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死条子！

交代完毕,林逸凡箭步冲出警署,驾车直奔冯达住处。中环警署越界抓他部下亲属,这要让他们得逞,他林逸凡日后还如何服众?

十分钟后。

林逸凡刚抵达冯达家门口,就听见屋内传出激烈的争执声。

中环警署莫督察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冯嘟嘟，你涉嫌参与抢劫案，有权保持沉默，但你的供词将作为法庭证据。"

湾仔警署李鹰毫不退让："这里是湾仔辖区，轮不到中环警署插手。"

"妨碍执法等同于违法。"莫督察冷声警告。

随着一声巨响，林逸凡踹门而入："什么时候轮到中环警署在湾仔发号施令了？"

"你就是林逸凡？"莫督察打量着来人，"久仰大名。不过我今天依法拘捕冯嘟嘟，你想包庇罪犯？"

"依法？"林逸凡嗤之以鼻，"跨区行动有向湾仔警署报备吗？拿出林sir的批准文件，我立刻放人。否则..."

莫督察神色微变。根据警队规定，跨区行动必须事先获得辖区主管批准，并需当地警员协助监督。这次他们确实违规了。

"案情紧急，我们署长稍后会通知林雷蒙。"莫督察搬出上司章文耀高级警司的名号，试图以级别压制。这位曾在离岛招募过林逸凡的警司，比林雷蒙还高一级。

林逸凡嘴角微扬："既然你说章警司联系过林sir，不如现在就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只要证实章文耀确实通知了林sir，我们立刻放人。"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林逸凡，你别欺人太甚！"莫督察面色阴沉。

"大家只是好奇想见识一下，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

"你......"莫督察气得说不出话，却已进退两难。

除非能证明章文耀确实知会了林雷蒙，否则今天休想带走冯嘟嘟。

作为章文耀的亲信，莫督察太清楚这位上司的脾气。

以章文耀目中无人的性格，怎么可能主动联系与自己不和的下级？

无奈之下，莫督察只得拨通了章文耀的电话。

"什么事？"电话那头传来章文耀不耐烦的声音。

"长官，我们在湾仔警署办案，您通知林雷蒙署长了吗？"

"通知他？"章文耀冷哼一声，"中环警署办事什么时候需要向湾仔报备了？"

林逸凡闻言冷笑道："既然章sir没通报，今天这人你们带不走了。"

"嘭！"电话里传来拍桌声，"你是谁？竟敢妨碍公务？"

"湾仔警署林逸凡。"

"林逸凡？"章文耀语气骤冷，"是你？"

这个名字他记忆犹新。当初在离岛警署，这个不识好歹的小警员拒绝了他的招揽，反而选择加入实力较弱的湾仔警署。

这对心高气傲的章文耀简直是奇耻大辱。

虽然事后没再关注这个小角色，但此刻听到这个名字，那段不愉快的记忆又浮上心头。

五十三章  暗潮汹涌

章文耀目光骤然阴沉，指节捏得发白："林逸凡，你竟敢妨碍中环警署执行公务？"

"知法犯法的罪名，够让你一起蹲班房了。"

林逸凡嘴角扬起讥诮的弧度："跨区办案条例第三条规定，需提前向辖区警署书面备案——章sir的备案文件，可否借我学习？"

空气突然凝固。

这次突袭行动确实越过了程序红线，章文耀太阳穴突突跳动。若对方咬死程序漏洞，他确实寸步难行。

"区区督察能护他多久？"章文耀忽然松了松领带，露出猫戏老鼠的笑容，"天亮前我会补全手续，到时候......"

皮鞋碾过地面积水，他凑近林逸凡耳畔："给你个翻盘机会。明早八点前若能揪出珠宝案真凶，我亲自给他道歉。否则......"

尾音化作刺耳大笑，  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林逸凡凝视着远去的警车，指尖在配枪上叩出沉闷声响。高阶警官的碾压式权力，就像悬在冯嘟嘟头顶的铡刀。此刻唯一生路，就是在黎明前撕破这场阴谋的假面。

章文耀向来睚眦必报，若冯嘟嘟落到他手里，即便不死也要脱层皮。

林逸凡侧首望向李鹰：“带冯嘟嘟去湾仔警署。”

“不行！”冯达一个箭步挡在冯嘟嘟面前，“头儿，我哥是被冤枉的，他是！”

“冯达，让开！”李鹰递了个眼色，可冯达情绪激动，根本没注意到。

李鹰叹了口气，只得示意手下拉开冯达，顺势将冯嘟嘟和他一同铐住。

“站住！”莫督察横臂拦下欲带人离开的林逸凡。

“放他们走。”电话里传来章文耀的指令。

莫督察只得退开，任由林逸凡带走冯嘟嘟。

车内。

冯达仍在辩解：“头儿，我哥真没抢劫！”

李鹰瞥了他一眼，低声道：“头儿是在保你哥。”

“若不把他带回湾仔警署，中环的人随时可能动手。”

冯达这才恍然，羞愧地低下头：“Sorry  sir……”

“不用说抱歉，”林逸凡摆手，“想想怎么救你哥才是正事。”

“章文耀说得对，我能护他一时，护不了一世。”

“中环警署手握污点证人，除非抓到真凶，否则洗不清你哥的嫌疑。”

李鹰拧眉：“可眼下毫无线索，连劫匪是谁都不知道，明天八点前怎么抓人？”

车厢里顿时陷入沉默。

冯达急声道：“头儿，求您救救我哥！落到中环手里，他们肯定会用刑！”

林逸凡略一沉吟：“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在时限内揪出抢劫皇后珠宝店的真凶。”

