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当众质问当年之事
云织看向许朝歌的眼神露出几分嘲弄和挑衅,明显就是:学你的,熟悉么?
这些年,许朝歌不知道多少次,用最天真无辜的样子,对她耍弄心机。
要么设计陷害她为乐,要么说一些贬低诛心的恶毒话诛心她,之后又装模作样的说不是故意的,说她不会当真放在心上吧。
然后不管是许老夫人还是柳池月,都纵容她,说知道她不是故意的,看似劝说实则敲打警告的让云织别小肚鸡肠的和她计较。
云织印象最深的,是两年前的一次,许铭涛从西境换防回京,带了一些京城没有的首饰物件回来。
许铭涛会装,明明很厌恶她,家里也各种明目张胆的是对她不好,但他都只是默许,没自己做什么说什么,让许朝歌选两个给她,其实就是让许朝歌把不喜欢的给她做个样子。
许朝歌没给,还把那些充满西境特色风情的头饰戴在头上,跟她百般炫耀。
“我爹爹让我给你两个,我才不给呢,凭什么给你啊,这都是我爹爹带回来给我的,你一个寄人篱下的继女,捡我不要的都不配。”
“你想要?让你爹给你带啊。”
“哎呀,我忘了,你爹死了,还死无全尸了,没法给你带了,真可惜了。”
“呀,妹妹,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爹惨死的事情的,你不会怪我吧?”
云织心里愤恨不已,可哪敢怪她啊?只能忍。
可她转头就跑去跟许老夫人告状,说云织嫉妒她爹爹给带了东西回来,想抢她的东西,她就说了些不太好听的实话,云织就生气凶了她。
许老夫人哪里容得了云织欺负她的心肝肉?哪怕明摆着不是那么回事,但许朝歌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之后不仅克扣了云织本就不多的月例和饮食,还找了柳池月,让柳池月管她。
柳池月就打了她两巴掌,罚她在自己院子里跪了一晚上,让她好好想想自己是在哪里,怎么敢在许家对许家的亲生女儿发脾气?
云织记得清楚,是因为许朝歌用那样的神情语气嘲弄她爹惨死的事情,而这些她也和柳池月说了,可柳池月不以为意,说这是事实,许朝歌说着玩而已,有什么好计较的。
云织其实很不懂柳池月,她可以改嫁,可以为了日子好过百般顺着许家的人,哪怕为了许家的人对自己这个亲女儿不好,一心宠着继女都可以。
可爹爹是她的亡夫,活着的时候对她不差的,她怎么能毫不在意许朝歌说的这些话,不当回事呢?
许朝歌看出云织的挑衅嘲讽,咬牙切齿气急败坏,不顾柳池月和许铭涛的阻拦,上前指着她怒不可遏。
“我知道了, 云织,你就是个丧良心的,今日就是故意来毁我祖母的名声,毁掉我祖母的丧仪,让她死不安宁的,你给我滚出去,滚出许家,许家不欢迎你!”
说着,她还怒声下令:“来人,把她拖出去,拖出去,不许让她踏入许家!”
灵堂内外都有许家的下人,听见她的命令立刻就有几个下人要往云织那里去。
在场的宾客见状,纷纷变色骚动。
若云织被许朝歌叫人丢出去,那可就好玩了。
云织站在原地,没在意周围往自己靠近的人,看着许朝歌那躁怒失态的样子,再看向许铭涛和柳池月,似笑非笑。
瞿夫人丢掉了手上燃了一截的香,几步走到云织身边,微抬起手护着她,皱眉看着周围靠近的人。
就在那些人快到云织的时候,许铭涛斥道:“都退下,谁也不许妄动。”
那几个下人停下,看向许铭涛,又纷纷退下了。
在场的宾客见不拖人了,还挺遗憾。
许朝歌急了,“父亲,她……”
许铭涛给了许朝歌一个眼神,许朝歌咬了咬牙,只得压下愤怒和急躁。
许铭涛示意柳池月安抚许朝歌,上前死盯着云织,沉声问:“云织,你今日到底想如何?”
