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过去
光芒散去。
祭坛中心，玉佩和那只神秘的驺虞都消失不见了。
同样的，与异兽一同消失的，还有龙国队的全体成员。
只剩下不远处，两个一直跟着的毛子国选手目瞪口呆地看着空荡荡的祭坛，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揉了揉眼睛：“我是不是眼花了？那么大一群人呢？”
另一人张大了嘴：“刚才……还在发光……然后，唰，没了？”
国运系统，你传送的时候是不是忘了什么？我们这么大俩活人你感受不到吗？说好的组队呢？怎么还带中途踢人的？！
“现在怎么办？他们不见了，怎么进入那个记忆残响？”
“难道……是需要什么特殊仪式？需要触碰什么吗？可是玉佩不在了……”
“那是不是需要血？很多故事里，古老祭坛都需要血来激活！”
有道理！其中一人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龇牙咧嘴地在手指上划了个小口，挤了几滴血，小心翼翼地滴在祭坛中心的石槽里。另一人也毫不犹豫地照做了。
然后，两个身高近两米的毛子国壮汉，就像等待喂食的大型犬，眼睛一眨不眨地、充满期待和紧张地盯着祭坛，连呼吸都放轻了……
期待着……
待着……
着……
一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半小时过去了……
祭坛毫无反应，只有冰冷的寒风吹过，卷起几点雪沫，落在他们僵硬的脸上。
毛子国两人：“……”
……
而国运游戏外，龙国直播间瞬间黑屏，弹幕先是炸锅：
【怎么黑屏了？大家不会出事了吧？】
【应该不是出事了，毕竟国运系统都说咱们龙国触发了‘记忆回响’，可能是进入了某个特殊幻境？信号被屏蔽了？】
【这残响还带传送人的？这给大家干哪去了？还带黑屏的？有什么是我们观众不能看的？（狗头）】
【大家快去看毛熊国选手的直播，他们的屏幕没黑！】
【真的吗？那我去看看！】
当大量观众纷纷涌入毛熊国直播间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两个一脸懵逼、像被遗弃在路边的小狗一样，蹲在空荡荡祭坛边的毛子国壮汉。 【噗……对不起我笑了……虽然还是很担心龙国队，但毛子兄弟这画面也太……】
【毛子：我是谁？我在哪？我的合作伙伴呢？】
【毛子：明明走的是一样的路，踩的是一样的祭坛，怎么他们就都不见了？】
【哈哈哈哈画风突变，从悬疑冒险片秒变喜剧片！】
【毛子兄弟：说好的组队呢？怎么还带中途踢人的？！我们血都放了！（大哭）】
【虽然不厚道，但我真的没忍住……毛子兄弟好惨，但好好笑！】
【祭坛：滴，收到两位壮汉的血液，能量不足，无法启动，谢谢惠顾。】
……
另一边。
剧烈的眩晕感终于过去。
龙国队的众人陆续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雪原上，但旁边的祭坛不见了，那只古怪的驺虞也没了踪影。
“这是……幻境？还是被传送了？”吴协甩了甩还有些发晕的头。
“那些毛子呢？他们没跟进来？”王硕四下张望。
“触发记忆残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就在这时，龙国直播间的屏幕突然又亮了起来。
几乎在屏幕亮起的同一时间，所有人脑子里同时响起一句话：
“此女灵光内蕴，血脉纯正，世俗温情于她，是淬毒蜜糖，是修行障壁。张家需要的是利器，而非娇儿。”
话音落下的瞬间，周围的景象开始模糊、扭曲。
……
“……你看她，鼻子像我。”
“眉毛像你，细细的。”
一个略显虚弱的女人，靠在铺着厚厚皮毛的床榻上，脸色还有些苍白，汗湿的头发贴在额角，但她看着身旁襁褓的眼神，亮得惊人。
那个接话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穿着暗色的衣袍，动作有些笨拙，粗粝的手指极轻地碰了碰婴儿皱巴巴的小脸，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她真小。”
“我们的孩子……”女人满足的将脸颊轻轻贴在襁褓上，感受着那微弱的、暖烘烘的呼吸。
男人伸出手，将她和孩子一起环住。阳光挤进这破旧的小屋，留下斑驳的阴影。
……
“是……是之前雪原幻影里那个穿藏袍的女子吗？”
“那这个孩子是……”
黑瞎子不知何时摸出了根烟，没点，就那么叼在嘴里，声音有些飘忽：“有些人，从落生那一刻起，路就不是自己能选的了。”
【等等！这是……这是那个女子的视角？我们正在看的是那个孩子的……出生？！】
【这个妈妈……就是之前幻影里那个绝望的母亲！她这个时候好幸福啊……】
【这个爸爸看起来也很爱她们，眼神好温柔。】
【‘我们的孩子’……呜呜呜这一刻太美好了，美好得让我害怕……】
【黑瞎子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路不是自己能选的’？我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不要啊！我已经知道结局了，别让我看这么温馨的开头！我受不了这种反差！】
而张翎，在看到那对依偎在一起的夫妻时，强烈的心悸传来，手无意识的握紧。
……
“还给我！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求求你们，别带走她，她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她什么都不懂……”
此时这个母亲头发散乱，只穿着单薄的里衣，赤着脚踩在冰冷的雪地里，冻得浑身发抖，却不管不顾地向前扑去。
凄厉的哭喊声撕裂了风雪。
“此女灵光内蕴，血脉纯正，世俗温情于她，是淬毒蜜糖，是修行障壁。”
“张家需要的是利器，而非娇儿。”
那冰冷无情的话语再次响起，这一次，所有人的心底都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痛。
话落，黑袍人转身离去，消失在风雪中。
雪原上，只剩下那个彻底失去一切的母亲，瘫倒在雪地里，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在无声的哭泣……
……
画面消失了。所有人都定在了原地。
一阵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的雪沫，打的人脸颊生疼。
……
直播间的弹幕陷入了短暂的停滞，随后彻底爆发：
【（哭到模糊）啊啊啊啊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这样！】
【天杀的张家！你们还是人吗？！从刚生产的母亲怀里抢走孩子？！】
【‘利器’？！他们管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叫‘利器’？！我的心都要碎了！】
【那个妈妈……她赤着脚在雪地里追……她该多冷多绝望啊！】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之前幻影里，她一直望着那个方向了……她在等她的孩子回来啊！】
【破大防了家人们！这比任何恐怖副本都让人难受！】
【黑瞎子说的对，有些人，生来路就没得选……太痛了！】
【这什么狗屁家族！毁灭吧！赶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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