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你的钱包
黑屏。
世界，陷入了长达三秒钟的，集体失声。
紧接着，是核爆。
一场席卷了全球互联网，点燃了每一个角落的，信息与情绪的核爆！
“我的神！那不是特效！重复！那不是特效！军方内部消息，昆城西郊山区，已被列为最高禁区！”
“【地球守护者】！这名字虽然中二，但我现在信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爹！”
“分析组已经疯了！那套战甲的机动性完全违背了空气动力学！还有最后的湮灭攻击，我们甚至无法理解其能量原理！这不是科技，这是神迹！”
“跪求‘守护者’联系方式！重金求购同款战甲！价钱不是问题！”
网络，疯了。
“天启一号”这个代号，在短短十分钟内，取代了所有热搜，成为了一个全新的，凌驾于一切偶像与明星之上的，图腾。
它的每一次挥剑，每一次闪避，都被狂热的网民们逐帧分析，奉为神谕。
那场单方面的屠杀，被他们命名为——“神之罚”。
而一手导演了这场神罚的闻人牧，此刻，正静静地悬停在万米高空。
银色的穿梭机内，他面前的全息光幕上，没有播放战场的回放，而是显示着一张实时更新的，全球网络流量图。
一条条代表着数据洪流的红色线条，从世界各地汇聚而来，疯狂地冲击着一个刚刚建立的，匿名的服务器。
那流量之恐怖，足以让任何一个国家的网络防火墙，在零点一秒内，彻底熔断。
“老大！我们没破产！我们发财了！我们把全世界的流量都变成咱们家的了！”
王浩那打了鸡血般的咆哮，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却掩盖不住那股子要把天花板掀翻的狂喜。
“全球至少有三十亿人，观看了我们的‘广告’！三十亿！老大，你不是在卖军火，你这是在创造宗教啊！”
闻人牧对他的咋咋呼呼置若罔闻。
他只是看着那已经攀升到极致，甚至开始出现乱码的数据图，平静地，下达了第二道指令。
“放出‘天启防御’的官方网站。”
“现在。”
……
指令下达的瞬间。
白宫，椭圆形办公室。
气氛凝重得像一块铅。
“联系不上！我们动用了所有最高级别的加密频道，试图联系那个信号源，但全部石沉大海！”一名金发的情报主管，擦着额头的冷汗，声音都在发颤。
“那个‘守护者’，他到底是谁？属于哪个国家？他的目的是什么？！”
坐在办公桌后的老人，用手指烦躁地敲打着桌面，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名为“失控”的恐惧。
就在这时，一名秘书连门都忘了敲，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
“先生！一个……一个网站，刚刚上线了！”
下一秒，办公室中央的巨型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简洁到极致的，充满了冰冷科技感的网页。
网页的背景，是深邃的宇宙。
中央，只有一具黑金色的战甲，静静矗立。
正是，天启一号。
战甲下方，是一行不断滚动的，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英文。
【天启哨兵—标准版，现已接受预订。】
“哨兵？”老人眉头一皱，“不是直播里那一款？”
“不是！”情报主管立刻回答，“我们对比了三百多处细节，这一款在装甲材质、关节设计和能量核心的功率上，都有明显的削弱！这是……猴版！”
办公室内的所有人，都感到了牙疼。
这TM，也太懂了！
最强的自己用，拿出来卖的，永远是削弱版！
“价格呢？！”老人追问，这才是关键。
秘书的手指在平板上颤抖着划过，当他看清那份“价目表”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先生……它……它不要钱。”
“什么？”
“它要的，不是钱。”
秘书的声音，干涩无比。
“一台‘天启哨兵’的预定资格，需要支付以下任意一项。”
“一，一吨武器级浓缩铀。”
“二，南美洲阿塔卡马盐沼锂矿，未来五十年独家开采权。”
“三，太平洋上，一座面积不小于一百平方公里，拥有独立主权的私人岛屿。”
“四……”
他已经念不下去了。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这个星球上，最有权势的一批人。
但他们看着这份清单，却感到了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
这不是在卖武器。
这是在用一根胡萝卜，逼着全世界的驴，主动把脖子，套进他递过来的绞索里。
他不要你的钱。
他要你的矿，你的地，你的资源，你的……未来。
“疯子……”老人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但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却燃烧起了无法遏制的，贪婪的火焰。
“……马上联系财政部和国防部，评估一下，用阿拉斯加的油田，能换几台！”
同样的场景，在克里姆林宫，在***，在唐宁街十号，在每一个这个星球的权力中心，同时上演。
恐慌，震惊，愤怒，然后是……无法抗拒的，疯狂的购买欲。
不到半个小时。
闻人牧的“购物车”里，已经塞满了来自全球各地的，足以让任何一个国家都眼红到发疯的，天文数字般的资源订单。
王浩看着那不断跳动的后台数据，已经彻底麻了。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做生意。
他是在……收贡品。
全世界，都在向他的老大，上贡。
……
桃源基地。
当闻人牧的身影，从穿梭机上走下时。
一道身影，早已等候多时。
孤狼。
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作战服，身上缠着绷带，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锐利与警惕，只剩下一种混杂着敬畏、感激与惭愧的，复杂的情绪。
他看着闻人牧，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终，他只是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闻人先生。”
他的声音，沙哑，却无比郑重。
“我代表龙组，代表所有牺牲的弟兄，代表华夏……谢谢你。”
闻人牧看了他一眼，神色平淡。
“我不是在帮你。”
“我只是在推销我的产品。”
孤狼一怔，随即苦笑。
他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
但他更知道，如果不是对方出手，昆城，此刻已经是一片死地。
“我知道。”他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一份用红色文件袋密封的，最高级别的授权文件。
“这是上面给您的授权，我们愿意用国家储备的三号稀土矿脉，以及东海一座深水港的永久使用权，向您……订购一批‘天启’。”
他顿了顿，眼神中带着一丝恳切。
“我们需要它，闻人先生。那种力量……已经超越了宗师的范畴，那是足以镇压国运的，真正的神兵！”
闻人牧接过了文件，却没有打开。
他只是看着孤狼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笑了。
那是一种很淡的，几乎看不出弧度的笑。
“卖？”
他反问。
“孤狼，你觉得，我会把自家的东西，卖给自家人吗？”
孤狼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无法理解的错愕。
“你……什么意思？”
闻人牧转过身，向着基地的深处走去，那平淡的声音，悠悠传来，却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了孤狼的心脏上。
“第一批次，十台‘天启先锋’，完整版，一周后，会直接交付给龙组。”
“它不是商品。”
“它是，我送给这个国家的，一份礼物。”
孤狼彻底僵在了原地。
他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大脑一片空白。
礼物？
十台！完整版！
那可是足以横扫一支航母编队，镇压一国气运的无上神兵！
就这么……送了？
他忽然明白了。
从一开始，他们就错了。
他们总想用世俗的规则，去衡量，去揣度，去定义这个男人。
想把他定义成一个商人，一个盟友，一个潜在的威胁。
但他们都忘了。
他是华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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