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李恪等人的到来，引起李世民一行的注意，纷纷转身看了过来，面露意外。
李恪连忙领着一众妻妾上前，恭敬行礼。
李世民看到李恪和他身后一群如花似玉，裹在裘皮里更显娇艳的儿媳们。
尤其是程莹莹和苏妙卿显怀的肚子，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今日出游，不必多礼，恪儿快快请起！”
“见过殿下！”
“见过王妃！”
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也纷纷与李恪见礼，目光在他身后诸女身上扫过。
心中不免暗自感叹，这位秦王殿下果然是少年风流，艳福不浅。
“莹莹，你咋来了？”
程咬金朝自己的女儿挤挤眼：“天寒地冻，路陡雪滑的，也不怕出了岔子！”
听到这话，房玄龄、杜如晦等人不约而同看向程莹莹，脸上露出异色。
这就是老程那闺女？
果然与秦王殿下私通啊，肚子都这么大了！
现在更是连人都不避了，一起出来玩，啧！
被这么多人盯着，程莹莹小脸臊的通红，盈盈行了一礼，瞪了老父亲一眼。
程咬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炫耀道：
“哈哈哈，瞧瞧！都瞧瞧咱闺女！这眼光！”
“不愧是俺老程的闺女，哇哈哈哈，这眼光！和俺老程一样贼啊！”
“老匹夫！”
“快闭嘴吧！”
“休得叫嚣！”
众人闻言，不由纷纷开口斥责老东西不要脸，然而心里却是暗暗羡慕。
程知节这老匹夫，走了什么狗屎运，女儿竟然和秦王殿下勾搭到一起了。
要是自己也有个女儿，能嫁给秦王殿下就好咯！
“阿耶！”
程莹莹气得直跺脚。
“哈哈！俺闺女生气了！不说了！不说了！”
程咬金打了个哈哈，没有继续炫耀自己的闺女。
李恪见状，笑着摇摇头，开口打圆场道：
“好一场大雪！正所谓瑞雪兆丰年！”
“难得见到如此壮观的雪景，父皇，想必明年又是一个丰收的好年景！”
李世民抚须点头，目光扫过苍茫无际的雪原，看着远处长安城郭在雪雾中若隐若现，山川河流尽披银装。
不由朗声笑道：“好一个瑞雪兆丰年！恪儿有此感，与朕不谋而合！”
两拨人自然而然地合到一处，占据着莲花山顶，视野最佳的位置。
登高望远。
极目远眺。
但见千峰笋立，万树琼枝，天地间只剩下纯净的白与偶尔显露的墨色山脊。
一种浩渺、肃穆，而又充满生机的感觉油然而生，令人心旷神怡。
欣赏了片刻雪景，李世民兴致愈发高昂。
他环视身边一众文武大臣，笑着提议道：“如此良辰美景，岂可无诗？”
“干看着未免有些辜负。不若我等以‘雪’为题，吟诗助兴，如何？”
顿了顿，为了增添彩头，李二更是朗声道：
“今日谁若能拔得头筹，朕便将自己那匹‘追风’，赐予他作为奖赏！”
追风可是李世民的爱驹之一，日行千里，神骏非凡，此赏不可谓不重。
此言一出。
众人顿时骚动起来。
程咬金、尉迟恭等武将，更是听得双眼冒绿光，那可是汗血宝马啊！
不过。
激动归激动，程咬金、尉迟恭也知道，他们不会吟诗作赋，肯定没戏！
房玄龄、杜如晦等文臣，则不约而同望向秦王，脸上露出几分无奈。
有这位诗惊长安、词动九霄的“诗道鬼才”在场，这头名还有悬念吗？
不过，众人也都明白，陛下此举，重在助兴，并非真要争个你死我活。
而且陛下金口已开，大家又岂能扫陛下的兴？
房玄龄率先站了出来，清了清嗓子，吟诵道：
“既然陛下有如此雅兴，臣便抛砖引玉，先来一首，与诸位一听！”
房玄龄轻捋胡须，沉吟片刻，缓缓吟诵道：
“琼英昨夜降瑶台，
万里山河一色裁。
玉树琼枝盈瑞气，
丰年吉兆入君怀。”
诗风端方雅正，紧扣“瑞雪兆丰年”的主题，既赞雪景，又颂君恩。
颇为不俗！
杜如晦也含笑吟道：
“六出飞花入户时，
坐看青竹变琼枝。
如今好上高楼望，
盖尽人间恶路岐。”
这首诗更显超脱，借雪覆盖“恶路岐”，喻指扫清世间不平，寓意深远。
魏征看着茫茫雪景，略一沉吟，开口吟道：
“长安大雪覆千门，
凛冽寒风冻土魂。
莫道天公施冷意，
润泽万物待春暄。”
诗句朴实无华，却将雪的寒冷与孕育春机的作用点出，符合其谏臣风骨。
令人稍感意外的是。
近来略显沉寂，赋闲在家的长孙无忌，今日似乎也兴致极高，抚着长须，不疾不徐地吟出一首：
“漫天柳絮因风起，
遍撒梨花覆九垓。
素裹银装澄玉宇，
乾坤不夜清华来。”
诗词藻华丽，气象宏大，将雪景描绘得美轮美奂，尽显其文学功底。
一时间，莲花山顶诗声朗朗，文气涌动，与这壮丽的雪景交相辉映。
这份君臣同乐，吟咏抒怀的雅趣，却让每个人都沉浸其中，其乐融融。
李世民目光含笑，看向李恪，带着几分打趣，更带着满满的期待问道：
“恪儿，诸公皆已一展才情，你这诗坛魁首，今日面对如此壮阔雪景，岂能没有大作问世？”
“朕可是连‘追风’，都拿出来做彩头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于李恪，脸上纷纷露出期待之色。
萧文心、程莹莹、苏妙卿等一众妻妾，更是美眸流转，满满都是期盼。
她们虽知殿下诗才绝世，陇西李白、彭城李煜之名，更是响彻文坛。
但除了苏妙卿，曾有幸在凝香苑亲历过之外。
其余诸女都只是听闻其名篇，却从未亲眼见过，殿下即景赋诗的风采。
今日终于能身临其境，一睹殿下挥洒才情，叫她们如何能不心潮澎湃？
李恪感受到妻妾们那崇拜、期待的眼神，只是淡然一笑，并未推辞。
他向前踱了两步，立于山崖之畔，玄色大氅在凛冽的山风中微微拂动。
极目远眺，望着脚下那苍茫无垠、天地一色的雪原，略一沉吟，声音在这寂静的山巅缓缓响起：
“北风卷地白草折，
胡天八月即飞雪。”
众人默默品味，起首两句，便以磅礴之势勾勒出边塞苦寒之地的酷烈环境。
北风怒号，席卷大地，连坚韧的白草都被摧折……
一种荒凉、肃杀之感扑面而来，瞬间将在场众人，从长安郊外的雅致雪景。
拉入了那遥远而充满金戈铁马气息的边关！
“忽如一夜春风来，
千树万树梨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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