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成功了
第十二章 成功了
直到下午，阮棠才背着沉甸甸的背篓回来。
一进院门，她就看见秦既明还蹲在浴室门口那个角落，对着地上的沟壑和木板比划，神情专注，连她进门都没立刻发现。
阮棠有些意外，她以为经过昨天的失败，这位文弱的弟弟早就应该放弃了。
她迈步走了过去，听到脚步声，秦既明抬起头，发现是她，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迎过来：“回来了？”
他很自然地伸手，帮阮棠把背上那个装得满满当当的背篓卸下来。
背篓一离肩，阮棠下意识地揉了揉被勒得发酸的肩膀。
秦既明看到她的动作，眉头微蹙，语气里带上了自己都没察觉的埋怨：“怎么采这么多？山里路不好走，背这么重多累。”
“没事，我力气大，习惯了。”
阮棠不以为意地笑笑，活动了一下胳膊，“而且，看到好东西，要是不采，岂不是可惜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去厨房准备需要的东西，出来的时候看到秦既明正准备帮忙的架势，赶紧出声阻拦。
“你别沾手了，忙你的‘大工程’去吧。这些蘑菇跟野菜得仔细挑拣，有些长得像的可能是毒蘑菇，你分辨不出来，还是我自己来吧。”
秦既明准备捡蘑菇的手一顿，最终还是悻悻的收了回来。
阮棠说的对，这方面他确实没什么经验，说不定还会越帮越乱。
毕竟是入口的东西，半点马虎不得。
阮棠则是在院子里支起一个大木盆，将背篓里的收获倒出来，开始耐心地分拣。
鲜嫩的荠菜、马齿苋放到一边，各种蘑菇按品种和安全性仔细区分，秦既明则继续回到他的排水管道工程上，时而敲敲打打，时而蹲下测量。
院子里很安静，只有阮棠翻拣野菜的窸窣声，和秦既明偶尔弄出的轻微敲击声，气氛竟莫名和谐。
太阳逐渐偏西，厨房里飘出诱人的酱香味，秦既明咽了咽口水，给出水口做最后的固定。
“秦既明！”
阮棠捧着碗，兴奋的从厨房跑了出来，直接冲进浴室，来到秦既明的面前。
除了刚结婚那天，他们两个向来是有话说话，这还是阮棠第一次叫他名字。
这么清脆的声音，这么明媚的笑容……
“秦既明，我成功了！”
阮棠完全没注意到秦既明呆愣的模样，直接把手里的碗递了上去。
那里面是她刚刚做好的蘑菇酱。
注意到秦既明脏兮兮的双手，她了然的把碗收了回来，直接崴了一勺，重新递到他的嘴边。
“快尝尝，刚出锅的，看看合不合你口味……”
看着递到唇边的蘑菇酱，秦既明耳根微微发热，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顺从地张开嘴。
酱香混合着蘑菇特有的鲜味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咸淡适中，鲜美异常。
“好吃！”他眼睛一亮，由衷地称赞，“感觉能多吃两碗饭。”
“那必须的，要不然怎么能叫下饭神器？”
阮棠笑得眉眼弯弯：“锅里还有不同做法的，一会儿吃饭时你都尝尝。”
注意到秦既明脚下还没弄完，阮棠还以为这次又失败了，轻声安慰着：“这个做不成也没关系的，反正我力气大，倒洗澡水也不费什么事。”
还是个弟弟呢，可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
秦既明却摇摇头，语气带着一种执拗：“马上就好了，只差最后一步试水了。”
他虽然不懂阮棠偶尔冒出的“下水管”是什么意思，但字面上他还是能懂的。
而且，这件事，他是真的想为她、为这个家做成。
“那我现在就去打水来试！”阮棠说着就要转身。
“我来！”秦既明立刻就抢着要去。
阮棠一把拉住他，哭笑不得：“得了吧，就你提那两桶水，晃晃悠悠洒一半，等你提来天都黑了，还是我去吧。”
她动作麻利地去厨房提来一大桶水，在秦既明紧张又期待的目光中，缓缓倒入浴桶，然后拔开他设计的那个简易木塞……
水流顺着管道顺利流出，没有堵塞，没有渗漏，一路畅通地流向院墙外的排水沟！
“成功了！秦既明，你太厉害了！”
阮棠惊喜地叫出声，激动之下，忘乎所以地转身，一把抱住了还在发愣的秦既明。
温软的身体突然撞进怀里，差点把他整个人撞倒，好在他扶住了旁边的墙，才没有让两个人一起摔下去。
鼻尖萦绕着蘑菇酱的香气和她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他下意识地抬起沾满泥污的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回抱了她。
但阮棠还是注意到秦既明的趔趄，有些不好意思的退了出来。
“对……对不起啊，我太高兴了，忘了自己是啥身板……”
“没有，是我的错……”
在秦既明看来，作为丈夫，连妻子的一个拥抱都撑不住，还要妻子来道歉，这官司就算打到天边去，那也是他的错。
不过阮棠不在意的摆摆手，“什么错不错的，赶紧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说完急匆匆的转身回去。
秦既明站在原地，怀里似乎还残留着那份柔软的触感和温度。
看着成功的排水管道，又看向厨房的方向，嘴角不由自主地，缓缓扬起了一个清浅却真实的笑容。
两人回到屋里，洗了手坐下吃饭。
阮棠炒了个野菜，窝头配着新做的蘑菇酱，简单却香气诱人。
她见秦既明吃得狼吞虎咽，像是饿极了，忍不住疑惑：“你中午没吃饭？”
秦既明动作一顿，咽下嘴里的食物，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嗯，光顾着弄那个排水口，忘了时间……”
阮棠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语气带着不赞同：“那怎么行！人是铁饭是钢，活儿再忙也不能不吃饭，身体熬坏了怎么办？以后不许这样了。”
这带着责备的关心让秦既明心里一暖，他乖乖点头：“嗯，知道了。”
阮棠夹了一筷子酱放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随即又叹了口气：“可惜没有白面条，这酱要是能拌上一碗手擀面，那才叫绝了！”
民以食为天，挣钱的事儿必须要提上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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