“什么办法？”冯达脱口而出，众人目光齐刷刷投来。

林逸凡淡淡道：“引蛇出洞。”

“诱敌现身？”

林逸凡目光转向冯嘟嘟：“莫督察指控你抢劫珠宝行，赃物在哪？”

“东西在……”冯嘟嘟话到嘴边突然噤声，“不行，我不能讲。”

“有什么不能讲？”

“我发过毒誓，说出来弟弟会没命。”

冯达狠狠剜了冯嘟嘟一眼——这小子竟拿自己起誓。

“不说现在就送你上路。”

“好吧我说。”见冯达又瞪过来，冯嘟嘟缩了缩脖子。众人忍俊不禁，这小子倒会审时度势。

“珠宝埋在后山。”

“李鹰，去后山。”

“明白。”李鹰猛转方向盘，警车直奔冯家后山。

三十分钟后。

潮湿的泥土被扒开，露出冯嘟嘟藏匿的鼓胀珠宝袋。

“头儿，赃物怎么处理？”冯达掂着沉甸甸的袋子问道。

林逸凡环视众人：“有谁熟悉销赃的黑市渠道？”

“我认识个绰号老鼠洪的赃物买家。”李鹰接话。

“约他见面。”

李鹰立即拨通电话。简短交谈后，他汇报道：“老鼠洪要求今晚八点，弥敦道酒楼验货。”

“验货通过才肯敲定交易时间。”

林逸凡眉心拧紧。验货与交易分两步走，若交易拖到明早八点后，冯嘟嘟便会被章文耀控制。

必须速战速决，逼暗处的毒蛇现形。

晚八点整。

弥敦道酒楼包厢。

林逸凡推门时，鼠相男子正嘬着牙花——正是专营黑市赃货的老鼠洪。

老鼠洪一见林逸凡进门，立刻腾地站起来，急切道："兄弟，快把东西亮出来瞧瞧。"

林逸凡慢悠悠地从衣袋里摸出个小布袋，随手抛了过去。

布袋口子一松，璀璨的珠宝钻石哗啦啦滚落在桌面上。

"乖乖，都是硬货！"老鼠洪双眼放光，这批成色上乘的珠宝在黑市里可不多见。

当他瞥见珠宝上"皇后"的标记时，脸色骤然一变——这不正是前阵子皇后珠宝店被劫的赃物？

可这票买卖明明是金老大的手笔，怎么......

老鼠洪眼珠一转，起身搓手道："哥们儿，这些货我全包了。这袋就当定金，不过现钱没带够，得叫人送来。"

"随你。"林逸凡嘴角微扬，鱼咬钩了。

老鼠洪溜到门外，急忙拨通金田俊的电话。这位爷可是道上赫赫有名的珠宝大盗头子，手下专干洗劫珠宝店的勾当。

做他们这行的，全靠金田俊这样的主顾赏饭吃。要是得罪了金爷，往后就别想在这行混了。

"金爷，刚有个生面孔来销赃，我瞧着......像是皇后珠宝店那批货。"

电话那头传来阴冷的声音："看清楚了？"

"千真万确！珠宝上还烙着皇后的火印呢！"

"人在哪？"

"老地方，弥敦道酒楼。"

"你先拖住他，我马上安排人手过去。"

"只要这批珠宝能回到我手里，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多谢金爷。"老鼠洪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有了金田俊这句承诺，今后走私赃物的生意算是稳了。

二十分钟后。

金田俊派来的马仔抵达弥敦道酒楼。

"人在哪儿？"为首的马仔阿威冷声问道。

"里头候着呢。"老鼠洪将林逸凡带来的那袋钻石珠宝递给阿威。

阿威扫了眼袋中物件，嘴角扬起冷笑——正是他们从皇后珠宝行劫来的那批货。

"这玩意儿是你的？"阿威随手将袋子甩在林逸凡面前的桌上。

"不错。"林逸凡眼皮都没抬一下。

"小子够胆啊，连我们的货都敢截胡。"

"你们的货？"林逸凡突然笑出声，"想黑吃黑就直说，编这种三流借口也不嫌寒碜？"

"你说货是你们的，证据呢？"

"证据？"阿威猛地拍桌，"老子亲自带兄弟抢回来的就是证据！"

"原来是皇后珠宝行劫案的匪首。"林逸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现在没话说了吧？"阿威"锵"地拔出腰间匕首，"识相的把剩下的货交出来。"

林逸凡忽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是没什么可说的了，不过你很快就有很多话要说。"

"收网。"他对着衣领轻声说道。

"轰——"

房门被李鹰踹开的巨响震得餐具哗啦作响。

"警察！全部不许动！"

重案组警员如潮水般涌入，瞬间制服了金田俊派来的所有马仔。

"你是警察？"阿威瞪大的眼睛里充斥着难以置信。

"答对了。"林逸凡悠闲地拉过果盘，拈起一片西瓜，"现在该你回答问题了——金田俊老巢在哪儿？"

"  的死条子！"阿威面目狰狞地啐了一口，"老子一个字都不会说！"

“有种，我就欣赏嘴硬的。”林逸凡扬了扬下巴：“按住他的手。”

李鹰收枪入套，大步上前把阿威的手狠狠按在桌面上。

林逸凡抄起果盘砸向地面，瓷盘应声碎裂。他弯腰拾起最锋利的那片，在阿威面前晃了晃。

“吓唬谁呢？”阿威咧着嘴狞笑，“老子吃这碗饭长大的，有本事往这儿砸！”他梗着脖子往自己太阳穴比划。

“脑袋多没意思。”林逸凡用瓷片轻轻拍打阿威的脸颊，“既然你牙口这么硬，咱们玩个新鲜的——冯达，压住他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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