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造人计划又添一喜

直到夜色降临。

林越看着营中一盏盏油灯透出暖黄的光，倒想起纳兰性德笔下的“夜深千帐灯”的场景，一时有些出神。

几队巡逻兵手握着长矛，步伐整齐地来回巡视。

林越立在帐前环视一圈，看着秩序井然的一幕，便收回目光，抬脚便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

他穿过抄手游廊，一个仆役便上前熟稔地接过他肩膀上的披风，另一个丫鬟捧着热水立在一旁，林越抬手浸在温水里洗了洗，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布巾擦干，才抬步往秦素的卧房走去。

走进屋内，灯火正明，秦素半倚在窗边的软榻上，身上盖着件青色锦毯，见林越进来便抬起头，温柔笑道：“相公，你回来了，大营的事都安排妥当了吗？”

林越点了下头，走到榻边坐下。掌心刚落下秦素隆起的小腹上，便觉腹中轻轻一动，他咧嘴一笑道：“这孩子还真是活泼。”

秦素覆着他的手，莞尔一笑道：“许是知道爹爹回来了，闹腾呢……”

林越指尖轻轻摩挲着，柔声说道，“营中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你安心养着，平日里多吃一点，可不许饿着肚子的这个小的。”

“相公放心吧，几个妹妹天天都叮嘱我，我这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呢。”

秦素拉着他的手紧了紧，目光扫过他眼底淡淡的倦色，温柔道：“相公，你忙了一天，定是累了，我让龙葵去备些热水，你洗个澡早些歇息，我这里有婉清陪着就好。”

林越点头应着，起身时余光瞥见立在一旁的罗婉清。

她穿着件浅粉色齐胸襦裙，双手轻轻拢在身前，垂着眼帘，白皙的肩头都透着几分娇嫩。

他正打量着罗婉清，秦素忽然笑着开口：“对了，相公，家里又添了一件喜事了……”

她眼神示意让婉清上前，才接着道，“婉清妹妹昨儿个觉得身子不爽，请了大夫来诊脉，发现妹妹也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此话当真？”

罗婉清脸上升起一丝红晕，福了福身道：“大夫说是的，本想等稳妥些再告诉相公……”

林越一怔，随即一阵暗爽——他猛然想起在攻下罗城当天夜里的缠绵悱恻，真没到一次就中了，嚯，还真挺强！

林越眼底扬起笑意，扶着罗婉清的肩头：“你安心养着，想吃什么，缺了什么都尽管和秦素说，可不能委屈了自己。”

“嗯。”婉清小声应着，一脸娇柔。

秦素拉住罗婉清的手，笑着说道：“前些日子不安定，咱们姐妹一路奔波，我还担心妹妹腹中孩子会不会受影响，没想到大夫说妹妹这胎十分安稳，我看定是个有福气的小子！”

林越闻言也松了口气，又叮嘱了两人几句，见秦素眼底有了几分困意，便让她早点歇息。

自己则抬脚往龙葵的偏院走去。

龙葵屋内，早已备好热水，一旁摆着干净的中衣。

龙葵见他进来，便笑着上前替他宽衣，服侍林越入了浴桶，温热的水漫过肩头，一阵舒适传来。

他看着龙葵垂首递来巾帕的白皙手腕，伸手揽住她的细腰，将人轻轻拉到身前。

烛火摇曳，龙葵脸颊泛红，却也没有躲闪，她轻轻靠在桶边，指尖抚住他的结实的胸膛，柔情似水。

林越抬手抚上她的脸，俯身吻住她的唇，低声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龙葵眼底泛起水光，轻轻摇了摇头，指尖不自觉的划过他的的肩头，环上他的脖颈。

夜色深了，屋内烛火跳动，龙葵指腹轻轻划过林越肌理分明的皮肤，两人交叠的呼吸渐渐粗重，暖黄的光影里，倒映着一片此起彼伏。

……

翌日清晨，启明星还悬在天上，东寨沟的演武场上已黑压压站满了人。

东侧是张仓麾下旧部，约莫两千人，个个面带悲戚。西侧则是跟着林越几次出生入死的兵士，他们队列严整，精神抖擞，甲胄泛着冷光。

林越身着玄色铠甲，腰挎赤焰，大步踏上演武场前的高台。他目光如电，扫过全场，大声道：“李山，赵魁！”

“末将在！”

“末将在！”

被点到的两人快步出列，抱拳躬身。

“即日起，将张都尉麾下弟兄，按五人一伍拆分，全数编入我军各营！原伍长、队正、百夫长职级不变，军饷待遇也与我部老兵一致！”

林越声音洪亮，字字清晰。

命令刚落，张仓旧部中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拆分建制，意味着他们这些同生共死的弟兄要被打散，重新融入别的阵营，不知以后要面对怎样的猜忌排挤。

一名满脸虬髯的百夫长忍不住上前一步，沉声道：“林将军，我等兄弟一起出生入死，早就习惯了并肩作战，这般拆分开来，恐误战事，还请收回成命。”

“放肆！”

一声怒喝陡然炸响，赵魁挎着佩刀大步踏出。

他性子最是急躁，见有人竟敢当众不遵将令，顿时火冒三丈：“军令如山，林将军将令既出，岂容你等推脱不干！”

张仓麾下旧部士兵们被赵魁的气势震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此时的林越却是抬了抬手，制止了暴怒的赵魁。

缓步上前，目光直直的落在那满脸虬髯的兵士身上，带着几分审视：“你叫什么名字？现在任什么职级？”

那人眼珠子转了一下，猜不透林越何意，于是拱手回复道：“属下黄勇，原是张都尉麾下的百夫长。”

“黄勇？”林越颔了下首，脸上仍是风平浪静的说道：“我记得你。在上次的攻城之战，你身先士卒作战勇猛，即刻起，我升你为都头，领五百士卒，归赵魁调度，你可有异议？”

黄勇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错愕——他原本以为林越会枪打出头鸟，自己难免会被一顿呵斥，甚至是一顿军棍，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升迁。

他愣了片刻，猛地单膝跪地，沉声道：“属下谢将军信任，定不负所托！”

黄勇叩拜声落，张仓旧部中议论声渐渐平息下来，他们挺直了腰杆，看向林越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期待。

林越抬手让黄勇起身，目光再次扫过演武场众人，扬声道：“诸位弟兄皆是忠勇之士，如今咱们仍然有一个大敌当前，本将要的不是两支各怀异心的军队，而是一支能共御外敌的热血铁军。”

“若众将士愿同心协力，本将军必不亏待他，可若还有人心存二心，军法之下，本将也断不能容！”

话音刚落，校场上众人面面相觑，在林越的恩威并施之下，众人望向他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信服。

毕竟在这乱世里当兵，谁不是为了混口饱饭、求个安稳地栖身地，如今能保住自己现有职级，还能跟着这样有勇有谋且善待兵士的将领，已属幸事。

片刻，演武场上响起整齐的声音，“属下愿听将军号令！”

“唯将军之令，马首是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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