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愚蠢的莽夫？不，他是最恐怖的攻城锤！要塞的噩梦！
当那句关于“指挥官”的提问如同战锤般砸下，整个圣魔大陆的目光，都从对熊魔族那原始血腥的崇拜中，转移到了一个更加现实，也更加残酷的问题之上。
一个纯粹的力量型战士，当他手握大军，成为一名指挥官时，他会怎么做？
圣殿联盟的议事厅内，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圣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他的手指在战术沙盘上轻轻划过，脑海中已经开始模拟华利弗可能采取的各种“愚蠢”战术，并构思出了一百种以上的应对方案。
在他看来，战争，是一门精密的艺术。它需要计算，需要谋略，需要对人性的精准把握。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看起来“头脑简单”的熊魔神，所不具备的。
“他会选择正面强攻。”圣月平静地，对身旁的杨皓涵做出判断，“这是他唯一会，也唯一擅长的战斗方式。我们只需要利用防御工事，进行梯次防御，不断消耗他的有生力量，同时派遣高机动性的部队，袭扰他的侧翼和后方，最多三天，就能让他那支看似强大的熊魔军团，陷入各自为战的混乱之中。”
他的分析，有理有据，得到了在场绝大多数高层的一致认可。
然而，光幕接下来的画面，却用最残酷的现实，告诉了他们。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谓的“艺术”，是何等的不堪一击。
画面，切换。
一片广袤的、黄沙漫天的荒原之上。
一座人类的雄关——东南要塞群中的“铁壁要塞”，如同匍匐的巨兽，静静地伫立在地平线的尽头。
它的城墙，高达百米，由最坚硬的花岗岩混合着黑铁矿石浇筑而成。墙体之上，铭刻着由魔法圣殿数代大师联手布置的、超过三百个永久性的防御符文法阵。
在过去的数百年里，无数的魔族大军，都在这座号称“永不陷落”的铁壁之前，撞得头破血流。
而今天，它迎来了它新的挑战者。
熊魔神华利弗，以及他麾下那支，黑压压一片，充满了压迫感的熊魔大军。
战斗，打响了。
没有试探，没有佯攻，没有战前的喊话。
华利弗的指挥，简单到了极致。
他只是伸出他那巨大的、覆盖着黑色毛发的爪子，向前，重重一挥。
“冲。”
一个字。
“吼——！”
山呼海啸般的咆哮声，瞬间响彻天地。
成千上万的熊魔，如同黑色的潮水，他们的双眼因为嗜血的欲望而变得赤红。他们迈开沉重的步伐，整个大地，都在他们那如同战鼓般的脚步声中，剧烈地颤抖。
他们就那样，以一种最原始，也最愚蠢的方式，朝着那座固若金汤的铁壁要塞，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城墙之上，人类的指挥官，一位经验丰富的圣殿骑士，在看到这一幕时，他几乎要笑出声来。
“一群没脑子的畜生。”
他冷静地，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
“第一法师团，准备‘迟缓术’地毯式覆盖！”
“第二弓箭手团，火箭准备，自由射击！”
“城墙守备军，滚石，擂木，金汁，给我狠狠地往下倒！”
一时间，整座铁壁要塞，如同一个被激怒的刺猬，瞬间亮出了它所有的尖刺。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这位指挥官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
无数的魔法光芒，呼啸着，落入了熊魔的冲锋阵列之中。
但那些足以让普通魔族瞬间筋骨断裂的“地刺术”，在熊魔那厚重的脚掌之下，如同脆弱的牙签，被轻易地踩碎。
那些能让战马陷入泥潭的“沼泽术”，对这些体重以吨计的庞然大物而言，甚至无法让它们的速度，减缓分毫。
漫天的箭雨，如同冰雹般，倾泻而下。
叮叮当当！
无数的金属碰撞声响起。
那些足以洞穿铁甲的精钢箭矢，射在熊魔那身天生的，如同岩石般的皮肤之上，竟然连一丝白印，都无法留下。
滚石，擂木，从百米高的城墙之上，呼啸着砸下。
但那些冲在最前方的熊魔，只是用它们那比盾牌还要厚实的臂膀，往头顶一架。
轰！
轰！
巨石碎裂，擂木崩飞。
它们只是晃了晃脑袋，然后，继续冲锋。
这已经不是战争了。
这是一场，关于“物理学”的，单方面的碾压。
圣殿联盟的议事厅内，圣月那张永远平静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看着光幕中，那些几乎免疫了所有常规城防手段的熊魔，他默默地，将自己战术板上，那条关于“利用防御工事进行消耗”的方案，用红色的笔，重重地，划掉了。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可能，低估了“纯粹”二字，所代表的，真正含义。
光幕的画面，还在继续。
熊魔大军，终于冲到了城墙之下。
他们没有携带任何的攻城器械。
因为，他们自己，就是最恐怖的攻城器械。
他们用锋利的爪子，直接插入坚硬的墙体。
他们用强壮的四肢，开始以一种完全违背了重力学的方式，向上，攀爬！
整座铁壁要塞的城墙，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一块巨大的奶酪，上面爬满了黑色的蚂蚁。
