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儿臣本分

“你！”太后气结。

“皇祖母，母后，”三皇子墨璟轩上前一步，面露“忧色”，“五弟也是一片孝心，只是这药来历不明，实在令人担忧。不如先让太医查验一番？”

“不必了。”墨璟寒直接拒绝，态度强硬，“此药乃独家秘方，不便外传。若父皇因此药有任何不测，所有罪责，由我墨璟寒一力承担！”他目光如炬，扫过在场众人，那沙场淬炼出的凛然杀气竟让一时无人敢再反驳。

沈卿卿适时上前，柔声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殿下，王爷亦是忧心陛下至极。昨日臣妾施针后，陛下脉象已稍稳，证明臣妾之法并非毫无根据。此刻陛下情况危急，任何可能都值得一试。若因迟疑而错失良机，才是真正的追悔莫及。”

她的话有理有据，又放低了姿态，稍稍缓和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最终，在一片沉默和无数道意味不明的目光中，墨璟寒端着药碗，带着沈卿卿，一步步走入内殿。

龙榻上的皇帝，面色比昨日更加灰败，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墨璟寒深吸一口气，在沈卿卿的指导下，小心翼翼地扶起皇帝，将药碗凑到他唇边，一点点地将汤药喂了进去。

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殿内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紧张的呼吸声。

约莫一炷香后，皇帝毫无血色的嘴唇忽然轻微地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呻吟。紧接着，他那紧闭的眼睫剧烈颤抖起来，最终，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

醒了！真的醒了！

虽然眼神涣散，虚弱不堪，但皇帝确实恢复了意识！

沈卿卿立刻上前，再次诊脉，随即对墨璟寒点了点头，低声道：“药效发挥了，陛下已暂时脱离危险。”

墨璟寒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看着父皇那双浑浊却确实睁开了的眼睛，心中百感交集，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外间的人听到动静，也纷纷涌入。太后和皇后看到皇帝真的苏醒，脸上瞬间闪过震惊、不甘，随即又立刻换上了惊喜交加、泫然欲泣的表情，扑到榻前：“陛下！您终于醒了！臣妾/哀家担心死了！”

三皇子也挤上前，一脸“孝感动天”的模样：“父皇！您感觉如何？”

皇帝虚弱地看着眼前众人，眼神迷茫了片刻，最终定格在墨璟寒身上，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空药碗，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嘴唇翕动，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是……老五？”

“是儿臣。”墨璟寒沉声应道。

皇帝眼中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愧疚，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慨。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恢复了几分帝王的清明，虽然依旧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其他人……都退下……老五……和……寒王妃……留下……”

“陛下！”太后急道，“您刚醒，需要静养……”

“退下！”皇帝用尽力气低喝了一声，虽然声音不大，却带着久居上位的威慑力。

太后脸色一白，与皇后、三皇子交换了一个阴沉的眼神，终究不敢在此时违逆皇帝，只得悻悻然地带着众人退了出去，只留墨璟寒和沈卿卿在榻前。

寝殿内再次恢复寂静。

皇帝喘息了片刻，目光落在墨璟寒身上，缓缓道：“……你的药？”

“是。”墨璟寒言简意赅。

“……朕……欠你一条命。”皇帝的声音依旧虚弱，却字句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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