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第一次见面
钱望轩的婚礼来了很多人。
宴会厅被装点成一片温柔的香槟色与白色花海，水晶灯流光溢彩，空气中弥漫着鲜花与甜点的馥郁香气。
四周洋溢着祝福的笑容，交谈声、笑声与悠扬的现场乐队演奏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林九歌和陆怀川作为伴郎伴娘出场。
仪式即将开始，宾客纷纷落座。
灯光渐暗，唯留舞台中央一束追光。
婚礼进行曲庄重而深情地响起，所有宾客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目光投向宴会厅入口处。
门缓缓打开。
纪书雪挽着父亲的手臂，站在光里。
她美得不可方物。
钱望轩穿着黑色礼服，身姿笔挺。
当看到纪书雪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放大，眼神炽热而专注，甚至还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紧张得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这个小动作被坐在前排的林九歌捕捉到，她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纪父将女儿的手郑重地交到钱望轩手中，拍了拍他的手臂。
钱望轩紧紧握住纪书雪的手，两人相视一笑，所有的爱意与承诺尽在不言中。
他们携手走向舞台中央，每一步都踏在光里，也踏在亲朋好友祝福的视线里。
交换誓言时，钱望轩的声音激动得有些发颤，却无比坚定，“…纪书雪，从我认识你那天起，我就没想过我的未来里能没有你。今天，我终于能名正言顺地告诉你，我会用我的一生来爱你、保护你、让你永远像今天这么笑。”
纪书雪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声音却带着笑，“…钱望轩，谢谢你走向我。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夹杂着感动的啜泣声。
仪式礼成，新郎亲吻新娘。
台下瞬间爆发出欢呼和口哨声，气氛达到高潮。
抛花束环节，单身的男女们都笑着挤上前。
“哇，”林九歌悄声说着，“接好运了，我也想去。”
陆怀川笑着，“你就不用了。”
她疑惑，“为什么？不是接好运吗？”
“确实是接好运，”杜楚悦听到他们的聊天，“谁接到捧花，谁下一个结婚。”
“啊？”
林九歌震惊，她记得清楚，当时陆怀川可说的就是‘沾喜气，接好运’。
她看向陆怀川，“你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
林九歌回忆着第一次在阮江参加的婚礼，“我当时接捧花，你可没说结婚的事情。”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你故意的？”
陆怀川大方承认，笑着回应，“对啊。”
看着他那笑，林九歌突然认真了起来，“陆医生，你跟我实话实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图谋不轨’的？”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她想着，“在万和堂？”
“不是。”
“不是吗？”林九歌使劲回想着，“就是啊，当时陈姨让我去万和堂帮她拿药，后来我低血糖晕倒，睁眼看见的就是你。”
陆怀川笑而不语。
林九歌看着他的笑，蹙眉，“你快说，我们之前见过面吗？”
“你第一次来阮江，我就遇到你了。那是在机场，大夏天，你裹得跟个粽子一样哈哈哈哈。我没忍住，就朝你看了两眼。你当时，还骂了我。”
“……”
她想起来了。
当时黑料缠身，她又独自出行，警惕性特别高。
在机场等出租车的时候，确实有个人一直在看她。
只不过那人戴着黑色口罩，她也没细看。
况且她当时本来就心烦，以为是哪个无良狗仔，没忍住骂了句，“再看，小心挖了你的眼。”
“第二次是在陈姨的家里，那是你来到阮江的第一个月。陈姨说，民宿来了个特别奇怪的小姑娘，整整一个月就没见你出过门，我记得那天晚上陈姨连夜给我打电话，说楼上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我赶快来看一眼。”
经他这么一提醒。
林九歌瞬间想起来。
她当时晚上饿了，实在没找到吃的，就翻出来个椰子，随手从厨房拿了把刀就开始上楼剁着椰子。
剁椰子的声音很大，当晚陈姨担心，就带人撬开了她的门。
“门被撬开，你当时没遮挡脸，但是脾气挺大，还顺道又骂了我一句。”
“……”
门撬开，陈姨见她是在砍椰子，连忙道歉，并小跑着下楼去拿糕点赔偿她。
而那个‘戴口罩的男人’，见她把椰子砍得不成样子，来了句，“那椰子坏了吧。”
她砍半天，饿的要死，一口都没喝，手被刀震的发麻，不仅门被撬了，还来个说风凉话的，她肯定气不过，来了句，“你管我，吃死了也跟你没关系。”
“所以…”
她努力消化着这个信息，声音都弱了下去，“在万和堂那次，根本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严格来说，是第三次。”陆怀川纠正道，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机场一次，民宿一次，万和堂是第三次。不过那次你晕倒了，大概不记得我抱你起来的时候，你还下意识揪着我衣领嘟囔了句‘别碰我’。再睁眼，你还喊了我声‘丈夫’。”
林九歌：“……”
她感觉自己快要社会性死亡了。
原来早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就在他面前形象尽毁，又凶又狼狈。
“那你……”她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既有尴尬又有好奇，“你当时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不可理喻？”
陆怀川收敛了些笑意，目光变得柔和而专注，他轻轻摇头，“没有。机场那次，只觉得这姑娘警惕性真高，有点意思。民宿那次，陈姨很担心你，我只是跟着去看看。看到你跟个椰子较劲，虽然场面有点好笑，”他顿了顿，看到她嗔怪的眼神，笑着继续道，“但更多的是觉得，这小姑娘一个人躲到这里，心里肯定藏着很多事，挺让人心疼的。”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像羽毛一样拂过她的心尖。
“后来在万和堂再见，你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脸色苍白，脆弱得好像一碰就碎，和之前张牙舞爪的样子判若两人。那一刻，我就很想认识你，想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就算之后我们两个认识，你对我…还是特别有戒备心。”
林九歌眸子一动，“有吗？”
“第一次带你参加去生日宴，那天晚上在车里…你别以为我看不见你手里的小刀。”他看着她，眼神深邃，“后来才知道，你不是脆弱，只是把所有的坚韧都藏起来了。”
林九歌微愣。
原来他们的缘分，开始得比她知道的早那么多。
“所以，”她收起笑，故意板起脸，眼里却闪着光，“你果然是从很早开始就对我‘图谋不轨’了！竟然还装得一本正经的！”
陆怀川大方承认，笑着将她耳边一缕不听话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微热的耳垂，“嗯，蓄谋已久。幸好，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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