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真相
第八十八章 真相
他这个妹妹，没事很少会主动来公司找他，多半是有求于他。
果然，霍时优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沿，凑近他，语气带着撒娇：“哥，我最近看中一个美妆项目，市场前景特别好，就是资金有点紧张，你能不能给我投点资呀？”
霍时越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慢悠悠地问道：“项目计划书呢？”
“在这儿呢！”霍时优连忙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我都做好调研了，你看，这是目标客户群体分析，还有盈利预测，保证能赚钱！”
霍时越接过计划书，随意翻了几页，眼神扫过上面的数据，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项目本身不算差，但霍时优性子跳脱，缺乏耐心，能不能做好还是个未知数。
他放下计划书，没有立刻答应，反而话锋一转：“投资的事好说，不过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霍时优以为他要提投资条件，连忙点头：“哥你问，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你知道我和你前任嫂嫂，当年到底是什么原因离婚的吗？”
霍时越的目光紧紧盯着她，语气严肃，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
霍时优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有些慌乱，她没想到霍时越会突然问起这件事。
她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干咳了一声：“哥，你怎么突然在意起这件事了？都过去这么久了……”
“你只要告诉我真正的原因，”霍时越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就同意给你投资，资金方面，我会让财务尽快给你安排。”
听到“同意投资”四个字，霍时优的眼睛亮了一下，可想到当年的事情，又有些犹豫。
她知道当年哥嫂离婚。
事情并不简单，甚至还有大哥霍时卓的影子，可这些话，她能说吗？
霍时越看出了她的纠结，又加了一句：“你放心，我只是想知道真相，不会怪你。而且这个项目，你不是很想做吗？”
霍时优咬了咬唇，心里的天平最终还是倾向了投资。
她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哥，我不能直接告诉你，不过我可以给你指个地方。你回祖宅，去大哥霍时卓的那间屋，他书桌最下一层的抽屉里，有个黑色的盒子，里面应该有你想要的答案。”
霍时越的眉头瞬间皱起：“大哥的房间？”
他没想到，当年的离婚，竟然还和大哥有关。
“对，”霍时优点点头，语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我也是偶然间知道的，总而言之，你去看看那个盒子就知道了。”
霍时越沉默了，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行，我知道了。”霍时越缓缓开口，语气恢复了平静，“投资的事，我会让庄豪跟你对接。”
霍时优松了口气，脸上重新露出笑容：“谢谢哥！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先走了！”
说完，她拿起桌上的项目计划书，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再次恢复了安静，霍时越靠在老板椅上，闭上眼睛，脑海里思绪万千。
大哥的房间，黑色的盒子……
那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当年他和云晚星的离婚，又到底是一场意外，还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他猛地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决绝。
不管真相是什么，他都要查清楚。
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云晚星，为了佐佐和佑佑。
他必须弄明白当年的一切，弥补这些年对云晚星的亏欠。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庄豪的电话：“安排一下，下午我要回一趟祖宅。”
黑色轿车缓缓驶入霍家祖宅的大门，熟悉的青砖黛瓦映入眼帘，却让霍时越心底泛起一阵寒意。
车子停稳，他推开车门，脚步沉重地走向那栋承载着他童年阴影的老宅。
管家早已在门口等候，见他过来，恭敬地躬身：“二少爷，您回来了。”
霍时越“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话。
在霍家，“二少爷”这个称呼总像一根刺，时刻提醒着他。
他从来都不是霍家真正期待的孩子，只是大哥霍时卓的替身。
他和霍时卓是双胞胎，可自出生起，命运就天差地别。
父亲迷信“双生子不吉”，在他出生后不久，就将他送到乡下老管家的家里抚养。
直到大哥意外去世，他才被接回霍家，填补那个空缺的位置。
这些年，他在霍家小心翼翼地长大。
看着长辈们对着大哥的遗像嘘寒问暖；
看着家里处处保留着大哥的痕迹；
他心里早就筑起了一道墙。
他对霍时卓没有任何兄弟情谊，只有一种莫名的疏离和排斥。
他厌恶这种“替身”的身份，更厌恶自己永远活在大哥的阴影下。
“带我去大哥的房间。”霍时越对管家说道，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管家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的，二少爷。”
跟着管家走上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门上还挂着一块木质门牌。
上面刻着“时卓”两个字，字迹早已有些斑驳，却被擦拭得一尘不染。
管家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
房间里的布置和霍时卓生前一模一样。
书桌上摆着他当年用过的钢笔，书架上整齐地排列着他喜欢的书籍，就连窗台上的盆栽，都还是当年的品种。
佣人显然每天都来打扫，地板干净得能映出人影，没有一丝灰尘。
霍时越走进房间，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
他走到书桌前，蹲下身，打开最下面一层抽屉。
里面没有杂物，只有一个黑色的盒子静静地躺在那里。
盒子表面是精致的暗纹，还挂着一把老式的机械密码锁。
霍时越拿起盒子，指尖划过冰冷的锁身，脑海里飞速闪过可能的密码。
大哥的生日、去世的日期、霍家的门牌号……
他试了一组又一组，密码锁却始终纹丝不动。
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时，脑海里突然闪过云晚星的脸庞。
他下意识地输入了户口本上云晚星的生日。
