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厚颜无耻的王青贵
“你他妈又想干什么?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是吧?”
街道上,看着再次跪下来的林殊芳,陈落也有些恼了,语气中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杀气。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尽管林殊芳的脸色变得愈发惨白,却依然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道:“小落,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我们一家都对不起你,可小勇他是无辜的。
他以前的所作所为,都是我婆婆教的,他还小,他什么都不懂,我现在这个样子指定是不能再养着他了,你能不能发发善心,给他一条活路?”
陈落的瞳孔猛地收了一下,冷声道:“你这话真他妈有意思,我什么时候不给他活路了?”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什么意思都跟我没关系,你与其在这里求我,还他妈不如去求求你身后的人!”
说完这句话,陈落神色莫名的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陈振兴,随后便大踏步的离开了这里。
只是他的这个举动却让陈振兴懵了,满是错愕地看着他的背影,有心想过去问问发生了啥,可想到现在他的处境,也只好暂时将这个念头压了回去。
此时,林殊芳经过短暂的愣神后回头看了过来,想起这两天陈振兴虽然对自家的小崽子没有丝毫客气的地方,动辄打骂都是常事,但她却不得不承认,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她的儿子有了点儿正常人的样子了。
再加上陈振兴虽然嘴上和手上不留情,可却始终没有真正饿着她儿子,因此,她好似找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连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陈振兴的面前,道:“振兴兄弟……”
卧槽!
看着眼前的林殊芳,陈振兴瞬间炸毛了,同时也明白了刚才陈落走之前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搞定她!
显而易见的是,陈落很不想看到林殊芳,但是!如果林殊芳是个毫不相干的人,他这边倒是有不少手段让人消失。
可偏偏林殊芳怎么说都是他陈落的前嫂子,还是陈勇军这个陈落家里目前唯一的独苗苗。
哪怕陈落不是陈向东两口子的亲儿子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但他到底是在陈向东家里长大的。
陈振兴无论如何都得考虑到这些,毕竟万一哪天陈落突然间有了别的想法,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越想越急的陈振兴急忙打断了林殊芳,沉声道:“林殊芳,你他妈别跟我来这一套,你知道那些对我没用,陈勇军我还会继续带着,只要他争气,以后混个温饱不成问题,可若是不争气,那也是他的命该绝,你就算哭死在我面前都没用!”
陈勇军经过这段时间的遭遇,心智也算是成熟了不少,尤其是他总觉得林殊芳好像要做什么事情,这件事情很可能会让他彻底失去最后的亲人。
所以,陈振兴刚说完,他便冲到了林殊芳的面前,一把抱住了她:“娘,我不用你养活了,以后我跟着振兴叔,我能自己养活自己的,不仅如此,我还要养活你,你信我好不好?”
原本还没什么感觉的陈振兴猛地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震惊中带着些许错愕,皱眉道:“你想托孤?想他妈什么美事儿呢?我告诉你林殊芳,你他妈但凡敢死,老子就敢把你儿子扔出去你信不信?”
林殊芳浑身一颤,低着头抱住了陈勇军,低声道:“振兴,我不死怎么办?我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现在这种天气,我除了死,还有别的选择吗?”
此话一出,陈振兴直接愣住,确实,现在这破天气冷得吓人,待在房间里都得靠着火炉和火炕来维持温暖。
可林殊芳前段时间才被娘家姐姐赶了出来,现在又发生了这种事儿,胡麻子家里肯定也是不能去了。
看她的情况,身上也绝对没钱,招待所更住不起。
当然,她还可以带着陈勇军回老陈家,毕竟那片宅基地现在还没有被村里收回,林殊芳虽然闹着要跟陈道离婚,可毕竟还没真的离婚。
所以她是完全有理由回去的。
关键是她回去之后就得面对整个村子里的闲言碎语以及被全村人集体排斥和孤立的局面,那种场景,单单是想想都足以让人窒息。
沉默了半分钟后,陈振兴咬牙道:“我真他妈是欠你们的,艹!”
