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甘宁夜袭!火烧江东营!
刘琦听罢,抚掌大笑:“好!兴霸不愧是水战行家,既然你深谙此道,这江面上的战事,我便全权交由你来处置!”
“要多少人手,要多少战船,皆可与士元商议。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让周瑜不得安枕!”
刘琦这番话如暖流般涌进甘宁心田。
甘宁想起昔日在黄祖麾下时,每每提出奇策,总要被诸多掣肘,动辄得咎。
黄祖既要用他,又处处提防,何曾给过这般毫无保留的信任?
甘宁心中暗叹:这才是明主啊!知人善任,用人不疑。黄祖那老儿,比起刘府君,简直云泥之别!
甘宁当即单膝跪地,声音因激动而略显沙哑:“末将……必不负主公重托!”
刘琦上前将甘宁扶起,在甘宁肩上重重拍了拍:“去吧,让江东水师见识见识锦帆营的威风!”
待甘宁领命而去,刘琦转向庞统:“士元,江北的攻势也要加紧,三日后我要亲临石阳戍。“
庞统摸了摸下巴稀疏的胡子:“主公这是要双管齐下?“
“不错。”
刘琦目光锐利,“既然要施压,那便水陆并进。我倒要看看,孙权小儿能撑到几时!“
帐中诸将校见刘琦对甘宁如此信任,心中虽仍有疑虑,但却也不再多言。
毕竟刘琦自津乡大捷以来,还未曾看走眼过。
而此时走出大帐的甘宁,望着江面上迎风招展的锦帆,只觉胸中豪情万丈。
他终于等到了可以尽情施展才华的明主,这片长江,注定要成为他甘兴霸建功立业的舞台!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江面上还笼罩着一层薄纱似的江雾。
夏口,江东水军主帅大帐,此刻显得有些空荡。
唯有周瑜与孙权二人对坐,几盏油灯将他们的身影投在帐壁上,随着江风灌入而微微晃动。
周瑜凝望着悬挂的江夏舆图,眉头紧锁。
孙权坐在主位,努力保持着身为吴侯的威仪。
帐内气氛有些沉闷,已然没有昨日击破荆州水师后的昂扬氛围。
“公瑾。”
孙权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沉稳,但带着探询,“公瑾,斥候来报,说那原在黄祖麾下,后又流窜至鄱阳湖的甘宁,带着千余部众,投了刘琦?可有此事?”
周瑜转过身,右手敲了敲左手掌心,语气带着几分凝重和一丝未能及时拦截的遗憾:“昨日清晨,甘宁率二十余艘快船,大摇大摆的穿过夏口城驶入庞统在南岸的水寨。”
“据探子回报,那刘琦都亲自出寨相迎,声势闹得不小。”
孙权闻言,眉头微蹙。
孙权对甘宁本人的重视程度有限,孙权更看重的甘宁竟然能从我军控制的江面通过,此事背后暴露的是军事隐患。
作为新任领袖,孙权必须确保防线的严密与权威,任何可能的漏洞都值得警惕。
至于甘宁在孙权看来,不就是一败军之将落草为寇的水寇、湖贼。
“甘宁此人,我素有耳闻,勇则勇矣,然终是江湖草莽之气未脱,纵率千余之众投奔刘琦,于大局而言,不过疥癣之疾。”
接着孙权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孤所虑者,乃鄱阳湖在大江下游,甘宁竟能带着船队,逆流而上,穿过我军控制的江面,安然抵达刘琦水寨!”
周瑜心中一凛,自是听出孙权语气里的不满之意。
便解释道:“主公明鉴,我军已对这段江面实行了日巡夜察,小舟快船往来不绝。”
“想来那甘宁,曾在江夏为黄祖效力多年,对此间每一处暗流、每一条岔道都了如指掌。他定是窥准了我军巡视间隙,凭借其高超的操舟之技,方能如游鱼般悄然穿过。”
“间隙?”
孙权站起身子,在帐内渡着步子。
“那甘宁所率二十余艘的船队都能找到‘间隙’穿过,这还能称之为‘间隙’吗?”