“咔哒”一声，密码锁竟然开了。
霍时越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盒子。
盒子里铺着一层黑色的丝绒，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沓照片。
全都是云晚星年少时的模样。
有她在校园里低头看书的侧影；
有她在操场边笑靥如花的瞬间；
还有她坐在窗边发呆的模样……
每一张照片的角度都很隐蔽，显然是偷拍的。
他拿起一张照片，指尖轻轻摩挲着照片上少女的笑脸，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他一直以为，自己和云晚星的相遇是偶然。
却没想到，早在多年前，就有人以这样的方式关注着她。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照片最上面压着一张折叠的纸。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纸张，上面是一行清秀的字迹，带着少女的青涩：
“我叫云晚星，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霍时越的呼吸瞬间停滞，他接着往下看。
在那行字的下面，是另一行字迹，苍劲有力，却带着一丝刻意的模仿：
“我叫霍时卓，我也喜欢你，当我女朋友好吗？”
“霍时卓……”
霍时越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原来如此。
原来他不仅是霍家的替身，还是云晚星心里那个人的替身。
那些婚前的温柔，那些婚后的疏离，那些他一直想不通的矛盾，在这一刻全都有了答案。
他一直以为自己亏欠了云晚星，可到头来，他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他像个傻子一样，享受着本该属于大哥的喜欢，又承受着因“替身”身份带来的残忍。
霍时越靠在书桌旁，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纸，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眼底的冷意渐渐被痛苦取代。
他想起云晚星在瑞士时的躲闪，想起她在提到过去时的沉默，想起她刚才在新家时的刻意疏离……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她心里装着另一个人。
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
霍时越缓缓闭上眼睛，脑海里全都是云晚星的样子，还有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
“云晚星……”
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以为自己是在弥补亏欠。
却没想到，从一开始，他就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
当年的那场婚姻，那段感情，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只是因为他长得像霍时卓？
霍时越站起身，将照片重新放回盒子里，锁好密码锁，缺唯独拿走了那张写满了表白的纸。
他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心里一片混乱。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真相，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云晚星。
他原本以为，查清当年离婚的真相，就能弥补对云晚星的亏欠，就能重新挽回她的心。
可现在他才明白，有些真相，比谎言更伤人。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庄豪的电话，声音沙哑：“取消下午所有的行程，我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挂了电话，霍时越靠在墙上，眼底的决绝渐渐被痛苦取代。
他不知道，这场关于“替身”的闹剧，最终会以怎样的方式收场。
但他知道，他和云晚星之间，又多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下午四点半，幼儿园门口挤满了接孩子的家长。
霍时越靠在黑色轿车旁，目光紧紧盯着校门口。
直到看到佐佐牵着佑佑的手走出来，他脸上才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
“爸爸！”佑佑率先看到他，挣脱佐佐的手，欢快地跑过来，扑进他怀里。
佐佐也慢慢走过来，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少了之前的疏离。
霍时越弯腰抱起佑佑，另一只手牵住佐佐，声音温柔：“今天在幼儿园乖不乖？”
“乖！老师还夸我画画好看呢！”佑佑兴奋地晃着小脑袋，佐佐也轻轻点了点头。
回到家，李阿姨已经把晚餐端上桌，五菜一汤，都是孩子们爱吃的。
霍时越扫了一眼餐桌，没看到云晚星的身影，随口问道：“云小姐还没回来吗？”
“云小姐刚才打电话说，她要在科研院写完实验报告，今晚就不回来吃晚饭了。”李阿姨一边摆碗筷，一边回答。
霍时越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上午在祖宅看到的真相还在脑海里盘旋，他原本想借着晚餐的机会，试探着和云晚星聊聊，可她却不回来了。
佑佑看出他脸色不对，小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奶声奶气地说：“爸爸别不开心，我给妈妈打电话，让妈妈回来陪我们吃饭！”
说完，她掏出戴在手腕上的电话手表，熟练地拨通了云晚星的号码。
“妈妈～”佑佑的声音带着撒娇，“你快回来嘛，我和佐佐都想跟你一起吃晚饭。”
电话那头传来云晚星无奈又温柔的声音：“乖佑佑，妈妈把实验报告写完就回去，很快的，你们先吃，别等我。”
“不行！我们要等妈妈一起吃！”佑佑固执地说，“妈妈你快点哦，我等你！”
挂了电话，佑佑抬头看着霍时越，笑得一脸得意：“爸爸你看，妈妈答应回来啦！你要开心点！”
霍时越看着女儿天真的笑脸，心里的低落渐渐散去。
他伸手揉了揉佑佑的头顶，又摸了摸佐佐的头：“好，我们等妈妈回来一起吃。”
六点半左右，门锁传来轻微的响动。
云晚星推开门走进来，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霍时越，明显愣了一下。
她以为霍时越接了孩子就会离开，没想到他还在这里。
“妈妈！”佑佑和佐佐立刻跑过去，一左一右抱住她的腿。
云晚星弯腰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目光转向霍时越，语气平淡：“你还没走？”
“等你一起吃晚饭。”
霍时越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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