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价格你定，运费我出
“什么？！”
“肉必须当天现宰？菜必须当天现摘？”
“食材过了当天，就不能售卖？”
刚被一万二的月薪砸得七荤八素的周海，此刻听老板又提出了奇葩的要求，直接外焦里嫩。
这店开业至今，就一直在亏，如今这么个搞法，不得赔掉裤衩？
然而林煊却背负着双手，一脸认真：“‘煊记小厨’主打的是现炒现卖，自然要保证食材新鲜，否则跟预制菜，有何区别？”
“不是……”周海使劲挠头，“餐饮店不能使用变质食材，这点我懂，但要求……也不用这么苛刻吧？”
“我问你，刚宰杀的新鲜牛肉，跟冻库里拿出来的冻牛肉，口感一样吗？”林煊问。
“那肯定不能比。”周海老实回答。
“那你觉得，我们这样做，能不能提升餐品的品质？”林煊继续问。
是，老板说的没错！
但周海却哭笑不得：“老板，咱只是一家百来平米的餐馆，食材品质，又怎能跟五星级酒店相提并论？”
林煊眼神一冷：“你的意思，你们的工资福利，也只配普通餐馆的待遇，对吧？”
“额……”
周海嘴角一抽，赶紧闭嘴。
他的出发点，是想帮老板省钱，但天府市的酒店大厨，现在确实没他这份待遇。
拿五星级酒店大厨的待遇，就必须按五星级酒店的标准出菜，老板的要求，一点毛病木有。
所以林煊这话，直接就顶到他嗓子眼，让他无言以对。
“行啦，就这么定了！”林煊大手一挥，不再给任何人反驳的机会。
说罢，他又看向了李飞和王秀莲：“你们觉得，咱们这家店的就餐环境怎么样？”
两人一愣：“还……还行吧。”
林煊轻哼一声，用手划拉一下墙面瓷砖，然后将沾满油污的手指伸到他们面前：“这，叫还行？”
李飞和王秀莲，瞬间涨红了脸。
这破店就他们仨，平时能把桌子餐具擦干净就不错了，哪有功夫去管墙角旮旯的陈年老垢。
但此时此刻，两人早已被高薪和福利砸晕了脑袋，见老板生气，赶紧立正。
“老板，我们错了！今晚我们加班，保证把卫生搞得干干净净！”
“对对对，保证完成任务。”
有这份待遇，还要啥自行车？
现在别说让他们加班，就是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他们也愿意啊！
哪知听了这话，林煊却摆了摆手：“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明天停业整顿，我找一家专业的保洁公司，你们二人负责全程监督，必须把里里外外给我刷个干净！若监督不到位，但凡发现一只蟑螂，就扣你们一次工资，听到没有？”
“没问题！”二人异口同声，声音洪亮。
“还有，餐具和厨房用品，一律换新，采买的事，交由周大厨负责。”
林煊严厉的语气，不容置疑。
三人听了，只能猛猛点头。
看来这一次，老板是真的破釜沉舟，有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
可……
三人怯怯环视一周，看了看自家的破店，又看了看只有两三人就餐的客流，总感觉老板正在做梦。
……
南方人理解不了，北方人买葱，为什么要买一捆；
北方人也不理解，南方人买葱，为什么能买一根。
之前“煊记小厨”的食材采买，为了图方便、节约成本，基本都是冷链配送。
但此时的林煊，却打算换一种更“败家”的采购方案。
交代完店里的事，他就直接出门，溜达着往最近的菜市场走去。
毕竟，这里是南方的天府之国，买葱，真的能买一根！
刚一踏进菜市场，混合着泥土芬芳和鱼虾腥气的人间烟火味，瞬间扑面而来。
“来来来，今天刚到的火龙果，个大包甜，10元三个！”
“本地的小青菜，嫩得能掐出水来，两块钱一斤！”
“自家种的番茄，沙瓤的，保证是小时候那个味儿！”
“帅哥，这蒜苗，炒回锅肉绝了，巴适得板！”
“美女，来根黄瓜嘛？顶花带刺的，美容养颜！”