云织眨了眨眼,“许侯爷为何这样问?我没想如何啊,我今日就是听了我母亲的劝说,来尽个礼数的,谁知香会无缘无故的断了?这才弄出这么些事儿,你看这事儿闹的,我也不想啊。”
许铭涛气得想吐血,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这贱种这么会做戏?
他深吸了口气,“那你也是有心了,不过既然事情闹成这样,你确实是不适合继续在这里了,免得相冲了,快些离去吧。”
说着看向瞿夫人,他咬着牙道:“瞿夫人,多谢你有这份心,劝说这丫头来一趟,但你也看见了,实在不合适,请你带着你的儿媳,尽快离开许家吧。”
他惯会做表面功夫,所以即便现在这个时候,他也沉得住气。
因为他知道,真和许朝歌那样把人拖出去赶出去,许家会更丢人,劝说这对瘟神婆媳自己走是最体面的。
哪怕现在,许家根本没什么体面了。
瞿夫人没说话,看向云织。
云织笑笑,煞有其事的叹气道:“可是我今日,除了来尽个礼数之外,也是顺便来问我生母一件事情的,可不好现在就走,不然改日还得来一趟,恐怕也不妥。”
许铭涛闻言皱眉,看向柳池月。
柳池月立刻警惕地问:“你想问我什么?”
云织一脸为难道:“我要问的,可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母亲确定要我在这里当众问?怎么?母亲莫不是破罐破摔,不想做人了?”
话出,周围的人又纷纷来了兴致等着看戏了,恨不得喊出声让她问。
许家人和柳池月却纷纷变脸。
柳池月慌着神色看向周围,见大家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顿时恼羞成怒,“你又在胡说什么?我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云织无奈道:“本来想着有道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母女也该如此,可既然母亲觉得没有,看来是问心无愧,也没必要遮掩了,那就在这里问吧。”
她一脸的好奇,明明噙着淡笑,眼底却一片冰凉。
“我就是想知道,母亲十年前收买了二婶身边的人给我下毒,毒死了我的奶娘,还让那人以死为证,查都查不出端倪,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轰——
除了许家人,其他人都不可置信,竟然还有这桩事儿?
十年前,不就是云织离开云家被带进许家的时候么?
柳池月哪怕料到她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但没想到她会直接这么问出来,还当众。
她怎么敢的?
就算知道了是她做的,可人证物证都没有了,真闹出来,牵扯的是云家!是徐氏!连累的是云家的名声脸面。
她不是和云家和好了?怎么会一点都不在乎这件事闹出来对云家的影响?
感受到周围的人看着自己的各色眼神,柳池月脸色一阵白一阵青,指着云织急喝道:“你胡说什么!?你竟然敢污蔑我?云织,我是你的生身母亲,你这是大逆不孝!”
她不能当众认下此事,不能让云织当众把这件事当众栽给她!
对,只要她不承认,就没有这件事!
云织侧目,“胡说么?那母亲你在心虚不安什么?”
柳池月一僵,她心虚不安了?
“我没……”
她的否认,被云织打断。
“我记得我爹战死后孝期不满一年,你不顾我的哀求,丢下我回娘家改嫁,此后不曾关心过问一句我,仿佛只当没我这个女儿,反而捧着别人的女儿当宝,”
“祖父去世的时候怜惜我丧夫失母,做主分了云家能分的一半家产给我,说等我出嫁便是我的嫁妆,让我一辈子都能傍身,可祖父刚下葬没几日,我就被下毒了,我的奶娘替我被毒死了,”
“然后你和许侯爷就急吼吼的赶去了云家,说要为我做主,很顺利的就查到是二婶的人奉命给我下毒,那人自杀坐实二婶的罪名,你却以此要挟云家,”
“要么你把这事儿抖出去,毁掉云家和二婶的名声脸面,要么让你带我来许家,云家分给我的家产也必须一并随我入许家,”
“母亲,你这些年对我的种种历历在目,你可不是会替我做主维护我的人,反而这么多年,你们都在心安理得的用云家给我的家产奢靡度日,”
她淡淡笑着,满眼讥讽:“其中因果是非,不是一目了然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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