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杀破狼》
莫督察暗自松了口气。他和章文耀都没料到林逸凡准备如此周密，何永强的刑讯指控竟毫无证据支持。
"肃静！肃静！"法官连敲法槌，场内才逐渐安静下来。
王炳耀脸色铁青，没想到章文耀临死还要反咬一口。
林逸凡依旧从容，他早料到章文耀会垂死挣扎，只是没想到对方竟敢把王炳耀也拖下水。这下，章文耀算是彻底得罪了这位总警司。
法官神情肃穆地质问章文耀："章文耀，你指控王炳耀总警司与林逸凡高级督察对你实施刑讯逼供、伪造证据、栽赃陷害。"
"你可有相关证据？"
章文耀目光锐利地直视林逸凡："林逸凡确实对我实施了刑讯逼供。"
"我能为何永强作证，证实林逸凡对我们实施了刑讯逼供。"
"林逸凡高级督察，对于章文耀的指控，你有何解释？"
"法官阁下，容我说明。"林逸凡起身回应："在完成对押款车四名押运员的审讯后，我发现重案组A组审讯室的监控设备出现故障。"
"因此在次日审讯章文耀时，特意向重案组B组借用其审讯室。"
"此事可由湾仔警署重案组B组见习督察陈家驹作证。"
"同时重案组B组的监控录像也能证明，我并未对章文耀实施刑讯逼供。"
"请求传唤湾仔警署重案组B组见习督察陈家驹出庭作证。"
"并请调取重案组B组监控录像。"
章文耀面色骤变，他万万没想到林逸凡分别在两个审讯室对他和何永强进行审讯。
这个情况反而让章文耀陷入了自相矛盾的困境。
三十分钟后。
陈家驹证实林逸凡确实向他申请借用重案组B组审讯室。
并提供了重案组B组的监控录像。
法官判定林逸凡不存在刑讯逼供行为。
同时将对章文耀追加诬告林逸凡的诽谤罪。
若其他罪名成立，将合并执行诽谤罪的刑期。
就在章文耀欲言又止之际，林逸凡突然起身："法官阁下，我要求提交新证据。"
林逸凡向法官呈递了三份录像带。
法官命工作人员当场播放。
画面中清晰地出现了章文耀的身影。
目睹录像内容的章文耀瞬间面如土色。
屏幕上第一段录像传出对话声。
“汪东源跟你是一伙的吧？”
“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汪东源拿我的货还没结清尾款。”
“他人死了，你是合伙人，这笔账该你扛。”
“老兄，他欠你多少？”
“五千万。”
……
……
切换到第二段录像。
“五千万我拿不出。”
“但我有一亿美金的情报。”
“中环的美国银行下周要把一亿现金转运到西九龙。”
“押运路线图在我手里。”
“你们出人手。”
“得手后对半分，如何？”
……
……
第三段录像开始播放。
“现在条子盯得紧，这笔钱我不好处理。”
“先放你那儿，等风声过了我再来取。”
“行，钱我替你保管。”
播放结束，章文耀面无人色，双腿发软瘫倒在地。
林逸凡冷眼注视着他：“这些录像是从劫钞案四名死者身上找到的。”
“没想到他们留了后手吧？”
章文耀确实没料到。
更想不到所谓金三角毒枭根本不存在。
整场戏都是林逸凡设的局。
天养生的逼问让他原形毕露。
铁证面前，章文耀再无狡辩余地。
“我认罪。”他颓然吐出三个字。
法庭上，法官起身宣读判决书。
章文耀因抢劫运钞车、贩毒及诽谤等多项罪名合并判处无期徒刑，不得保释。同案犯何永强因情节较轻，仅获刑五年。
法庭宣判后，章文耀被押上囚车送往赤柱监狱。他死死盯着林逸凡冷笑道："破案专家？要不是王炳耀罩着你，凭你也配查我的案子？"突然转向王炳耀暴怒咆哮，竖起中指疯狂咒骂，随后被狱警强行推进囚车。
王炳耀铁青着脸握紧拳头，身为总警司的他多年未曾受过这般羞辱。林逸凡见状劝解："长官何必跟阶下囚计较。"待王炳耀平息怒气后，正色道："这次能破案多亏你。想要什么奖励？"
"听说总区新到的格洛克手枪......"林逸凡话未说完，王炳耀爽快应允："湾仔重案组优先换装。"随即压低声音："来总区吧，直接升你总督察。"林逸凡微笑着摇头婉拒。
林逸凡果断拒绝王炳耀的邀请："雷蒙长官待我很好，我不能去港岛总区警署。"
在湾仔警署经营多年，林逸凡早已建立起自己的根基。若调往总区，意味着要放弃辛苦打拼的一切。
总区警署的晋升体系与分区截然不同。在湾仔这样的小警署，见习督察就能执掌重案组；而在总区，至少要达到总督察级别才有资格。
更关键的是，总区职位僧多粥少。即便调任，也未必能保住重案组的实权位置。用实权组长换取虚职总督察，显然不是明智之选。
王炳耀见状不再勉强。其实林逸凡刚从高级督察晋升，资历尚浅。若非特别批准，根本达不到总督察标准。
对林逸凡而言，能获得这批格洛克手枪已是意外收获。原本只想扳倒章文耀，没想到最终竟以高级督察身份拿下了高级警司，这在港岛警界实属首例。
中环街头，押送章文耀的警车停在红绿灯前。透过车窗，章文耀怔怔望着那家珠宝店——正是当日林逸凡与四名匪徒激烈交火的地方。
章文耀猛然一愣，恍惚间似乎看见林逸凡就站在前方注视着他。
“砰！”
