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巡察使叫嚣要跪拜,小郡尉直接无视
马车内。
公孙烟听着外面的混乱,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惧色。
“母亲,看来王大人的‘精锐’,派不上用场了。”
公孙大家依旧端坐着,神色平静地拿起放在一旁的长条布包,解开。
布包里,是一柄寒光闪闪的精铁长剑。
“拔剑。”她只对女儿说了两个字。
公孙烟点了点头。
也从座位下抽出一柄样式相同的佩剑。
车外的骚动越来越大。
烟尘滚滚,马蹄声如雷,由远及近,仿佛千军万马在奔腾。
王柬的护卫们感觉压迫感,越来越近,几乎要崩溃了。
然而,当那片烟尘中的身影逐渐清晰时,众人却发现,来的并非想象中的匪徒。
而是三十名骑兵。
清一色的黑色劲装,背负弓弩,腰挎战刀。
更惊人的是,这三十名骑兵,竟人人配有双马!
一匹乘坐,一匹备换。
是以三十骑,却造出了三百人的气势!
为首一人,身着郡尉官服,身形挺拔,面容俊朗。
骑在一匹神骏的黑马之上,气势非凡。
看到前方的车队,只是轻轻一抬手。
“停!”
一个字,简洁有力。
身后那三十名高速冲锋的骑兵,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按住。
从极动到极静,战马嘶鸣,铁蹄踏地。
却无一人多言,无一骑出列,整支队伍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肃杀之气。
这等令行禁止的精锐。
王柬和他那群乌合之众,简直是云泥之别!
陈远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
只是落地时,左脚似乎有些不便。
陈远没有看王柬一眼,径直走到公孙大家的马车前,拱手行礼。
“敢问可是从临安来的公孙大家?在下陈远,奉郡守程大人之命,特来迎接。”
车帘掀开。
公孙大家领着公孙烟,缓缓走下马车。
“有劳郡尉大人亲自远迎。”
公孙大家微微颔首,仪态万方。
虽年过四十,但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只留下了成熟的风韵,不见丝毫老态。
陈远在心中赞叹公孙大家的风度,果然不凡。
再看向公孙大家身边的女子。
饶是习惯了许多佳人的美貌,有过许多绝色女子的温柔。
可当看到公孙烟时。
陈远心中也不由得为之惊艳。
眼前的女子,容貌绝美,气质清冷,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惊人的身高。
竟几乎能与陈远平视,身高快要到达陈远的鼻梁。
又因常年习舞而身姿挺拔修长,一双长腿更是惊人,毫无赘肉。
这等身姿,在女子中实属罕见。
在陈远打量对方的同时。
公孙母女,也同样在打量着他。
英武不凡,沉稳坚毅,相貌俊朗。
陈远给公孙大娘两人的第一印象,极佳!
但很快。
公孙母女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诧异。
因精通舞艺,她们对人体骨骼发力的方式了如指掌。
只一眼。
她们便看出,这位年轻郡尉的跛脚,是伪装的!
陈远的每一步,看似一瘸一拐。
但核心发力点,却稳固如山,毫无破绽。
再看陈远身后那三十名骑兵。
自停下来后,一个个默然肃立,毫无喧哗。
往那一站,便是一股铁血煞气。
这等精兵,在歌舞升平,早已糜烂的南方,何曾见过?
一时间,公孙母女心中,对这位年轻的郡尉,不免起了许多好奇。
双方谈话,完全无视了旁边还有一人。
被晾在一旁的王柬,一张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
他看着公孙烟的目光,频频落在那个跛脚郡尉身上。
而自己,堂堂朝廷巡察使,竟被当成了路边的木桩。
一股邪火“噌”地就窜了上来。
王柬重重地清了清嗓子,驱马上前,拦在陈远与公孙母女两人之间。
“你就是齐州府新任的代理郡尉?陈远?”
王柬居高临下,下巴抬得老高。
陈远这才把头转向他,动作不快,仿佛刚刚才发现有这么个人。
“正是下官。”
“见到本官,为何不跪下行大礼?”