人类的守军，彻底陷入了恐慌。
他们将滚烫的金汁，一桶桶地浇下。
但那些熊魔，只是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然后，用另一只手，继续向上攀爬。
他们用长枪，去刺击那些熊魔的眼睛。
但熊魔，会直接用自己的眼眶，去迎上那锋利的长枪，然后，在用牙齿，将那根长枪，连同握着它的手臂，一起咬断。
悍不畏死。
不，比那更可怕。
他们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去消耗这座要塞的，每一块砖石，每一个士兵。
战斗，陷入了僵局。
人类守军的伤亡，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不断攀升。
就在此时。
一直坐镇在中军的华利弗，他似乎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他缓缓地，从他那巨大的骸骨王座之上，站了起来。
他那如同山岳般的身影，投下了巨大的阴影，让所有看到他的士兵，都感到了一阵发自灵魂的战栗。
他没有理会那些还在墙壁上苦苦攀爬的族人。
他的目光，直接锁定在了那座要塞的，最核心，也是最坚固的部位——那扇由千年铁木混合着精金打造，上面铭刻着三百个防御符文的，巨大的城门！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那如同两座小山包般的胸肌，高高地，鼓起。
然后，他动了。
他那庞大的身躯，微微下沉。
下一秒。
轰——！
他脚下的大地，在一瞬间，被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踩得轰然塌陷，形成一个直径超过十米的巨大蛛网状裂坑。
而他的身体，则借着这股反冲之力，如同从天外射来的一颗土黄色的陨石，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音爆，狠狠地，撞向了那扇，号称“永不陷落”的城门！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放慢了无数倍。
所有人的眼中，都只剩下那个，如同神魔降世般的，巨大的身影。
城门之上，三百个防御符文，在感受到这股致命威胁的瞬间，同时，亮起了前所未有的刺眼光芒。
一层，两层，三层……
数百道由纯粹的魔法能量所构成的防御护盾，层层叠叠，瞬间展开，试图阻挡这毁天灭地的一撞。
但是，没有用。
在华利弗那最纯粹，最原始，最不讲道理的绝对力量面前。
第一层护盾，接触的瞬间，便如同脆弱的玻璃般，无声地，碎裂。
紧接着，是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
摧枯拉朽！
势不可挡！
那数百道足以抵挡禁咒级魔法轰击的防御法阵，在华利弗的面前，就像一层层的窗户纸，被轻易地，连续地，洞穿！
最终。
在所有人类士兵，那已经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呆滞的目光中。
华利弗那庞大的身躯，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那扇厚达数米的，由千年铁木与精金混合浇筑而成的，巨大城门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只有一声，沉闷到极致的，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巨响。
“咚——！！”
然后。
世界安静了。
那扇屹立了数百年，抵挡了无数次魔族进攻的，象征着人类荣耀与坚韧的铁壁要塞之门。
在一声不堪重负的，绝望的哀鸣声中。
从中间，轰然，爆裂开来！
无数的铁木碎片与精金残渣，如同天女散花般，向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充满了暴力美学的缺口，出现在了城墙之上。
阳光，从缺口之外，照射进来。
将华利弗那如同魔神般的身影，拉出了一道长长的，投射在要塞之内所有幸存者脸上的，绝望的阴影。
圣殿联盟议事厅。
彻底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韩芡和龙天印，这两位军方的最高统帅，他们看着光幕中那被轻易撞开的城门，看着那些因为绝望而放弃抵抗的人类士兵。
他们的手，在不受控制地，剧烈地颤抖。
而圣月，他只是默默地，将自己战术板上，那最后一条，关于“依靠防御工事”的方案。
也用红色的笔，重重地，划掉了。
就在全大陆，都被华利弗这种不讲道理的，纯粹的力量，震撼到无以复加之时。
光幕的画面，却再次一转。
切换到了那场战斗的另一个角落。
地狱魔神马尔巴士，他正与华利弗，并肩而立，他们的背后，是两支同样以力量与杀戮著称的，庞大的魔族军团。
一行充满了不祥与压迫感的字幕，缓缓浮现。
【一个莽夫，已经足够可怕。】
【那么，当两个莽夫联手，又会产生怎样，一加一，远大于二的，化学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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