她将之前在徐明春办公室拍到的那些关于新院区审批的材料，仔细整理归类。
将里面更清晰的证据仔细整理出来。
连夜匿名发送到了监察委的举报邮箱。
可陆家在京市盘根错节，这点证据，恐怕还不够。
她再次打开那张关键光盘，试图从中找到些其他线索。
幽蓝的光映在她专注的脸上。
她逐帧检查着那些行贿的视频和录音，不放过任何一点细节。
就在她全神贯注时。
房门被轻轻敲响。
沈霜迅速最小化播放窗口，合上电脑。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屏幕的微光。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门，裴序舟站在门外。
“还没休息？”他问，目光掠过她有些凌乱的桌面和未开的台灯。
“在整理些东西。”沈霜回答，气氛有些尴尬。
裴序舟似乎并不在意，靠在门框上，随口吩咐：“她说明天要带些你做的蛋糕给朋友。麻烦你多准备一些。”
沈霜反应过来。
他说的‘她’，指的是淳于昭。
“好的。”沈霜点头。
裴序舟看着她紧绷的样子，忽然笑了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这么紧张。”
“像之前那样就好。”
像之前那样？
沈霜垂眸，心底无声反问。
真的还能像之前那样吗？
她没什么反应，只是客气地又点了点头。
裴序舟看了她两秒，又说：“上个月你的酬劳，会打到你的卡上。注意查收。”
“好的。”她依旧客气疏离，甚至没有详细问自己的酬劳怎么算的。
裴序舟唇角弯了弯，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沈霜关上门，背靠着门板。
深吸一口气，将那一丝不该有的涟漪强行压下。
她打开手机，看到一笔来自晖京科技的打款。
一长串的零，她挨个数着：“个、十、百、千、万、十万......”
“......八十七万“
她看着这个数字，惊讶地张着嘴。
随后弹出一条消息：
小林：【沈小姐，您上个月表现良好，裴总说按照公司的项目业绩给您提成，您查收一下到账情况】
沈霜回复：【收到了，谢谢】
她一个保姆，拿项目提成？
虽然这些钱对他来说不算多，但跟以前在陆家想比，已经高出一倍。
不知道是裴序舟知道她的情况，想多给她点儿钱。
还是仅仅觉得这样发工资比较方便。
她没多想，重新坐回电脑前。
指尖滑动鼠标，继续筛查光盘里的碎片信息。
大部分是徐明春与各色人等的会面记录。
突然有一段画面里没有人，只有声音。
应该是徐明春在打电话。
他声音带着醉意和不满：“......陆氏的人之前......手段......把沈家搞成那样......”
“我不留点证据，万一把我也......”
声音含糊，听不太清。
但“沈家”两个字，像惊雷炸响在沈霜耳边。
她坐直身体，心脏骤停一瞬。
沈家？
哪个沈家？
难道......
她立刻将进度条拖回，调到最大音量。
屏住呼吸。
徐明春含糊却清晰的声音再次传出：
“......我不留点证据，万一把我也像沈烽那样送进去......”
沈烽。
那是她爸爸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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