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残缺算盘，古老传承！
他吊足了胃口，这才缓缓揭开锦盒。
没有金光四射，也无玉石宝器。
锦盒的红色绸缎上，静静躺着一个巴掌大小的木制算盘。
破旧得几乎散架。
算盘的边框已经开裂，漆皮斑驳脱落。
更惨的是，十几根算盘档里，竟有一半是空的，剩下的算珠也缺了好几个，歪歪扭扭地挂着，根本凑不出一个完整的数字。
这东西，别说当古董，就是扔进柴火堆，都得被嫌弃占地方。
摊主却视若珍宝。
他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将那破算盘拈了出来。
“老板，您看。”
“这可不是一般的算盘。”
“这是云鹤观上一代老观主算账用的！”
他把算盘递到秦明面前，脸上是一种敬畏与狂热交织的神情。
“您想啊，道观里的账，那能是普通的账吗？”
“那算的不是柴米油盐，是香火！是功德！是因果！”
“这算盘天天拨弄的，都是人间的气运！”
摊主越说越激动，仿佛自己不是在卖货，而是在弘扬道法。
“我那老乡跟我说，这算盘邪门得很！自打从道观里拿出来，他晚上睡觉就老做梦，梦见一堆数字在他脑子里飞！”
“他找人看了，人家说这算盘沾染的因果太多，灵性太强，一般人镇不住！”
说到这里，摊主话锋一转，对着秦明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表情。
“但是您不一样啊！”
“您一看就是有大福缘，大气运的人！”
“这东西，在别人手里是烫手山芋，在您手里，那就是点石成金的宝贝！”
他把今天刚学来的所有热词，一股脑地全堆了上去，试图完成最后的绝杀。
秦明终于有了动作。
他伸出手，接过了那个破烂的算盘。
指尖触碰算盘木框的刹那。
秦明的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
没有灵气波动，也没有法力痕迹。
而是一种更为古老、更为纯粹的东西，在他的神识中激起了一圈微弱的涟漪。
像是一座早已倾颓的古老神殿，只剩断壁残垣，但依旧能从那残存的基石中，窥见一丝当年沟通天地的宏伟气魄。
对如今的秦明来说，这已经是巨大的收获。
摊主看秦明拿着算盘久久不语，以为他被自己的话术彻底镇住，心中暗喜。
他清了清嗓子，准备报一个天价。
“老板，这三件宝贝，都是沾着仙气儿的，您也是行家，我就不跟您绕弯子了。”
他故作肉痛地伸出五根手指。
“一口价，五万！”
秦明抬起头，将算盘放回锦盒里。
“这三样东西。”
他的声音很平静。
“出了你这个摊子，就是垃圾。”
摊主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老板，话不能这么说啊，这可是……”
“瓦片是近代烧制，青苔是胶水粘的。”
秦明拿起那块瓦片，手指在上面轻轻一搓，一片绿色的粉末簌簌落下。
“这个香炉，铁锈是真的，但不是丹炉，是你从废品站淘回来的煤球炉改的。”
摊主额头上的汗，下来了。
“至于这个算盘。”
秦明盖上了锦盒的盖子。
“除了我，没人会买一个破烂。”
摊主彻底蔫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位爷，根本不是什么肥羊，这是真懂行的祖师爷。
他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那……那老板您给个价？”
秦明伸出了一根手指。
摊主眼睛一亮。
“一万？”
秦明摇了摇头。
摊主的心直直沉了下去。
“一千？”
秦明没有说话，只是把那个装着瓦片的红布，连同那个香炉，一起推到了锦盒旁边。
意思很明确。
三件，一共一千。
摊主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了几下。
这一刀，直接砍在了他的大动脉上。
可秦明说得没错，这些东西，除了眼前这个人，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买家了。
他心里飞速盘算。
这些东西的成本不过是一顿烧烤，两箱啤酒。
卖一千，那也是血赚。
想到这里，他脸上瞬间又堆满了笑容，那份爽快，好像刚才那个纠结的人不是他。
“成交！”
“老板您真是爽快人！我这就给您包起来！”
他手脚麻利地找来一个巨大的黑色塑料袋，把三样东西一股脑地塞了进去。
他把袋子递给秦明，脸上又堆起了那种熟悉的谄媚笑容。
“以后有这种好东西，我还联系您？”
秦明接过袋子，嗯了一声，提着东西转身离开。
摊主看着他的背影，美滋滋地数着手机里的余额，嘴里还哼起了小曲，为自己今天这笔成功的交易而得意。
秦明提着袋子，穿过喧闹的集市。
他又来到了那家翡翠店的门口。
店门虚掩着，门上的风铃随着他的推门动作，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
柜台后，那个穿着改良旗袍的女孩闻声抬头。
在看清来人的一瞬间，她擦拭玉器的动作停住了。
一抹不自然的红晕，迅速爬上她的脸颊，连耳根都透着粉。
“大师？”
她站直了身体，双手在身前紧张地交握，指节微微用力。
“您……您又来了。”
秦明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他将那个装着破烂的黑色塑料袋，随手放在了门口的角落。
女孩的视线在那袋子上停留了一瞬，但很快就移开了。
她不会去问大师为什么会提着一袋垃圾。
在大师的世界里，任何不合理的事情，都有其存在的道理。
秦明走到柜台前，视线在那些玻璃柜里陈列的玉器上扫过。
成色都还不错，但远不如他上次买的那六块。
作为承载符箓的容器，这些玉石的质地，不够纯粹。
他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再没有多看一眼。
女孩将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心里也大致有了数。
看来店里现有的这些货，入不了大师的法眼。
就在这时，店铺的里间传来一阵滚轮摩擦地面的声音。
两个穿着工作服的伙计，正合力推着一辆沉重的板车，从后方的仓库里走出来。
板车上，堆放着十几块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石头。
这些石头表面包裹着一层灰黄色的石皮，看起来和工地上随处可见的石料没什么两样。
这是刚从边境运过来的一批翡翠原石，还没来得及开窗和切解。
秦明转过身。
他的灵识铺开，在那堆石头上掠过。
大部分石头内部都是一片死寂，只有驳杂的石性。
但有几块，却隐隐透出丝丝缕缕的温润气息。
虽然微弱，却比那些已经被打磨成型的玉器，要来得更加原始与精纯。
“这些，卖吗？”
秦明指了指那辆板车。
女孩愣了一下。
“啊？大师，您是说这些原石？”
她连忙解释。
“我们店一般不做赌石的生意，这些料子都是要切开之后，根据成色再加工和定价的。”
“按规矩，是不对外出售的。”
秦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女孩被他看得脸颊发烫，呼吸都有些乱了。
她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不过……既然是大师您开口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您稍等，我给我们老板打个电话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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