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龙城飞将
时光荏苒,又是两年过去。
陈寻所画下的那三张图纸,在韩信的孙子韩襄这位“淮阴侯”后人的全力推动下,很快便呈上了当今天子刘彻的案头。
年轻的汉武帝,在看到那三样看似简单,却又仿佛蕴含着无穷奥秘的“祖传秘术”时,他那双总是燃烧着熊熊野心的眼睛里,爆发出了一团前所未有的亮光!
他几乎是在瞬间,便明白了这三样东西,对于他那即将展开的宏伟蓝图,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当即下令,由格物院牵头,帝国所有的顶尖工坊,不惜一切代价,日夜赶工,全力生产这全新的“马具三件套”!
……
两年后,长安城外,皇家校场。
秋风萧瑟,旌旗猎猎。
汉武帝刘彻,身披着一身玄色龙纹的华丽甲胄,亲自登上了高高的点将台。
他的身后,是满朝的文武,和帝国最顶尖的将领们。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校场中央,那支与众不同的骑兵部队身上。
那是一支,只有千人的轻骑兵。
但他们每一个人,都装备了最新的“高桥马鞍”、“双边马镫”和“马蹄铁”。他们的坐骑,也都是由韩襄用尽心血,培育出的“淮阴良马”。
“陛下,”韩襄,这位年轻的侯爷,此刻同样身披甲胄,对着点将台上的皇帝,躬身行礼,“‘新军’已集结完毕,请陛下检阅!”
刘彻点了点头,缓缓地,举起了右手。
“开始!”
“咚!咚!咚!!!”
战鼓声,冲天而起!
“驾!”
韩襄一声令下,他和他麾下那千名骑兵,便如同离弦之箭,瞬间启动!
“天哪!”
点将台之上,一名见多识广的老将军,第一个发出了不敢置信的惊呼!
只见,校场之上,那支骑兵部队,在启动的瞬间,便展现出了远超这个时代所有骑兵的、恐怖的机动性!
他们在高速冲锋中,竟能轻易地做出小范围的急转和变向!整支部队,如同一条拥有生命的巨龙,在校场之上灵活地游弋穿梭!
“这……这怎么可能?!”另一名将军,也惊得合不拢嘴,“在如此高的速度下,做出如此复杂的变向,骑士……骑士竟然没有一个,从马背上掉下来?!”
然而,这还仅仅是开始!
“举弓!”韩襄再次下令!
只见,那千名骑兵,竟在飞驰的马背之上,整齐划一地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毕生难忘的动作!
他们竟同时双脚踩着那晃动的马镫,从马鞍之上站了起来!
他们的上半身,在马镫的支撑下稳如泰山!
“放!”
“咻咻咻咻咻!”
上千支箭矢,在同一时间,脱弦而出!如同蝗群,遮天蔽日,精准地覆盖了百步之外的靶心!
“满……满靶!”负责计数的军官,用颤抖的声音嘶吼了出来!
整个点将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的人,都被眼前这如同“神迹”般的一幕,给彻底地震撼了!
他们知道,他们正在见证一个全新的时代的到来!
一个,属于“骑兵”的时代!
“好!好!好!”
刘彻,看着那面被射成刺猬的箭靶,激动得连说了三个“好”字!他那张年轻的脸上,充满了帝王独有的、开疆拓土的狂喜!
他知道,有了这支神兵天降的军队,他那深埋心中多年的梦想,终于可以实现了!
他当即下令,擢升韩襄为“车骑都尉”,并正式任命他身旁,那位早已被他看重多时、同样眼神锐利的青年将领——卫青为“车骑将军”!
“卫青!”
“臣在!”
“朕命你以此千人队为骨干,为我大汉,打造出一支战无不胜的铁骑!”
他又看向了卫青身后,那个年纪更轻,眼神中却充满了如同野狼般桀骜与渴望的少年。
“你,叫霍去病?”
“臣,霍去病,参见陛下!”
“很好。”刘彻笑了,“朕喜欢你这股劲儿。你就去给卫青,当个校尉吧。”
“去北方,去草原去给朕,带回一些匈奴人的脑袋来!”
……
又是数年过去。
卫青与霍去病,这两颗大汉最耀眼的新星,不负圣望。
他们率领着装备了“马具三件套”的无敌铁骑,数次出击,奇袭龙城,收复河套,打得匈奴人,闻风丧胆!
捷报如同雪片般,一封接着一封,传回长安。
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扬眉吐气的狂喜之中。
这一日,长乐庄。
陈寻正独自一人在湖边垂钓,享受着午后的宁静。庄园的总管家张虎,拿着一份刚刚从长安送来的邸报,快步走了过来。
“先生!先生!大捷!北方又大捷了!”
陈寻缓缓接过邸报。
上面用加粗的字体,清晰地写着一行,足以让任何一个汉朝男儿,都热血沸腾的标题。
“骠骑将军霍去病,率八百轻骑,奔袭千里,奇袭龙城,斩虏首两千余级,大破匈奴左贤王!”
陈寻看着这份捷报,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笑容。那笑容里有欣慰,有感慨,也有一丝只有他自己能懂的落寞。
他想起了韩信,想起了樊哙。
如果他们还在,看到这样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一定会抱着酒坛,大笑三天三夜吧。
当夜,陈寻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独自一人,从地窖里取出了一坛,标签早已泛黄的烈酒。
那是很多很多年前,樊哙最后一次来访时,硬塞给他,说是“等打了大胜仗再喝”的酒。
他没有坐马车,只是一个人一匹马,一坛酒,趁着夜色,来到了长安城外的皇家陵园。
陵园之内,松柏森森。
他熟门熟路地,走过高祖刘邦的陵寝,走过丞相曹参的墓碑,最终停在了那座,气势最为雄伟的、舞阳侯樊哙的墓前。
他靠着冰冷的墓碑,坐了下来,拔开了酒坛的泥封,浓烈的酒香,瞬间四溢。
他先是将一大碗酒,缓缓地洒在了樊哙的墓前。
“樊哙,”他对着墓碑,轻声说道,“听到了吗?我们赢了。”
“你那个总被你骂‘不成器’的孙子辈们,出息了。一个叫霍去病的毛头小子,带着八百人,就去捅了匈奴人的老窝。用的是我弄出来的那些,你以前总说‘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打得,很漂亮。”
他自嘲地笑了笑,也为自己倒了一大碗酒,一饮而尽。
“你总说,俺们这些读书人,弯弯绕绕的心思太多。还是战场上,刀对刀,枪对枪,来得痛快。”
“今天这场仗,就很痛快。”
“可惜,”他将碗中剩下的酒,再次洒在了地上,“听不到你,在旁边吹牛了。”
他一个人,就那么靠着墓碑,对着那座孤坟自言自语,自斟自饮。
月光将他孤单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故人的时代,早已远去。
而新英雄的传说,才刚刚开始。
他只是那个为英雄送行,也为英雄铸剑的无名的守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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