一声闷响划破空气， 洞穿玻璃，精准贯穿章文耀的眉心。他瞪大双眼，直直倒了下去。
街道上的行人毫无察觉，枪声被城市的喧嚣淹没。
囚车内的警察见状，瞬间乱作一团。
小庄缓缓起身，将一张纸条留在现场，随后从容离开。
十分钟后，王炳耀接到下属的紧急汇报：“章文耀被狙杀了？”
“谁干的？”下属答道：“现场发现一把狙击枪，还有署名‘金沙’的纸条。”
王炳耀眼神一沉。
金沙——这个名字他再熟悉不过，金三角的毒枭之首。显然，章文耀因拖欠五千万招来杀身之祸。
想起章文耀不久前嚣张的嘴脸，王炳耀冷笑一声：“既然没波及市民，低调处理。杀手能抓就抓，抓不到也无所谓。”
以他的地位，压下此事易如反掌。章文耀终究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了代价。
湾仔，方记大酒店。
私人包厢内，林逸凡将一袋现金推到天养生面前：“一千万，点一点。”
天养生接过袋子，随手交给同伴，并未清点。
“之前的提议，考虑得如何？”林逸凡又推出一份文件袋，“新身份已经备好。若愿意留下替我做事，我绝不亏待你们。”
林逸凡目光扫过天养生的六个兄弟，开口道："我打算创办一家安保企业，业务涵盖商务人士保护、贵重物品押运等合法项目。"
"这样你们就能彻底告别那些违法的勾当。"
"初期注资一亿港币，收益分配采取三七分账模式。"
"我占七成收益，你们七兄弟共享三成。"
"对这个提议，你们觉得如何？"
天养生转头观察身边兄弟们的反应。
六双眼睛都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望着他。
天养生立刻领会了众人的心意。
"成交。"天养生伸手取过桌上的文件袋。
林逸凡嘴角泛起笑意，举起酒杯："相信我，今天这个决定会成为你最明智的选择。"
"我从不质疑自己的决定。"天养生举杯回应："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的雇主了。"
"老板。"其余六人齐声致意，向林逸凡敬酒。
林逸凡含笑点头，仰头饮尽杯中酒。
随后的日子里，林逸凡协助天养生完成了安保公司的注册手续，业务很快步入正轨。
天养生一行人就此在港岛扎根落户。
转眼两个月过去。
方记大酒店包厢。
"咚咚咚——"
冯刚轻叩房门。
"请进。"
听到林逸凡的回应，冯刚推门而入："逸凡，找我什么事？"
"四哥先坐下，我们边吃边聊。"林逸凡热情招呼。
酒过三巡，林逸凡倚着椅背说道："四哥，想请你帮忙物色个人选。"
"需要什么样的人才？"冯刚放下餐巾询问。
"要找个背景清白的职业杀手。"
"最好是擅长 的。"
冯刚会意点头："正好认识个符合要求的行家。"
冯刚询问道："需要叫他来见一面吗？"
林逸凡简短回应："让他来吧。"
冯刚拨通了电话。
片刻之后。
房门被轻轻叩响。
冯刚起身开门，将一个身影引入室内。
林逸凡抬眼望去，只见一名金发白衣的年轻男子迈步而入。
冯刚介绍道："这是全国武术冠军金毛仔，叫他阿杰就行。"又转向阿杰："这位是我们的老板。"
"老板好。"阿杰露出笑容，向林逸凡致意。
林逸凡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青年，认出他原是《杀破狼》中王宝麾下的杀手。
此刻的阿杰尚未投靠王宝，正通过冯刚寻找差事。
"我有件危险的差事。"林逸凡直截了当："不知你敢不敢接？"
阿杰毫不犹豫："可以先办事，完事再收钱。"
察觉到林逸凡满意的神情，冯刚识趣地退出房间。
林逸凡从怀中取出一张相片："解决这个人，有没有问题？"
阿杰瞥见相片上警服的身影，面不改色地笑道："小菜一碟。"
这般反应令林逸凡暗自赞许。
他正需要一柄暗处的利刃。
阿杰无疑是上佳之选。
林逸凡伸出手："事成之后，你就跟着我干。"
"多谢老板。"阿杰与之相握。
"叮！宿主成功复制并强化阿杰的匕首技艺。"
林逸凡微微颔首，果然慧眼识人。
数日后的深夜。
醉意朦胧的莫督察踉跄着来到家门前，摸索着钥匙。
"喂。"身后突然响起阿杰的呼唤。
莫督察茫然转身。
阿杰的刀锋瞬间穿透了莫督察的胸膛。
"呃......"莫督察瞳孔骤缩,手指死死攥住阿杰的衣襟。
寒光连闪,匕首在阿杰手中化作残影。他揪着莫督察的衣领,刀刃不断进出。转眼间数十个血洞在莫督察身上绽开。
血泊顺着台阶蜿蜒而下时,阿杰正从容地走出大厦。
翌日清晨,林逸凡摩挲着公文露出笑意。文件证实莫督察曾伙同章文耀向冠猜霸出卖他的卧底身份——正是莫督察怂恿了那次背叛。
当初放过莫督察不过是为避人耳目。如今章文耀的 平息,此刻动手再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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