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婚事再议?!
瞳孔都因不可置信放大了,萧景行死死盯着沈确,无数种情绪复杂地交织在一起,整个人如遭雷劈。
皇帝抿了口茶,茶杯搁在桌上发出“叮”的一声响,沉沉敲在萧景行心头。
“这倒是有趣了,你说你不知,可此物又实打实出现在那里。那依你之言,是有人要陷害你不成?”
似是被这话惊醒了。
萧景行猛地抬头,血液顺着额角自面中流下,声音都在颤动:
“父皇!是她,是她栽赃儿臣!那玉佩儿臣也曾给过她,一定是她怀恨在心,想借此机会报复儿臣!”
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沈确,萧景行如同一只垂死挣扎的困兽,语调嘶哑:“沈确,孤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对孤?就为了那一个太子妃虚名,你居然就联合外人如此构陷孤?!!”
他眼中满是被背叛的震惊,失望怨恨夹杂其中,真切的让沈确几乎都要相信他的话了。
她看向萧景行的目光中没有任何情感,如同一潭死水倒映着他此刻的狼狈。
七年的并肩、七年的相伴……
所有情感在此刻彻底化为齑粉,不需风吹就消散于天际。
上次容娇的挑衅还能让她产生情绪波动,可现在看着将所有滔天罪名都想要安在自己身上的萧景行,沈确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任何情绪了。
就好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甚至连陌生人还要不如。
心中自嘲一笑,沈确朝他微微躬身,态度谦逊却字字如刀:
“殿下言重了。臣女从不敢肖想太子妃之位,今日陛下既问了,臣女不过如实以报罢了。此事如何,陛下自有圣裁,岂是我一言一行能够左右?至于构陷一事……”嘴角扯出一抹极具讽刺的笑,她接着道,“臣女人微言轻,何来能力构陷当朝太子?这玉佩殿下曾是给过我不假,可在我离开东宫当天,容小姐就以我已与东宫没了关系为由收了回去,殿下与其揣测我,倒不如回去问问容小姐,此物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你说什么?!”
萧景行胸口剧烈起伏着,脸因激动而通红,他盯着沈确的眼神凶狠到几乎要将她千刀万剐。
“够了!”
就在萧景行打算再次开口之际,御案后的皇帝忍无可忍地开口呵斥。
“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皇帝拿起一本桌上的奏折朝萧景行砸了过来,愤怒眼神中夹杂着些许失望,“你自己看看,这上面记录着容奇暗中采购硝石硫磺的所有路径!每一条都有你东宫印信!你敢跟朕说,此事一点都不知情?若没有你的默许,他一个礼部侍郎的表亲,如何能有这么大能耐?!!”
奏折沾染血污,但上面的字迹与鲜红印信却依旧清晰醒目,刺得萧景行双目发痛。
他想不出这些证据究竟是谁呈上的,也不知道这场爆炸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巨大的恐惧将他淹没,萧景行就像一头被猎人盯上的野兽,看不清前路。
他瘫软在地,嘴唇翕张,却再也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
这幅模样,承认与不承认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皇帝眼中最后一丝温度冷了下去,他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开口:“太子,你御下不严,纵容外戚,私设火药惊扰百姓!事后推诿毫无担当,朕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
他深深看了萧景行一眼,道:“即日起,削太子监国之权,禁足东宫。无朕旨意,东宫一应人等不得踏出东宫半步,容家女进东宫一事再议,即刻从东宫搬离!太子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是储君之责,什么时候再出来。”
太子禁足!婚事再议!
这旨意如同晴天霹雳砸在了每个人的心头,御书房内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垂眸不语,在心中盘算着这道旨意可能带来的影响。
结合这段时日皇帝对太子种种表现,所有人都意识到——太子,失宠了。
萧景行这下真的慌了,对着皇帝涕泪横流道:“父皇!父皇开恩啊!!儿臣、儿臣真的是被冤枉的!!!”
皇帝却只烦躁地挥了挥手,不想多看他一眼:“带下去。”
御前侍卫应声而入,一左一右强行钳着他的肩膀,将萧景行往御书房外带去。
在他经过沈确身边时,沈确看到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刻骨的恨意。
萧景行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沈确……你给孤等着!”
沈确垂眸,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了她所有情绪,恭敬地向萧景行行了一礼。
御书房门开了又关。
皇帝目光落回沈确与祁琛身上,态度缓和了些:“沈确,你今日秉公直言,朕心甚慰。相信沈卿夫妇在天之灵,也定因你而骄傲。”
沈确再次叩首:“殿下谬赞。”
皇帝点点头,对站到她身旁的祁琛道:“祁卿,此事你与大理寺办得不错,后续清查之事,还需你多多费心。此案一破,朕必重赏!”
祁琛应道:“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御书房再次安静下来,皇帝疲惫地冲他们挥了挥手,执笔批阅起了奏折。
殿门合拢,夜幕低垂,廊下灯光柔和地披在每个人身上,将御书房内的压抑拂开。
沈确微微眯眼,看着王宁守与祁琛告别,一直紧绷的脊背几不可察地松了几分。
祁琛与王宁守告别后就默默走回了她身侧,高大身躯投下的阴影将她笼罩。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与她并肩,一步步走出了这四方天地。
直到坐上将军府马车,沈确这才松了口气,她靠在车壁上,看着街上匆匆回家的行人,感觉左肩伤口似乎有些发疼。
“后悔吗?”祁琛的声音自身旁响起。
沈确收回目光,对上他深邃目光,摇摇头道:“我对他早就没感情了,路是他自己选的,后果自该他承担。我只是……”
深深地叹了口气,她语气尽是疲惫:“罢了,过去的都过去了,该往前看了。”
看着祁琛眼中的赞赏,沈确忽然心念一动,道:“那枚玉佩,不该在哪里。”
祁琛眼中划过笑意:“是我做的。他那样对你,总该付出些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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