“公瑾,这分明是我江防体系存在漏洞!一张本应密不透风的网,出现了能让大鱼从容游过的窟窿!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面对孙权的质问,周瑜也很是无奈。
夏口城这一段长江江面开阔,有数百米之宽,且水流复杂,支流纵横。
甘宁那样的水战大家,又对此地了如指掌,他想在不发生正面冲突的情况下,率领船队寻隙穿过,虽显能耐,却也并非完全不可思议。
而在江面巡逻的船只能发现其踪迹并上报,已属尽责,想要在广阔江面上精准拦截一支有意避战、行动迅捷的熟悉之师,谈何容易?人家恐怕早已摸透了我军的巡逻规律和路线。
但这些话,周瑜并未宣之于口。
因为孙权接下来的话瞬间印证了周瑜心中所想。
孙权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周瑜身上,沉声道:“昨日我军虽胜,但绝不可因此滋生骄气——你看眼下,连营中巡逻值守都渐生懈怠,此风断不可长。”
此事,公瑾,你需严加查办,务必让全军上下,重新绷紧这根弦!须知大兵团作战,军纪要严!”.
周瑜拱手领命:“主公所虑极是。胜而后骄,乃兵家大忌,瑜即刻便去详查各营巡视记录,严惩懈怠者,重申军纪,务必使江防固若金汤,不负主公重托。”
孙权看着周瑜领命而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很快便被坚定所取代。
周瑜所虑,他孙权如何不知?
但公瑾啊公瑾,我身为江东之主,更是新继位不久,看待此事,又怎能如你这般纯粹着眼于军事角度?
如今军中,确因前番小胜而滋生骄躁之气,此风不可长!
而我也正需一个契机,一个足够分量的理由,来敲打全军,收紧军纪,让军中时刻记住——谁才是这江东真正的主君,谁才能决定赏罚与方向。
而甘宁此事,恰是孙权最好的抓手。
他率大队人马“来去自如”,无论原因为何,在众人眼中,便是江防有失,便是将士懈怠!
孙权正好借此立威,名正言顺。
若只以“情有可原”轻轻放过,如何震慑那些渐生骄心的将领?如何让他们对我的号令心存敬畏?
所以,孙权即便知道周瑜的分析贴近实情,但孙权也必须将此事定性为“漏洞”,必须强调是“军纪松懈”所致。
这不是不懂军事,而是……主君之道,军心如水,需时时引导,更要牢牢握于掌中。
是日。
月黑风高,江面上弥漫着潮湿的雾气。
甘宁站在一艘走舸船头,锐利的目光穿透夜色,紧盯着远处周瑜水寨的轮廓。
经过两日筹备,甘宁点出三艘快船,船内满装火油等引火之物,又唤来百名心腹——皆是他昔日“锦帆贼”旧部。
这群人自益州巴郡便随甘宁征战,沿长江一路打到鄱阳、荆州,个个是浪里白条,水上功夫精熟无比,悄无声息地划过水面来到江东水寨前。
“校尉,前方到了暗礁区了。”一名老兵低声道。
甘宁微微颔首,亲自掌舵。
轻车熟驾地避开每一处暗礁,每一道暗流。
船只在甘宁手中仿佛活过来般,在这险恶的水道中灵活穿行,如同游鱼般避开所有险阻,而其余两艘船只也随着甘宁的后路跟随前行。
不多时,江东水寨的木栅渐渐清晰。
甘宁抬手示意,三艘快船同时停下,隐在一处礁石群中。
这时江东寨墙上,两名巡逻士卒举着火把走过。
“整日操练,连口酒都不让喝...”一个疲惫的声音传来。
另一个声音抱怨道:“都督严令,谁敢违抗?这几日累得倒头就睡,连值守都打不起精神。”
慢慢潜伏到营寨而下的甘宁闻言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周瑜治军严谨本是好事,但操之过急,反倒让士卒心生怨怼,这正是他等待的良机。
随即甘宁打了个手势,三名身手最矫健的部下跟着他悄无声息地潜入水中,口中衔着短刀,向寨墙游去。
木栅高达三丈,表面湿滑,处于江水中让人难以攀爬。
但甘宁何许人也,这点困难还难不倒甘宁,只见甘宁从腰间取出一对特制短刃,刀身带有细齿,轻轻插入木缝,交替着向上攀爬。
甘宁动作轻盈如狸猫,不一会儿就翻上寨墙。
扫视一圈后,确定这一段寨墙上空无一人,刚才巡逻的士卒已经走远。
甘宁放下数条绳索,百名精锐士卒依次攀上,动作迅捷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随同甘宁做这样的事了。
“记住!”