王柬厉声质问,试图用官威压人,“本官乃朝廷钦命,巡察北方诸州,官居三品!你区区一个从七品代理郡尉,安敢如此无礼?”
陈远闻言,只是不咸不淡地拱了拱手。
身子都未曾弯下,态度敷衍至极。
“王大人一路车马劳顿,辛苦。
“下官奉郡守之命前来迎接贵客,军务在身,甲胄在体,不便行跪拜大礼,还望大人海涵。”
其实。
陈远心中,已对这位巡察使动了浓浓的杀机。
程怀恩便提过,这王柬乃是主和派的急先锋,贪婪成性,为人卑劣。
若他知晓了叶家三姐妹的存在,绝对会拿此生事。
家人是陈远的逆鳞。
所以这王柬必死,留着就是祸害。
不过,现在还不是动王柬的时候。
毕竟是朝廷命官,死在齐州府,太过扎眼。
还会引来不必要的探查。
要死,也得让王柬死在别处。
见陈远这番姿态,哪里有半点下官对上官的恭敬?
王柬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当场发作。
他正要喝骂,可目光扫过陈远身后那三十名骑兵,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些骑兵勒马而立,不动如山。
冰冷的目光齐刷刷地锁定在他身上,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脊背发凉。
再对比自己手下那群松松垮垮、一听到有匪徒就差点尿裤子的兵卒。
王柬硬生生把火气压了下去。
“哼!牙尖嘴利!”
王柬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恨恨地拨转马头,“到了郡守府,本官再与你计较!”
陈远不再理他,转身对公孙母女做了个“请”的手势。
“公孙大家,请上车吧,郡守大人已在府中等候。”
车队重新启动,气氛变得诡异。
王柬骑在马上,时不时用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陈远的背影,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几个窟窿。
而陈远则与公孙大家的马车并行,与车内的公孙母女两人不时交谈几句,简单介绍着齐州府的风土人情,偶尔引得车内传出一两声轻笑。
这笑声传到王柬耳朵里,更是如同针扎。
……
半个时辰后,车队抵达郡守府。
程怀恩早已带着一众属官,在府门前等候。
“公孙大家,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程怀恩快步上前,对着走下马车的公孙碧拱手行礼。
“程大人如今主政一方,才是威仪不凡。”公孙碧微微还礼。
两人目光交汇。
程怀恩有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便移开。
“这位想必就是巡察使王大人了,下官程怀恩,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程怀恩转向王柬,脸上挂着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官场笑容。
王柬冷哼一声,算是回应。
“程大人,两位贵客一路劳顿,不如先请她们去后堂歇息奉茶?”陈远适时开口。
“对对对,看我这记性。”
程怀恩一拍脑门,“来人,快引公孙大家和公孙姑娘去后堂雅室。”
待公孙母女的身影消失在月亮门后。
王柬没有再保持风度的必要了。
一张脸立刻垮了下来。
“程怀恩!”
王柬连官称都省了,直接喝道:
“程大人,你这齐州府,治理得是何等模样?!
“本官一路行来,竟听闻匪患猖獗,民不聊生!
“这要是传到京城,你担待得起吗?”
程怀恩立刻换上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连连作揖。
“是是是,王大人批评的是,都是下官治理无方,惭愧,惭愧至极。”
王柬见他态度“诚恳”,便捻了捻手指,话锋一转:
“不过嘛,本官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这齐州府的难处,本官也略有耳闻。
“只要程大人你……与本官说说,本官在奏疏上,自然会为你说几句好话。”
程怀恩像是没听懂那“说说”二字的深意,一脸苦相。
“多谢大人谅解,只是其中困难种种,难以道来,还是下官专心做事为好,王大人放心,下官绝不会辜负百姓所望,朝廷所托。”
“唉,程大人,你还是说说吧,说不定朝廷能理解一二你的苦衷呢。”
“这保境安民本就是下官职责所在,怎可有抱怨推脱一说,还是莫说得好……”
程怀恩继续装傻充愣。
对于王柬话里话外,暗示索要“辛苦费”、“安抚费”的言语,置若罔闻,仿佛根本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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