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怎么弄得一身泥?
破旧的窗户在风中吱呀作响。
整栋建筑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气息。
四人驾车仓皇逃离。
车厢里死一般沉寂。
翌日清晨。
经过一天休养的马文信被押送至湾仔警署。
审讯室内。
李鹰盯着面前的嫌疑人:"马先生,认识 你的人吗?"
"马先生,能认出这些人吗?"
"在那间闹鬼的酒店里,他们跟你说过什么?"
马文信始终低着头,仿佛凝固的雕像。
漫长的沉默后。
他终于挤出两个嘶哑的字:
"渴了。"
"什么?"李鹰没反应过来。
"渴了。"
"里昂,拿杯水来。"
"我要喝酒。"
李鹰眉心拧成疙瘩。
警署严禁工作时间饮酒。
当然不会有酒。
除了那个例外——
林逸凡。
他的办公室永远备着酒。
李鹰站在科长办公室前叩门。
"咚咚咚!"
"进。"
里面传来林逸凡的应答。
推开门,李鹰直奔主题:"头儿,借点酒。"
"你要喝?"林逸凡转身从书柜取出一瓶威士忌。
"不是我喝。"
"是那个 案的幸存者要喝。"
"这人......不太对劲。"
审讯室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长官,您要不要过来看看?"李鹰低声请示道。
林逸凡微微颔首:"一起过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审讯室,只见马文信正抱着酒瓶猛灌。
"马先生,能回忆下那伙劫匪的特征吗?"李鹰问道。
酒液顺着下巴滴落,马文信含糊不清地回答:"戴帽子...留着八字胡..."突然话锋一转,"拄着拐杖..."话音未落竟哼唱起来:"愿此刻永留..."
诡异的歌声让李鹰打了个寒颤。
"呕——"
马文信突然喷出一大口 ,审讯桌上顿时一片狼藉。随即他两眼一翻,瘫倒在呕吐物中。
警员们面面相觑,唯独林逸凡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这位经验丰富的警官早已看穿这场表演。马文信刻意装疯卖傻,就是要阻止警方继续追查。那些 他的匪徒,实际上正是他的同伙。他们盯上马文信在印钞厂的工作经历,企图里应外合实施抢劫。迟迟不见行动让同伙失去耐心,这才自导自演了 戏码逼他就范。
林逸凡默不作声地靠在墙边,冷眼旁观这场闹剧。现在拆穿为时尚早,不如等他们动 劫时人赃并获。比起现在逮捕马文信,放长线钓大鱼显然功劳更大。
"林sir,他以前滴酒不沾的。"李鹰凑过来低语,"说话也从不像现在这样颠三倒四..."
夜雨敲窗,档案室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
傅恩美攥紧了手中的咖啡杯,指节发白:"林sir,文信他...怎么会突然..."话尾消散在潮湿的空气里。
"头儿,马文信该不是沾了什么脏东西?"年轻警员压低声音,手电筒光束在资料柜间游移。
林逸凡盯着窗玻璃上蜿蜒的水痕,指尖轻叩桌面:"难说。"
牛皮纸档案袋被递到跟前时沾着霉味。李鹰戴上橡胶手套捻开泛黄的案卷,1976年的墨水早已晕染成紫褐色。
"七月十五子时,山景酒店老板欧炳松..."李鹰突然清了清嗓子,"用斩骨刀将妻子陆月霞..."
傅恩美的指甲陷入掌心。档案照片里,黑胶唱片凝固在《愿此刻永留》的第三分十二秒,墙上的血字在闪光灯下呈现诡异的橘红色。
"所以文信是看见了..."她的声音像绷紧的弦。
林逸凡突然轻笑一声,惊飞了窗外栖息的乌鸦。他弹了弹烟灰,青白色烟雾模糊了眉眼:"你男朋友啊,八成是让女鬼缠上了。"
雨声渐密。傅恩美望着证物袋里那盒发霉的老鼠药,突然想起昨夜马文信蜷缩在墙角,反复哼着不成调的粤曲。
傅恩美充满疑虑地打量着马文信,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性情大变。
"林警官,现在该如何处理?"她急切地询问。
林逸凡不慌不忙地示意道:"先带他回去观察几日。"
"我们这边会继续调查案件。"
"若情况仍未好转再来找我。"
傅恩美只得先领马文信回家。然而随后的日子里,她发现丈夫的状况愈发异常——整日疑神疑鬼,情绪起伏不定,言行举止透着古怪。
这天,傅恩美匆匆赶到湾仔警署。
"咚咚咚!"她轻叩林逸凡的办公室门。
"请进。"
推门而入时,林逸凡正放下签字的钢笔:"傅女士,你来了。"
"林警官,文信的情况越来越糟,我怀疑他被邪祟缠身了。"
林逸凡眉峰微蹙:"我倒知晓些驱邪之法,只是未必见效。"
"您有什么办法?我相信您。"
此前傅恩美查阅过资料,知晓这位被誉为港岛破案之王的警官,曾屡破奇案。
林逸凡沉吟道:"薄扶林道那起命案的冤魂是个女子,正应了你身上。"
"要化解此劫,需从你身上着手施法。"
林逸凡从口袋中掏出房卡递给傅恩美:"待会儿到这个地址等我。"
"我去准备些物品就来。"
"好的。"傅恩美毫不迟疑地接过房卡。
半小时后。
林逸凡站在酒店房门前轻叩门扉。
傅恩美拉开门:"林sir,你到了。"
"嗯。"林逸凡步入房间,视线落在傅恩美的衣着上:"你没沐浴?"
"什么?"傅恩美困惑地眨眼:"驱邪还要洗澡?"
