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啰嗦

回到酒店，林九歌洗漱完，换上睡裙，习惯性的陷进沙发里。手机播放着歌单，轻柔的旋律在静谧的房间弥漫。

铃声突兀地划破宁静。

她摸索着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眼睛还半闭着，声音带着一丝未散的睡意，“喂，你好？”

“你都没给我备注？”陆怀川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林九歌瞬间清醒，猛地睁开眼看向手机屏幕，心口毫无预兆地怦怦跳快了几拍，她下意识地解释，声音带着点刚回神的软糯，“刚…差点睡着了，没看清是谁。”

“今天怎么这么早收工？”陆怀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像夜色里流淌的温泉。

前些天他们两个活得可谓是两个时差。

“下午有个活动，站的时间太久了，”她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脚踝，“熬到后半场实在撑不住，脚疼的太狠，我就悄悄溜了。”

“脚疼？”

“老毛病了，没事。”她习惯性地轻描淡写。

“怎么回事？”他追问，话语中透着不容敷衍的认真。

“以前参加活动，经常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那时候太忙根本没时间没在意，”她无奈地解释，“时间久了，就有点劳损过度。不过真没事，歇一晚就好。”

“那回头我给你针灸一下，疏通下经络。”

“啊？扎针啊？”林九歌的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带着明显的抗拒，“我不要！”

“又不疼，你怕什么？”陆怀川的声音里染上了明显的宠溺。

“不行不行，我就是怕针！”她斩钉截铁，脚趾都跟着蜷了蜷。

“你啊，”他无奈地低笑一声，妥协道，“那我回头给你配几副特制的泡脚包，你晚上收工泡泡脚，会舒服很多。”

“这个可以！”林九歌立刻眉开眼笑，像得了糖果的小孩。

陆怀川笑了几声。

时间静悄悄的滑过。

“陆医生，”她忽然放轻了声音，带着点依赖的软调，“你睡了吗？”

“还没。”

“还没？”林九歌瞥了眼时间，有些惊讶，“你以前不是晚上十点半准时睡觉吗？”

“这不是在给你打电话？”陆怀川的声音低沉含笑，像羽毛轻轻拂过耳膜。

林九歌的心尖像被那笑意烫了一下，暖暖的。她蜷在沙发里，脸颊贴着柔软的靠枕，低声笑了出来，像一串清泉滑过鹅卵石。

“那我就给你唱歌吧，”她声音轻快起来，带着点小得意，“我唱歌可好听了。”

“行啊。”陆怀川欣然应允，声音里满是纵容。

“那你躺好，快！”她催促道，仿佛进行什么重要仪式。

“好。”

电话那头的陆怀川关上卧室里的灯，然后躺在床上。

“那我唱喽？”她清了清嗓子。

“嗯。”

他低声应着，声音低沉温柔。

林九歌调整了下呼吸，嗓音在静谧的夜里缓缓流淌。

“该怎么去形容你最贴切，

拿什么跟你作比较才算特别，

对你的感觉强烈，

却又不太了解只凭直觉...”

她的歌声轻轻回荡在房间里，也顺着电波，温柔地包裹住了电话另一端的人。

——

进组。

林九歌早早的赶到剧组，坐在椅子上喝着冰咖啡，翻看着前三集的剧本。

手机消息音响起，她点开，是陆怀川发来的信息：【醒了没？】

她把咖啡放在桌上，单手敲着：【勤劳的我已经在工作了。】

对方又问：【早餐吃了吗？】

她敲着，【吃了啊。】

【你可别大早上就喝冰的，要是在胃疼，我就给你扎针了。】

“……”

林九歌看了眼桌上放着半杯冰块的咖啡，心虚地抿了抿唇，指尖悬在手机屏幕上方的删除键上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飞快地敲下：【当然没喝！热的豆浆，可养生了！】

后面还跟了个一本正经摸下巴的表情包。

消息刚发出去，手机就震动起来。

陆怀川直接拨了视频请求。

“！！！”

林九歌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她手忙脚乱地把那杯冰咖啡推到一边，拿着手中的文稿给挡着。接着她又胡乱整理了下头发，深吸一口气，才故作镇定地接通。

屏幕亮起，陆怀川穿着白大褂，背景似乎是办公室的窗边，清晨的阳光给他镀了层柔和的金边。

他目光精准地落在她脸上，嘴角噙着一丝了然的笑意，仿佛能穿透屏幕看到剧本后面藏着什么。

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带着晨起的清润，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促狭的质疑，“说谎可不是个好习惯。”

林九歌被他看得耳根发热，强装镇定地梗着脖子，“谁、谁说谎了？就是豆浆！我怎么可能会大清早喝冰咖啡…”

等等。

她好像自招了。

陆怀川低笑出声，那笑声像羽毛搔过心尖，让她更不自在了一点，“热豆浆？”

“陆怀川，”林九歌神情飘忽，“你管得也太宽了，一杯咖啡而已…”

“一杯冰咖啡，加上你那劳损的脚踝和脆弱的胃，都算雪上加霜。”陆怀川的语气温和依旧。

林九歌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真没事……”她小声嘟囔，底气明显不足。

“没事？”陆怀川挑眉，“那看来我的针灸手艺，得提前派上用场了？正好下午我…”

“别别别，”林九歌急忙说道：“我不喝还不行嘛？”

陆怀川看着她如临大敌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朗声笑了起来，漾开一片温柔的涟漪，“泡脚包晚上同城快递到你酒店前台，记得去拿。要是让我发现……”

林九歌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保证每天坚持使用。”

陆怀川低笑，那笑声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令人安心的暖意。“嗯，真乖。”他声音放得更轻，像一句私密的耳语，“晚上别熬太晚，收工告诉我一声。”

“知道知道，你好啰嗦。”

林九歌话中带着嗔怪。

陆怀川看了看时间，“挂了。”

“嗯，拜拜。”

两人挂断电话，林九歌的嘴角挂着浅浅笑意。

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

像是掉进蜜罐里。

很甜，但是不腻。

“完了完了，”她回神，“我该不会是个恋爱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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