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继续猎杀

杨寒压根没管青州分部的人怎么收拾那堆“厨余垃圾”。

他蹲在停尸房角落，两根手指捏着那个古旧的“寻气盘”，对着上面疯狂颤抖、几乎要跳出盘面的金色指针，用力拍了两下。

“兄弟，喝假酒了？抖成这样？老杂毛钻哪个耗子洞了？”他嘀咕着。

指针一会儿死死指向西北，一会儿又像被无形大手掰着，猛指向东南。

最终，在剧烈抽搐后，带着一种惊悸般的固执，死死定格在东南方向。

“东南...东南...”杨寒眼珠子转了转，手指在沾满灰尘的水泥地上划拉，“青州再往东南...燕州？”

他猛地抬头，对着还在跟青州队长交代情况的白月魁喊道：“白队！定位了！老杂毛跑燕州去了！快！协调！车钥匙给我！油费算我的！”

白月魁冷冽的目光扫过来，还没开口，她耳中的加密通讯器就传来周镇山沉稳的声音：“跨州行动已协调。燕州分局‘磐石’小队已在边界待命接应。白队长，你部需押送重要证物返回。杨寒，单独前往汇合点。”

“单独？”杨寒瞬间炸毛，从地上弹起来，“领导！这不行！新队友人生地不熟的，万一不懂规矩，影响我收账效率怎么办？再说了，那老赖狡猾得很！没我‘债主定位器’（他晃了晃寻气盘），他们找得到人？”

他几步窜到白月魁面前，拇指食指熟练地搓动着：“要不...预支点活动经费？燕州物价高，我怕老赖请我吃席，我连打包盒都买不起！”

白月魁直接无视了他搓动的手指和关于打包盒的屁话，声音毫无波澜：“命令已下达。汇合坐标已同步至你的战术平板。‘磐石’小队队长赵铁鹰，C+级，经验丰富。”

她顿了顿，补充道：“‘火神’弹药补给已由燕州分局准备。损耗...照例记账。”

听到“记账”两个字，杨寒脸皮一抽，悲愤地摸出小本本，在枯骨道人的“两百万”后面又狠狠加了一行：“+跨州交通费、精神损失费（队友未知风险）、潜在打包盒成本≈两百三十万整！”

写完，他啪地合上本子，咬牙切齿：“行！算你们狠！老杂毛，你最好祈祷燕州物价别太离谱！不然账单还得涨！”

———燕州边界，代号“灰岩”的废弃货运中转站。

风卷着沙砾，抽打在生锈的集装箱外壳上，发出呜呜的怪响。空气里是铁锈和机油混合的沉闷味道。

三辆经过伪装、涂着哑光黑漆的越野车呈品字形停在一片相对空旷的硬化地上。

车旁站着四个人。

为首的是个身材极其魁梧的汉子，穿着特制的加厚作战服，肌肉将衣服绷得紧紧的，像一座移动的铁塔。

他抱着手臂，古铜色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通往云州方向的公路。

正是“磐石”小队队长，赵铁鹰。C+级能力：重力操控。

他旁边是个戴着厚厚防风镜、身上挂满各种传感设备的瘦高青年，代号“天线”，正低头摆弄着手腕上一个微型终端屏幕。

一个穿着灰色兜帽衫、脸色有些苍白的年轻女人靠在一辆车门上，闭着眼睛，指尖夹着一枚边缘磨损严重的古铜钱，无意识地捻动着。

她是小队灵媒，代号“铜板”。

最后是个背着一把造型夸张、枪管足有手腕粗的霰弹枪的壮汉，代号“铁砧”，正无聊地用靴子碾着地上的碎石。

“天线”抬起头，防风镜下的眉头皱着：“老大，云州那边的人还没影。信号最后显示，目标枯骨道人的能量轨迹在五十公里外彻底消失了，像被什么东西强行抹掉了。干扰源很强。”

赵铁鹰鼻腔里哼出一声：“云州分局...派了个什么人过来支援？资料就一个名字，杨寒，D级，送外卖的？还是个新人顾问？”

他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

“铁砧”嗤笑一声：“D级？送外卖？老大，云州没人了？派个移动军火库来当吉祥物？”

他拍了拍自己背上那杆凶悍的霰弹枪，“我这‘碎骨锤’都嫌不够劲，一个D级能顶什么用？别是来镀金的吧？”

“铜板”捻动铜钱的手指停了一下，眼睛依旧闭着，眉头却微微蹙起，轻声说：“有点...怪。空气里的‘线’...很乱。像被撕过又胡乱打了个结。”

她指的是无形的灵能轨迹。

“管他怪不怪，”赵铁鹰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我们的任务是接应，然后按计划封锁枯骨可能藏匿的‘黑水’化工厂区域。那个杨寒...来了就让他老实待在后方。别添乱就行。”

就在这时，“天线”手腕上的终端屏幕突然亮起一个高速移动的光点。“来了！速度很快！就...一辆车？等等...那是什么东西？！”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公路尽头，一辆军用越野车正卷着烟尘疾驰而来。

这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车后面拖着的那个东西——一个沉重的、带着轮式支架的钢铁造物，在坑洼路面上被越野车拖得哐当作响，火星四溅！六根粗壮的枪管在烟尘中若隐若现！

“卧槽？！”“铁砧”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加...加特林？！‘火神’？！还他妈带支架拖着跑？！云州分局疯了吗？给一个D级配这玩意儿？！”

赵铁鹰的嘴角也狠狠抽搐了一下，抱着的手臂放了下来，眼神凝重又荒谬。

越野车一个甩尾，在“磐石”小队面前扬起大片灰尘停下。

车门打开，杨寒跳了下来，灰头土脸，先心疼地拍了拍被拖得哐当响的“火神”支架：“轻点轻点！轮子都要磨没了！折旧费算谁的？”然后才抬头看向赵铁鹰几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哟！燕州的兄弟？久等久等！路上这破车太肉，耽误我收账了！我是杨寒，来抓老赖枯骨老狗的！你们...哪位是赵队长？”

他的目光扫过赵铁鹰魁梧的身板，又看看“铁砧”背上那杆大号霰弹枪，最后落在“铜板”指尖那枚古铜钱上，眼睛亮了亮：“嚯！专业团队！有搞风水的？能不能帮我算算，那老赖这次能爆多少金币？算准了提成好说！”

“磐石”小队四人集体沉默。

风吹过生锈的集装箱，发出呜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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