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莫非两人早就认识？

第二十一章  莫非两人早就认识？

“咳咳...咳咳咳...”

不知过了多久，姜杳艰难地睁开眼。

栖梧居熟悉的帐顶渐渐清晰。

她自认早已习惯各种苦楚，可此刻喉间灼痛如吞炭火，每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撕裂般的剧痛，令人煎熬。

“杳杳，你终于醒了。”

听见声音，她费力的转过头去，撞进裴世安写满担忧的眸子。

见她转醒，他长舒一口气。

“感觉怎么样？身上可还有哪里感到不舒服？”

姜杳张了张口，声音哑得厉害。

“是...世子救了我？”

裴世安摇摇头。

“是父亲院中的暖玉姑娘恰巧从湖心亭经过，她祖籍舟山，深谙水性，这才救了你。”

听到是位姑娘相救，姜杳松下一口气。

大约昏迷前看到那仿若裴轻衍的身影，只是错觉。

她手撑床榻就要起身，裴世安连忙上前将其扶住。

“大夫说你身上受了凉需要静养，要什么我帮你取。”

姜杳抿了抿干裂的嘴唇。

“有点口渴。”

裴世安将她安顿好，起身倒来一杯温水，小心递到她手里。

“慢些喝。”

好歹润润嗓子过后，姜杳又问。

“表姑娘如何了？”

提起沈兮若，裴世安神色有些不耐。

“被下人救上来后，就一直攀咬是你拉她下水，这会儿还在后院寻死觅活呢。”

他目光澄澈而坚定，紧紧锁着姜杳。

“可我知道，杳杳你绝不是这样的人。”

姜杳闻言只是垂下眼睫。

对沈兮若，她没有半分愧疚。

虽然失洁一事，她确实多少受了自己的连累。

但若非其存了害人之心，又岂会有这一遭？

如今落得这个结果，也算是咎由自取。

裴世安却以为她是自责，温声安慰道。

“杳杳你放心，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站在你这一边。”

姜杳捏着茶杯的指节微颤。

多年前她也听过类似的话。

那时候的她信了，可结果呢？

最后还不是连骨头渣滓，都不知被丢弃在哪处荒郊野岭。

沉默良久。

裴世安似是感觉自己的话有些唐突，正要再开口，却被敲门声打断。

“世子。”

房门外孙嬷嬷的声音响起。

“天色已晚，夫人让老奴送您早些回去安歇，以备明日早课，姜姑娘这里有翠娥服侍，请世子宽心。”

裴世安这才惊觉已过初更。

他一个大男人留在这里，确实于礼不合，而且杳杳也不得休息。

于是吩咐了翠娥好好侍奉，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姜杳起身喝了一副驱寒的汤药，这才觉得身上暖过来少许。

她屏退了翠娥，翻找此前落水的湿衣和绣囊，果然不见了随身带的药丸。

怪不得醒来后，她只有溺水之感。

脸上，身上的红斑疹印都已经退下去大半。

姜杳眸光微闪，又翻出药箱往口中塞了两颗药丸。

余光看到床底那支装有罗袜的匣子，似是偏移了位置。

刚准备俯身查看，就见一个黑影从侧窗翻入，衣袖带起的风让残烛摇摇晃晃，几欲熄灭。

姜杳立刻从床榻下摸出一柄匕首，借着摇晃不清的烛火，拼力朝黑影扎去。

可惜，即便她反应已经足够迅速，但终究力弱，又没有功夫傍身。

不但刺过去的匕首被轻而易举夺过，就连人也被死死压在窗棂边。

混着松香和药香的气息包裹上来，短刃在月下闪着细碎的光，贴在她的脖子上。

“你就是这样，报答救命恩人的？”

姜杳回头，放大了眼中的惊讶。

“侯爷？你怎么来了？”

——

松雅居门前。

暖玉拦住宋婉柔推门而入的脚步，恭敬地敛衽一礼。

“夫人留步，侯爷下水引得肩伤复发，换完药后已经歇下了，还请夫人明日再来探望。”

“正因知道侯爷旧伤复发，我这才特地带郎中前来诊治。“

宋婉柔脸色格外阴沉，语气不善。

“若真是耽搁了病情，这个责任谁来付？”

暖玉不卑不亢。

“侯爷的性子，想必夫人最为清楚，就别难为我们这些下人了。”

“你...”

宋婉柔被堵得哑口无言。

想起下午的情景，更是心中郁结。

原本在湖心亭岸边，她眼看小厮马上都要抓住溺水的姜杳了，却不想裴轻衍恰好经过，想也没想地纵身跳入湖中救人。

等她带人赶至近前，裴轻衍已经走了。

只留下暖玉，正用外披裹住浑身湿透的姜杳。

幸而两人上岸的地方较为僻静，除她这个主母外，并没有其他人目睹定北侯亲自救人的场面。

姜杳可以“失节”于任何人，却唯独不能是裴轻衍。

她只得对外宣称是暖玉救了人。

此时宋婉柔有满腹的疑问，却被闭门羹噎的死死的。

作为主母，她可以随意出入侯府的任何一个院落，却不敢擅闯丈夫的书房。

“我们走。”

宋婉柔冷哼一声，转身离开松雅居。

路上，她问大夫道。

“那女人到底伤情如何？”

大夫如实相告。

“溺水看似危机但实则并无大碍，较为严重的还是身上的风疹，若非救治之人处理得当，恐伤及性命。”

闻言，宋婉柔突然顿住脚步。

裴轻衍是怎么知道她患有风疹，并准确施救的？

莫非两人早就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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