"净身是必须的。"
"不清净身体如何驱除邪祟?"
"明白了。"
傅恩美会意地点头,转身走进浴室。
约莫一刻钟后。
沐浴完毕的傅恩美发现浴室里没有浴巾。
"林sir,能帮我递条浴巾吗?"她的声音从浴室传出。
林逸凡拉开抽屉取出浴巾走向浴室。
"给你。"
傅恩美一手掩着胸口,将门推开一条细缝,伸手去接浴巾。
透过缝隙,林逸凡瞥见一抹雪白的修长玉腿。
视线向上移去是盈盈一握的腰肢。
最上方是挡在胸前如凝脂般的柔荑。
但那只手相对于她曼妙的身材显得小巧。
难以完全遮掩。
"多谢。"傅恩美似乎意识到 ,慌忙拽过浴巾,"砰"地关紧浴室门。
浴室里。
傅恩 口剧烈起伏。
手指轻触发烫的脸颊。
暗自思忖方才暴露的程度。
不知被林逸凡窥见多少。
少顷。
整理好情绪的傅恩美重新出现在房间。
林逸凡目光扫过她全身。
酒店的浴巾尺寸刚好卡在尴尬的长度。
傅恩美勉强用它遮住关键部位,却让修长的双腿和若隐若现的曲线暴露无遗。不是她不想调整,只是稍一动弹就会顾此失彼——往上拉扯就会露出下缘,往下拽又会让上围失守。
"躺到床上去。"林逸凡指向卧室,"把浴巾拿掉。"
"必须...要脱吗?"傅恩美耳尖发烫。
"施法需要完全接触,衣物会阻碍法力流通。"
傅恩美轻咬下唇,红着脸褪下浴巾,玲珑身段一览无余。林逸凡合拢房门,倾身压上开始作法。
经过一小时的阳气灌注,驱邪仪式告一段落。傅恩美慌忙抓起浴巾掩住胸口:"林sir,结束了吗?"
"仪式完成了,但效果需要观察。"林逸凡整理着衣领,"如果马文信情况没有改善,你再来找我。"
"还要...这样吗?"
"下次要去薄扶林道的观景酒店。"
"明白了。"傅恩美拢紧浴巾,"有需要再联系您。"
待林逸凡离开后,强烈的疲惫感袭来,她很快沉入梦乡。
与此同时,林逸凡正穿过湾仔警署的玻璃门。
李鹰快步走来,将文件夹递给上司:"组长,我们查到那个中间人的信息了。"
"此人全名叫陈东。"
"职业是地下钱庄的掮客。"
"有个致命的嗜好——嗜赌如命。"
"档案显示他曾在澳门 一夜之间输掉一百三十万港币。"
"这个数字恰好和马文信还款金额一致。"
"我推测陈东极可能把马文信的还款全部赌输了。"
林逸凡眼中精光一闪:"这么说, 马文信的应该就是放 的人。"
"陈东最后露面是什么时候?"
李鹰翻阅文件时突然变色:"组长,他已经失踪整整四周了。"
"恐怕凶多吉少。"
林逸凡轻轻颔首:"八成已经遭遇不测。"
"关键在于凶手是马文信,还是放贷方。"
"李鹰,重点排查马文信的车辆。"
"需要申请搜查令检查他家吗?"
"暂缓。"
"留着他才能揪出背后的放贷集团,别打草惊蛇。"
"明白。"李鹰领命离去。
林逸凡仰靠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
方才的"灭火行动"让他浑身舒畅。
其实他心知肚明——
陈东就埋在马文信家的花园里。
但为了钓大鱼,他故意按兵不动。
只待马文信抢劫印钞厂时,
才是收网的最佳时机。
李鹰没有搜查令,只能暗中调查。
曹里昂在附近警戒着四周。
李鹰熟练地用铁丝撬开了马文信的车门。
没过多久,他在后备箱里找到了蛛丝马迹。
虽然后备箱被清理过,但李鹰还是在垫子下方发现了干涸的血迹。
“鹰哥,有发现?”曹里昂靠近问道。
李鹰小心翼翼地取样:“有血迹,不确定是否关键。”
“要不要马上送去鉴定?”
“走。”
两人迅速上车,驶向湾仔。
另一边,傅恩美在酒店沉睡许久。
柔软的床铺让她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几天的提心吊胆,再加上一场激烈的运动,她很快陷入梦乡。
醒来时,窗外已是夜幕低垂。
傅恩美匆匆换好衣服,拿起手袋赶回家中。
“文信?”
“文信?”
无人应答。
她看到桌上的酒瓶和银行的催款单,眉头深深皱起。
快步上楼寻找马文信,最终在卫生间发现醉得不省人事的他。
“文信?”
“文信!”她提高音量喊道。
马文信终于缓缓睁开眼。
“你还好吗?”傅恩美忧心忡忡地责备道,“身体不好就别喝酒了。”
马文信沉默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沙发。
傅恩美盯着桌上的酒瓶问道:“你出门了?”
“这酒是你买的?”
马文信依旧一言不发。
傅恩美皱起眉头,语气里透着不耐:"你倒是吭个声啊!"
见对方依旧沉默,她叹了口气:"你这样我都没法帮你了。"
"超市送来的酒。"马文信总算开了口。
"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没。"
"怎么弄得一身泥?"
"下午做什么去了?"
"砌砖台。"
傅恩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不解地问:"好端端的砌什么砖台?那些好看的花都不要了?"
"不用折腾了,横竖要卖房子。"
"不卖。"马文信突然强硬起来。
"文信,咱们不是商量好了吗?"傅恩美试图解释,"把房子卖了,把钱还给银行和我妈,再换个地方住。你现在没工作,光靠我实在撑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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