说完,他直接拿出一把钥匙扔给了林殊芳:“这里是我以前弄的一套小房子,以后你他妈先住着,不过老子告诉你,给我保护好了,要是让我知道你把那里弄坏了,我就弄死你,艹!”
林殊芳错愕地看着被丢过来的钥匙,上面还带着一块儿写了地址的布条。
可还没等她说话,陈振兴便对着陈勇军冷声道:“陈勇军,你他妈还不过来,想干什么?”
陈勇军被吓了一跳,可他还是将钥匙捡了起来看清地址后递给了林殊芳:“娘,你赶紧回去吧,等我忙完了买菜回家给你做饭。”
话音未落,他也不等林殊芳回应便急匆匆地朝着陈振兴跑了过去,生怕晚了挨揍。
林殊芳看着两人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没入人群后,她才低头看向了手里的钥匙,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只是和前面的绝望比起来,此时的她倒是有了那么点儿求生的意思,嘴角也不再是痛苦,反而上扬了起来。
……
对于自己走后发生的事情,陈落并不清楚,也没任何兴趣,此时的他只想赶紧回家,这破天气是越来越冷了。
饶是他重生后的体质,也架不住这呼啸的北风不断地灌进脖子里的酸爽。
就在他闷着头走路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汽车的鸣笛声,下一刻,一辆悬挂着公安牌照的吉普车稳稳地停在了他的旁边。
接着,王青贵从车里面探出个头,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上车!”
陈落微微怔神,随即哭笑不得地拉开车门钻进了车里,随着车窗关上,他总算是感觉好了一些。
虽然这年头儿的车里没有空调,但总算是没有了那令人恶心的寒风不是?
只是他刚坐好,王青贵便凑了过来,沉着脸道:“陈落,兄弟,你他妈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为啥不去四九城?你知不知道这两天哥哥我是怎么过来的?”
听到这句话,陈落被气笑了,原本过去了几天,他还以为这事儿王青贵已经了了,没想到还没过去?
最主要的是,他不经自己允许就擅自将自己的情况捅到了四九城那边,自己还没找他的麻烦,他倒是先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至于为什么不去四九城……
那是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根本经不起查!
当然,不是说他的过往有多黑暗,而是他从分家断亲后的表现,完完全全就是换了个人,最主要的是,他的很多能力是根本没办法解释的。
比如他以前没断亲的时候,可是很少去山里面打猎的,就算去,也只能弄一些野鸡野兔啥的,就这还要纯看运气。
可现在呢?
他能单人杀虎,孤身灭熊,枪法,身手……全都表现出了超出常理的强悍,他是在哪儿学的?什么时候学的?
除了这些还有其他不少问题,尽管上面查不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可若是他去了四九城,难免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被‘扣留’在那里,这个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
因此,面对着王青贵的‘质问’,陈落不由得冷笑道:“你还有脸问我?在这之前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说说,你为啥不经过我允许就将我的事情捅到了四九城那边?”
“我那不是想给你争取点儿福利嘛,你难道不想要个一等功?”
王青贵被陈落给问住了,不知道为什么,一时间竟然有些心虚。
见王青贵的语气软了下来,陈落呼出口寒气,瘫坐在了座椅上:“一等功我当然想要,但我现在真的不能去四九城,那边的规则太多了,你也了解我这个人,自由散漫惯了,所以还是等啥时候四九城那边能宽松一些的时候再说这事儿吧。”
王青贵闻言,嘴角狠狠地抽了几下:“算了,不去就不去吧,不过你小子欠我个人情,以后老子需要你的时候,你敢给我撂挑子试试?”
此话一出,陈落的双眼不由的闪烁了起来,轻笑道:“怎么?难道你还真给我弄了个一等功啊?”