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吆喝声、剁肉的“哐哐”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交织成一曲充满生命力的交响乐，在耳边回荡。
在人声鼎沸的市场里兜了一大圈，林煊终于在一个看起来干净整洁、且品类繁多的蔬菜摊前，停下了脚步。
摊位是一对中年夫妻，男人负责称重收钱，女人则麻利地给蔬菜洒水保鲜。
林煊随便拿起一根黄瓜：“老板，这瓜怎么卖？”
男人头也不抬：“自家种的，顶花带刺，三块一斤。”
“行。”林煊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我开餐馆的，以后想长期从你这拿菜，但我有几个要求。”
“哦？”听闻是大客户，男人这才抬起头，打量了林煊一眼，“你说。”
“第一，我每天要的菜，你得亲自给我送到店里。”
“第二，必须是当天最新鲜的，昨天的不要，蔫了的不要，磕了碰了的，我也不要。”
“简单来说，你得把你摊上最好的‘靓仔’，给我挑出来后送过去。”
男人听完，差点翻了白眼：“小兄弟，你开玩笑嗦？要求嫩个多，你咋不上天喃？”
他旁边的婆娘也搭腔道：“就是，我们做小本生意的，哪有那个闲工夫给你搞特殊嘛。”
听了这话，林煊也不生气，只是淡淡一笑，递上了自己餐馆的订餐名片：“食材的品质我来定，价格，你来定。另外，每天的配送费，我额外出，如何？”
系统规则里，食材采购的溢价，同样不能超过市场最高价的30%。
但这个权限，已经足够他操作了。
男人看了看地址，又和女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动心。
“价格我定？”男人试探性地问。
“你定。”林煊言简意赅。
男人眼珠子转了转，伸出四根手指：“那这个黄瓜，就得四块一斤了，配送费每天另外加三十。”
他故意把价格往高了报，想看看这个年轻人的反应。
“成交。”
林煊答应得干脆利落，反倒让那夫妻俩愣住了。
男人看向老婆，女人点了点头。
这价格，刨去人工和配送费，利润比平时高出一大截，这笔买卖做得过！
男人的脸上瞬间堆满了笑，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要得要得！老板你放心，以后保证给你送嘞都是最新鲜的！”
“希望你们说到做到！”
林煊拿出手机，加了两人的微信，并告诉他们，之后每天具体要送什么菜，会由店里的大厨直接跟他们沟通。
……
搞定了蔬菜，林煊又溜达到了卖活禽和水产的区域。
“老板，你这鸡，是走地鸡吗？饲料鸡我可不要。”
“老板，你这鱼，必须是池子里最生猛的那条，要是捞出来不扑腾个半死，我可拒收哈。”
摊主们一开始听到这些麻烦的要求，都想直接赶人。
可当林煊说出那句“价格你定，运费我出”后，所有人的反应都和那卖菜的夫妻如出一辙。
“没问题老板！”
“放心嘛老板！”
“保证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金钱的魔力，恐怖如斯。
即便无法亲自送货的摊主，也答应走一小时内送达的顺丰同城急送。
然而，当林煊逛到最后的猪肉和牛肉摊位时，却皱起了眉头。
因为摊位上挂着的猪肉和牛肉，虽然看起来也还算新鲜，但凭他资深吃货的经验，一眼就看出这些都是普通的饲料猪和肉牛。
要做正宗的川菜，比如回锅肉，用土猪的二刀肉炒出来，那肉香和口感，是普通猪肉完全无法比拟的。
而牛肉更是讲究，最好的当然是现杀的黄牛肉。
这些，菜市场里根本买不到。
怎么办？
林煊站在原地，摸了摸下巴。
下一秒，他拿出手机，在搜索框里输入了几个字。
【天府市，近郊，屠宰场】
很快，几个地址和联系方式跳了出来。
林煊嘴角微微上扬，直接打了个滴滴。
“师傅，去这个地址，城南屠宰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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