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惊喜
第二天一早，陆怀川先带着她去找奶奶打招呼。
奶奶点头同意，嘱咐着他们，“去吧，好好玩，路上注意安全。”
得了奶奶的准许，陆怀川牵着林九歌的手走出老宅厚重的大门。
深冬的空气清新微凉，但今日阳光却是正好。
一辆低调但线条流畅的黑色轿车早已静候在门外，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
车子并未驶向林九歌预想中的任何一个度假庄园，而是沿着盘山公路蜿蜒上行，最终停在了一处僻静的山顶平台。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林九歌好奇地张望，这里视野极佳，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和远方的山脉，但似乎并无特殊之处。
陆怀川但笑而不语，只是牵着她走到平台边缘。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引擎声，越来越近。
林九歌抬头望去，只见一架银白色的直升机正划破湛蓝的天幕，朝着平台稳稳地飞来，螺旋桨卷起的气流吹乱了她的长发。
“哇！”
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向身旁的陆怀川。
他嘴角噙着笑，为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走吧，带你去天上看看。”
林九歌一慌，以为他是要玩跳伞之类的项目，下意识的退后半步，连忙摆手拒绝，“不不不不，我恐高，我不玩这个。”
陆怀川看到她瞬间煞白的小脸和下意识后退的动作，立刻收起了原本轻松的笑意，迅速上前一步将她揽回身边，隔绝了直升机带来的强劲气流。
“别怕，”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透过逐渐增大的噪音传入她耳中，“不看下面，只看我，好不好？”
他用手轻轻遮住她的眼睛，温热的掌心隔绝了那令人眩晕的高度景象，只留下黑暗和他身上令人安心的雪松气息。
林九歌紧张地抓着他大衣的前襟，手指关节都有些发白，声音带着颤音，“真的…一定要坐这个吗？我们开车去不行吗？”
直升机的轰鸣声几乎就在头顶，巨大的桨叶搅动着空气，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陆怀川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无比清晰地落在她耳边，“相信我，就这一次。如果你真的害怕，就闭上眼睛，抓紧我。我保证，绝对安全，而且上面的景色，值得你鼓起勇气看一眼。”
“我不玩跳伞啊！”
“谁说要跳伞了？只是坐直升机去看风景，我们安安稳稳地坐在里面，很安全，比车还稳。”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诱哄，“如果上去之后你还是害怕，我们立刻下来，绝不多留一秒。”
林九歌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小声说着，“那…那你牵紧我，不准松手。”
她对他有着全然的信任。
“死也不松。”他立刻保证，语气郑重。
陆怀川半拥着她，几乎是将她护在怀里，一步步走向已经停稳的直升机。
他先一步登上去，然后转身，双手稳稳地托住她的腰，将她小心地扶进机舱，为她系好安全带，自己则紧紧坐在她身边，始终握着她的手。
舱门关闭，噪音被隔绝了大半。林九歌紧闭着眼睛，长睫紧张地颤动着，根本不敢看向窗外。
陆怀川对飞行员打了个手势，直升机平稳升空。
“乖，睁眼看看我，我不比下面好看？”他低声诱哄，手指轻轻挠了挠她的掌心。
林九歌挣扎了片刻，终于一点点、极其缓慢地掀开了眼帘。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近在咫尺的、含笑的眼眸，那里面盛满了温柔的鼓励，没有丝毫戏谑。
被他这样专注地看着，她砰砰直跳的心似乎真的缓和了一些。
“宝贝，”他低声鼓励，“现在，转头，看窗外。就看一眼，不喜欢我们就不看了。”
在他的引导下，林九歌像是被蛊惑般，慢慢地、带着一丝怯意地侧过头，望向舷窗外。
刹那间，她呼吸一滞，忘记了害怕。
脚下是连绵起伏的、覆盖着薄雪的冬山，蜿蜒的盘山公路像银色的丝带，老宅变成了积木大小的模型，远处的城市在冬日晴朗的空气中轮廓清晰，河流如同闪亮的缎带穿梭其间。
阳光毫无遮挡地洒落，云层仿佛触手可及，世界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广阔和宁静姿态在她眼前铺陈开来。
“好…好美…”
她无意识地喃喃自语，眼睛因为震惊和惊艳而睁得圆圆的，先前所有的恐惧在这一刻被大自然的壮美冲击得烟消云散。
陆怀川看着她瞬间被点亮的侧脸和那双倒映着苍穹与山河的眸子，嘴角扬起了满足的弧度。
“对，特别美。”
直升机飞越山脉，最终在一片如镜面般清澈蔚蓝的湖泊上空降低高度。
湖畔，那座她在照片里看到的临湖别墅仿佛镶嵌在翡翠与蓝宝石之间，美得不真实。
更让她惊讶的是，别墅旁的草坪上，用无数香槟玫瑰拼成了巨大的“Happy Birthday”的字样。
这是谁的生日宴吗？
好漂亮啊。
直升机平稳降落在别墅前的专用停机坪上。
陆怀川握着她走下飞机，工作人员全部散场，留给属于他们的独处的时间。
走进别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波光粼粼的湖景，室内则处处点缀着盛开的香槟玫瑰，空气中弥漫着清雅的花香和甜蜜的蛋糕香气。
客厅中央，摆放着一个造型精致的多层蛋糕。
她看着蛋糕，褪下刚进门的兴奋，好奇的问着，“今天是谁生日吗？”
“你忘了，”陆怀川轻声说着，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束鲜花，“今天是你生日啊。”
林九歌彻底愣住了，眼睛眨了又眨，仿佛没听懂这句话。
“我生日？”
陆怀川低笑着，将那束精心搭配的、以香槟玫瑰为主的花束递到她面前，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不然呢？还有哪个小傻瓜会让我这么费尽心思？”
“……”
林九歌抱着那束沉甸甸、香喷喷的花，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花瓣柔软的触感如此真实。
她抬起眼，望进他含笑的眸子里，那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期待和宠溺，让她几乎不忍心开口。
陆怀川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上二楼的衣帽间。
那件华美的礼服裙静静地悬挂在灯光下，流转着温柔的光泽。
“看，给你准备的漂亮裙子，”他站在她身侧，声音低沉而柔和，“喜欢吗？”
衣帽间里很安静，只有窗外隐约的湖风声。
林九歌的目光落在裙子上，那精致的刺绣和柔和的色彩确实美得令人窒息。
然而，她脸上的笑意却微微凝滞，渐渐淡去，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指腹，带来一丝清晰的痛感，仿佛要确认这不是梦境。
她沉默了几秒，才抬起头看向他，眼神里交织着复杂的情愫，有感动，有无措，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黯然。
“陆怀川…”她轻声开口，声音比刚才低了许多，带着明显的犹豫。
“嗯？”他依旧笑着，耐心地等待她的下文。
“今天…”她抿了抿唇，似乎下定了决心，声音轻得几乎要散在空气里，“我特别喜欢。”
【可今天…并不是我的生日啊。】
陆怀川的笑意更深，全然未觉。
林九歌垂眸看着怀里的玫瑰花，声音轻柔得像是一片雪花落下：
“生日快乐。”
【我也从来…不过生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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