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长老您说个数！我杜家一定给！
此刻，杜瀚正在自己的洞府里修炼。
就在这时，洞府外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杜瀚，出来。”
杜瀚一愣，听出是执法堂长老的声音。
他不敢怠慢，赶紧起身出去。
门外站着一位面色严肃的长老，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长老，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杜瀚小心地问。
“阁主召见，跟我走。”
长老言简意赅。
“阁主？”
杜瀚心里咯噔一下，
“敢问长老，阁主找我何事？”
长老没回答，只是带路。
杜瀚心里涌起一股不安。
一路上他几次想问，可看到长老那副“别多问”的表情，又把话咽了回去。
等到了阁主大殿，
一进门，杜瀚就感觉到气氛不对。
阁主何阳坐在主位上，两侧七八位长老，全都面色不善地盯着他。
而大殿中央的地面上，躺着一具尸体。
杜瀚下意识看去——
下一秒，他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杜源长老？！
他怎么会死在这儿？！
自己不是让他在宗门外守着张辰和牢艾吗？！
“杜瀚，”
何阳阁主的声音响起，听不出情绪，
“你杜家，好大的胆子。”
杜瀚脑子里“嗡”的一声。
暴露了？
不可能！杜源长老都死了，死无对证，他们怎么会知道？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脸上挤出茫然的表情：
“阁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弟子听不懂。”
他顿了顿，指着地上的尸体，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愤怒：
“这是我杜家的长老！他怎么会死在这里？是谁杀了他？！”
这番表演，若是不知道内情的人看了，说不定还真会被他骗过去。
可殿内的人，早就看过留影石了。
吕长天听到杜瀚那反问的语气，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住口！”
他怒喝一声，往前踏出一步，
“你还敢装傻？！”
杜瀚被这声怒喝震得耳朵发麻，心里发慌，
但还是嘴硬道：
“吕长老，弟子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杜家长老死在这儿，难道不该给我们杜家一个交代吗？！”
“交代？”
吕长天气笑了，他举起手里的留影石，
“杜源死前，可是把什么都招了！你要不要看看？！”
杜瀚瞳孔骤缩。
留影石？！
他们怎么会有留影石？！
难道杜源长老临死前……真的说了什么？
杜瀚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了，眼神开始闪烁。
吕长天看着他那副样子，冷哼一声，继续施压：
“杜瀚，你们这些小辈之间的争斗，我们这些老家伙平时懒得管。”
“但这不代表你们杜家可以无法无天，派人截杀太上的亲传弟子，还想用这种龌龊手段威胁宗门？！”
“弟子……弟子……”
杜瀚额头上冒出冷汗，腿开始发软。
终于，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阁主！长老！弟子知错了！”
他声音带着哭腔，头磕在地上，
“是弟子一时被仇恨蒙了心，指使杜源长老去截杀张辰的！”
“弟子知错了！求阁主饶弟子一次，不要废除弟子的修为啊！”
这话一出，殿内所有人都愣住了。
吕长天和高鸿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他们本来只是想诈一下杜瀚，看看他是否知情。
可听这意思……这事儿竟然是杜瀚自己主使的？
何阳阁主眼睛眯了起来。
他原本以为，是杜家高层自作主张，想替杜瀚出头。
没想到，居然是杜瀚自己的主意。
“原来如此，”何阳缓缓道，“看来，是本座高看你杜家了。”
杜瀚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猛地反应过来——
等等！
阁主刚才说“原来如此”？
他们之前……不知道？
留影石是假的？
还是说……杜源长老根本没招？
自己这是不打自招了？！
“我……”
杜瀚张着嘴，
脸上的表情从惊慌变成错愕，再从错愕变成悔恨，最后一片惨白。
完了。
全完了。
何阳阁主没再看他，转头对几位长老道：
“杜瀚指使家族长老，截杀同门，意图残害太上长老亲传弟子，证据确凿。按宗门律法，该如何处置？”
一位执法堂长老立刻道：
“残害同门，罪当废除修为，逐出宗门。”
废除修为！
四个字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杜瀚心上。
他修炼了九十九年！
一步步爬到凌霄剑阁内门序列前十，阳神境五重，风光无限！
要是被废了修为，他就什么都没了！
他会变成一个连聚气境都不如的废人，承受无尽的冷眼和报复！
不！他不要那样！
“阁主！长老！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杜瀚彻底崩溃了，跪在地上拼命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
“求求你们饶我一次！不要废我修为！我什么都愿意做！我愿意戴罪立功！”
何阳阁主看着他，眼神冷淡：
“戴罪立功？你还有什么价值？”
“我有！”
杜瀚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语无伦次，
“我举报！我举报王霸！他也是同谋！一开始就是他教唆我去对付张辰的！”
“后来我败了，也是他怂恿我去请家族长老的！”
“他和我一样出了灵石！不信您可以把他叫来当面对质！”
王霸？
几位长老互相看了看。
何阳阁主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杜瀚这话是真是假，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亲口承认了，是他主使的。
“杜瀚，”
何阳淡淡道，
“你指使家族长老截杀同门，还是太上长老的弟子，罪证确凿，本应该从重处罚，难逃一死的。”
听到可能会死，杜瀚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但……”
何阳话锋一转，
“念在你主动举报同谋，戴罪立功的份上……”
杜瀚眼睛一亮。
“……死罪可免。”
何阳继续道，
“但活罪难逃。即日起，剥夺你全部身家，没收从剑墟所得的王阶法剑，废除修为，逐出凌霄剑阁。”
废除修为！
还是逃不过！
杜瀚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阁主！不要！求您了！”
他哭喊着，
“我愿意赔偿！我杜家愿意赔偿！多少灵石都行！只求您别废我修为！”
何阳没理他，只是看向吕长天，微微点了点头。
吕长天会意，上前一步，一把拎起瘫软的杜瀚：“走吧。”
“长老！吕长老！不要啊！”杜瀚拼命挣扎。
吕长天皱眉，低喝一声：“闭嘴！”
威压稍稍释放，杜瀚顿时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发不出声音。
吕长天拎着他往外走，快到殿门口时，才传音道：
“你犯下这种大错，不废修为是不‘太’可能的。”
“但……废多少，怎么废，什么时候废，谁来废，还是可以商量的嘛！”
吕长天特意强调了‘太’这个字。
杜瀚猛地抬头，眼睛里重新燃起希望。
“就看你们杜家，”
吕长天慢悠悠地说，
“认错的态度，诚不诚恳了。”
杜瀚瞬间明白了。
灵石！
杜家要出钱买他的修为！
“诚恳！一定诚恳！”
他拼命点头，声音嘶哑，
“长老您说个数！我杜家一定给！”
吕长天笑了笑，没接话，只是伸手：
“先把储物袋和从剑墟里带出的王阶法剑交出来吧。”
杜瀚脸色一白，但还是颤抖着手，把腰间的储物袋和那柄王阶下品法剑交了出去。
交法剑的时候，他手都在抖。
几天前，他还在嫌弃这柄剑品阶太低，比不上牢艾的皇阶极品，比不上吕婷的皇阶中品。
可现在……
他连这柄嫌弃的剑，都保不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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