甘宁压低声音,眼中凶光闪烁,“目标,江东营房区!”
“点火制造混乱,驱赶他们自相践踏,砍杀溃兵!动作要快!”
众人领命,分成数股,直扑那些鼾声四起的营帐。
甘宁亲率一队,刚摸过一片辎重堆,前方拐角处便传来脚步声和低语。
甘宁立刻打了个手势,所有人瞬间隐入帐影之下。
不一会,便只见一小队巡逻兵哈欠连天地走来,兵器都扛得歪歪斜斜。
“真是困煞人也……谁!?”为首什长话音未落,甘宁便如猎豹般从阴影中扑出!
寒光一闪,短刃精准地划过什长咽喉,将那未尽之语永远切断。
而甘宁身后的锦帆卒也同时发动,迅捷无声,将另外几名巡逻兵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已被利刃放倒,整个过程在几个呼吸间完成,让队巡视的江东士卒还没来及发出任何警报,便已变成一具尸体。
解决完这一段士卒后,甘宁目光扫视营区,骤然锁定在营区中央那杆在夜风中微微飘荡的帅旗上。尽管夜色深沉,但那旗帜上依稀可辨的“凌”字,
“凌操……”
“江东的猛将?哼,今夜合该你倒霉,撞在我手里!”
说着,甘宁将手中的火油罐奋力掷入,随即一支火把跟进。
“轰!”
干燥的营帐瞬间被烈焰吞噬。
几乎在火起的同一刻,远处望楼上值夜的哨兵骤然发现了这突如其来的火光,惊得魂飞魄散,扯着嗓子敲响了铜锣,凄厉的呼喊划破夜空:“走水啦!走水啦!”
但很快望楼上的士卒便发现并非走水。
在冲天火光里竟涌出数十道身影,挥刀直劈慌乱奔逃的江东军,正是甘宁一行!
帐区瞬间乱作一团,仅一会功夫就有数十名江东兵倒在刀下。
“起火了!敌袭!敌袭!”几乎在同时,其他几队也纷纷得手,惊呼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整个营房区顿时炸开了锅。
从睡梦中被烈火和喊杀声惊醒的江东士卒惊慌失措,根本来不及披甲执刃,如同无头苍蝇般涌出燃烧的营帐。
黑暗中,他们看不清来了多少敌人,只觉得到处都是火光、喊杀和同僚凄厉的惨叫。
“败了!快跑啊!”不知谁喊了一声,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混乱中,有人被推倒,有人为了夺路而挥刀砍向挡路的同伴。
营啸,这个在古代让所有将领惧怕的事情发生了。
甘宁手持双戟,如同虎入羊群,专门砍杀那些试图集结军官模样的敌人,进一步加剧了混乱。
但甘宁并不恋战,如同旋风般在混乱的边缘游走,手下士卒亦是如此,以纵火和制造恐慌为主,刀锋所向,皆是溃逃之敌的背脊。
眼见火势已成,混乱已无法遏制,甘宁一声唿哨,带着部下,便打算按原路疾退至寨墙边。
然而,就在此时,侧前方一阵骚动,数十名衣甲相对整齐的亲兵护卫着一员将领,正试图冲出混乱的核心区域。
那将领顶盔贯甲,手持长刀,正是此营主将凌操!
凌操显然也是不敢留在已经陷入营啸而混乱自相残杀的营部中心,试图到空旷处重整部队。
火光摇曳间,凌操的目光突然看见正在撤离的甘宁小队。
凌操见对方精悍的打扮、手中的利刃以及那与营内混乱士卒截然不同的有序撤退姿态。
电光石火间,凌操顿时间就明白了——这伙人,就是他们点燃了火苗,引爆了这场吞噬他部曲的营啸!
看着火光中哀嚎奔逃、自相残杀的士卒,那可都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子弟兵啊!
凌操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顶门,心都在滴血,一场营啸过后,他的部曲战力恐怕十去六七!
“贼将休走!”
凌操目眦欲裂,一声暴喝如同惊雷,也顾不得许多,率着身边亲卫便朝甘宁冲杀过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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