见陈落问出来了,王青贵先前的愤怒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嘚瑟:“下来了,虽然现在还在走程序,但已经板儿上钉钉了,估计年前就能彻底到你手里。”
说到这里,他忽地想到了什么,抬手揽住了陈落的肩膀:“对了,你上次打电话说你跟弟妹领结婚证了是咋回事儿?我没记错的话你俩结婚都十来年了吧?”
陈落耸耸肩:“以前的条件啥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大部分人都是凑合过的,也就没想那么多,现在我不仅和你弟妹领了结婚证,我还准备在年底给她补一场婚礼,到时候记得随礼。”
王青贵恍然地点了点头。
这时,陈落忽地反应了过来,心底不由得吐槽了一句,刚才他竟然被王青贵的一句话给带沟里去了?
反应过来的他满是疑惑地打量着王青贵,道:“你这次过来这里指定不是跟我炫耀来了吧?说吧,到底啥事儿竟然能让你这个堂堂的市局大副亲自跑过来找我?难道是上次的事情有什么没解决的地方?”
听到陈落这突如其来的询问,王青贵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啊,不过你知不知道,太聪明的人很容易没朋友的?”
“那你说不说?”
陈落斜着眼瞄着他,满是玩味地问道。
王青贵叹了口气,随后道:“说,我为什么不说?事情是这样的,你今天送走的那两个港岛来的人,他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话音落地,陈落猛地转身看向了王青贵,眼神更是闪烁不定,好家伙,他以前总觉得自己已经足够高估现在这些公安的力量了,可没想到还是低估了。
他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自己重生回来后的事情,确认除了表现出了一些反常的能力外,并没有其他问题后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随后他才用略带震惊的语气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两个难道有什么问题?”
王青贵对陈落很信任,所以刚才并没有去关注陈落的眼神变化,此时听到他的回答后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们应该是特地来找你的,难道他们没和你说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陈落重新坐了回去,松了口气道:“他们让我帮忙找点儿东西。”
“黄金?”
王青贵坐直了身体,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是不是让你寻找黄金?”
果然,上面对于这些境外来的人就不可能没有监视手段,很显然,自从闫晓天和郭兆阳两个人踏入内地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被锁定监视了起来。
只是陈落很好奇,为什么王青贵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就好像是特地掐着点儿,专门儿等闫晓天他们两个走之后过来的。
但随后他便将这个念头扔出了脑子,毕竟这跟他没啥关系,很多事情知道得越多,死的也就越快,最起码这几年他必须低调下来,一切等改开的大风彻底刮起来再说。
想通之后,他才笑着点头道:“没错,确实是黄金。”
得到了确切的回答后,王青贵的脸色愈发的严肃:“难道山里面真的藏着黄金?详细说说他们是怎么说的。”
看着如此王青贵,陈落便知道现在的他是以市局副局长的身份在询问,而不是他的朋友王青贵。
不过黄金他指定是不可能告诉王青贵的,也不可能上交上去,倒不是他不爱国,还是那句话,这批黄金的价值只有放在他的手里才能发挥出这个年头儿最大的价值。
好在闫晓天和郭兆阳也不知道黄金的位置,更不清楚这个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否则的话郭兆阳也不会说他找不到会如何了。
因此,在斟酌好言语后,他便开口道:“倒也没怎么说,那个陪着闫晓天来的叫郭兆阳,在港岛应该是个大家族的继承人,他的意思是上半年去倭奴那边公干的时候,偶然间听倭奴的某个财团继承人说了在大兴安岭里面藏了一批黄金。
可他既没有准确的位置,甚至不知道黄金到底是在咱们这边还是在老毛子那边。
更不能确认这个消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说有六成把握是真的,为了让我帮忙,他们这次直接出了上万块的酬劳给我,就这样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大兴安岭?
没有确切位置?
