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双面人生
袁海山宽大双掌抓住柜台边角，身体微微前倾。
“你和这个罗仲有仇？”
“没有啊，袁旅长怎么会这么问？”
张瘸子一脸无辜。
“既然没有，为什么你字字句句都在诱导我于他为敌，你是想拿我做刀吗？”
袁海山洞察张瘸子的险恶用心，说什么罗仲是他的最大竞争者，简直笑话！袁海山志在【零度结晶】，谁不是他的竞争者？
“您误会了，小人只是给您提个醒，具体怎么做还得看您的心意不是？”
张瘸子嘿嘿讪笑，不敢承认。
“最好如此。”
“做你应做的事，钱我一分都不会差你的，你要是跟我耍心眼玩手段，没人能保住你。”
袁海山言尽于此，推门离去一飞冲天。
没人知道，袁海山又隐身回来，潜伏在窝棚边，从早到晚监视张瘸子。
冬日计划想要顺利实施袁海山必须和张瘸子合作，张瘸子对他了如指掌，他却对张瘸子知之甚少，这是不行的。
毕竟是合作伙伴，袁海山起码得知道张瘸子是怎样的人。
万一张瘸子反了水，一个假消息就可能把袁海山送进敌人的埋伏圈，死生之事，不可不察啊。
白天，张瘸子就坐在那间逼仄的窝棚里，笑脸迎客，看钱下菜碟，给的钱多知无不言，一些机密情报就算客户不问他都会主动告知。
给的钱少，他便敷衍应付，跟客户打机锋，关键信息说的云里雾里不真切。
到了晚上下班时候，张瘸子拄着拐棍一瘸一拐回到位于平安镇角落的二层独栋小楼里。
袁海山将念力鞣成无数根细小丝线，小心翼翼从房屋缝隙中探入，铺满房间每一寸角落。
张瘸子足够谨慎，在门窗落锁处都绑了一根头发丝，以此判断是否有人进过他家。
在他家中还有一条机密地道，地道蜿蜒崎岖存在很多死路陷阱，比迷宫还复杂，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迷失其中，唯一出口是小镇另一头的废弃枯井。
张瘸子回到家，身材容貌瞬间换了一副模样，从四五十岁，身有残疾的小老头变幻成身材高瘦，浓眉大眼的中年人。
“S052千面人。”
处于绝对隐形状态中的袁海山目光一凛。
紧接着，张瘸子换了身衣服，又喷了消除气味的香水，钻进七扭八拐的地道，轻车熟路从枯井中钻出，骑上藏匿在草垛中的摩托车，一路驶向安庆市。
张瘸子不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一个隐身人一直在监视他，他隐藏的秘密全都暴露了。
交税进入人口稀疏，略显萧条的安庆市，径直回家。
张瘸子住在一处老破小居民楼的顶层，附带阁楼，他在阁楼里养着数百只信鸽，每只信鸽身上都有几根假羽毛，从外表看看不出差距，只有拨开羽毛，再用特制的显影药水涂抹才能看见上面书写的密密麻麻微小字迹。
张瘸子的眼线分布东北各地，全凭信鸽传递消息。
谁能想到，已经是智能机泛滥的科技时代，张瘸子还在通过飞鸽传书的古老方式收集情报！
这正是张瘸子的高明之处，就是没人想得到，所以没人会警惕信鸽，任由其进出各大机密要地。
而且张瘸子对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就算有手欠喜欢打鸟的把鸽子打下来，他们也不会发现这是一只信鸽，更不会知道羽毛上隐藏着机密消息。
“有意思，不成想你这家伙还有双面人生。”
笑意浮现在袁海山脸上，他冯虚御风隔着窗户继续观察，只见张瘸子一家五口其乐融融，尽享天伦之乐，他脸上笑容更甚。
“还是不谨慎啊，老弟，让我抓住破绽了。”
张瘸子上有老下有小，只要绑架张瘸子的家人就可以拿捏他，只不过袁海山不会那么做，他只是给自己买个保险，让张瘸子投鼠忌器不敢出卖他。
袁海山不会相信一个情报贩子，只要钱给够就没什么是他们不敢干的，所以袁海山选择抓张瘸子的把柄。
顺利抓到把柄，袁海山飘身远去，但他依然没有离开，而是藏匿在云层之中用望远镜超远距离观察张瘸子神态，确认他神态如常，从始至终都没发现有人在监控他，这才放心离开。
因为张瘸子是千面人，理论上可以变成另一个人，寄生在其家庭。
为了确保张瘸子真实身份就是那个浓眉大眼的中年人，袁海山旁敲侧击，从街坊邻居口中得知他的真实信息。
这个浓眉大眼的中年人名叫杜思宇，养鸽子这门手艺是家传的，灾变前杜家贫寒，杜思宇到了适婚年纪却给不起彩礼，娶不起媳妇。
灾变后杜家迎来转机，杜思宇成了进化者，日子好了起来，平日里外出狩猎特感丧尸，不少赚钱，全家都搬到安庆市内城，成为内城居民。
人均豪富的内城，杜家并不出挑，然而吊诡的是，在魏家和裴坤爆发战争，兵荒马乱，富人都朝不保夕的那段时间里，始终没人找杜家的麻烦，全家一直安安稳稳活到战争结束。
了解到这些，袁海山可以确定，张瘸子的真实身份就是杜思宇无疑。
千面人的拟态皮肤和血脉模仿只能获取目标的进化能力，无法得到其记忆，杜思宇驯养信鸽的手段灾变前就掌握了，否则他不会无缝转职情报商人。
而且，杜思宇对家人的感情很真挚，并非伪装。
袁海山大致可以推断出杜思宇的成长轨迹，灾变降临，一事无成的杜思宇拼死猎杀了一个千面人特感，运气很好，爆出了千面人路线的基因种子。
灾变前期朝不保夕，而且那时基因图谱中的完整进化路线还没人点亮，他仓促植入了基因种子，获得能力的同时也断绝了前路。
没有办法成为强者，杜思宇凭借家传手艺配合进化能力做起了情报商人，事业顺风顺水。
知道杜思宇命门所在，袁海山可以放心大胆和他合作。
只等冬季到来，袁海山就会和杜思宇摊牌，让杜思宇全心全意为他的冬日计划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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