王青贵直接忽略掉了陈落所说的上万块酬劳,他现在整个人都麻了,原本因为黄金而亢奋的情绪也宛若被泼了一盆水的火似的瞬间熄灭。
毕竟大兴安岭太大了,去那里面寻找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黄金,还不如在国内探测一块儿新的金矿来得更容易。
不过他倒是对港岛的这群公子哥儿们的魄力产生了些许兴趣,毕竟能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消息就不远数钱公里跑到他们这片贫穷的土地上,还一待就是好几天,单看这个,那个什么郭兆阳的未来就绝对不会简单到哪儿去。
这时,车子也到了村口儿,看着眼前的村子,陈落轻轻地拍了拍王青贵的肩膀,笑着道:“老哥,谢谢你的车,走了。”
看着要下车的陈落,王青贵麻了,猛地一个刹车将车停了下来,然后抬手拽住了陈落的衣袖,满腹怨念地开口道:“你他妈这过河拆桥玩儿的也太溜了吧?”
陈落微微怔神:“不是,你他妈事儿都办完了,该炫耀的也炫耀了,该问的也都问清楚了,你还想干啥?”
“蹭饭啊,你都不知道,我找这么个机会多难,弟妹的那一手厨艺,我可是想了好些天了。”
王青贵理所当然地继续发动车子,朝着陈落的家里开了过去。
陈落目瞪口呆地打量着眼前的王青贵:“你他妈到底是怎么把蹭饭这么不要脸的事儿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份,市局副局长,堂堂的正处级干部,你他妈来我家蹭饭?带饭票了嘛你?”
王青贵撇撇嘴:“就咱俩这关系,要什么饭票?”
我他妈……
陈落满头黑线,心底更是有一万句MMP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
就在王青贵死不要脸的到陈落家里蹭饭的时候,四九城内的一座四合院里。
王青贵的老子,四九城卫戍司令王战江也正在接待客人。
偌大的客厅里,白教授熟门熟路的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完全没有自己是客人的觉悟,很显然,她不是第一次来王战江的家里,而且和王家的感情也并非寻常。
今年接近六十岁的王战江精神烁烁地给白教授倒了杯刚泡好的红茶,这才道:“老杨又被研究院给扣留了?”
白教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着道:“老王,你这泡茶的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啊,至于老杨,他的工作你还不知道?一年能回家两三次都算是烧高香咯。”
“哈哈,喜欢喝的话以后就常来,你弟妹可是念叨了你们好久……”
说到这里,王战江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嘴:“我说错话了,该罚。”
白教授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都过去了,有啥说错话不说错话的,说吧,你老王这么个大忙人,指定不可能是专程喊我来喝茶的,到底啥事儿让你不惜派人直接去学校里面把我请回来?”
说起这个,王战江的脸上闪过一丝纠结,但随后他便坚定了眼神,直视着白教授道:“老姐姐,你跟老杨被下放的地方是黑河市灵安县下面的红旗公社对吧?”
“对,有什么问题吗?”
“那倒不是,就是你也知道,我家那个臭小子在黑河市的市局任职,这不,他这几个月认识了个小兄弟,叫什么陈落,这段时间他可是没少在我耳边叨叨这个名字,还让我走专门通道,给那个陈落搞了个群众一等功,你说这不是瞎胡闹吗?”
听完王战江的解释,白教授忽地笑了出来:“原来是小落啊,你要问我别的,那我可能不清楚,但小落这个人我还是很了解的,对了,他媳妇儿是我干女儿,回来之前认下的。”
“不是,干女儿?他媳妇儿?”
白教授话音刚落,王战江便蹭得站了起来,眼神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作为老伙计,他可是太清楚眼前这位教授的性格了,当年他想让自家孩子认个干娘,都被白教授直接拒绝了。
以他和白教授的关系尚且如此,那个陈落的媳妇儿竟然不吭不响地成了白教授的干女儿?
看着王战江的表情,白教授无奈地笑了笑:“坐下,你好歹也是快六十的人了,咋还跟以前似的咋咋乎乎的?”
王战江回神,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这不是被吓到了嘛,不过老姐姐,既然你是陈落媳妇儿的干娘,那我能不能求你办个事儿?”
此话一出,白教授喝茶的动作瞬间停滞,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地凝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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