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必须得循序渐进
“哎哟，您太见外啦，我送送您！”
陈雪茹热络地挽起韩母的胳膊，态度亲昵得仿佛一家人，“老肖！沏壶上好的龙井来！”
韩母微微一怔，她听闻陈雪茹向来高冷，犹如一座难以接近的冰山，可眼前这人怎么如此亲切随和呢？
韩母离开后，陈雪茹这才转过身，只见许大茂已经站在待客用的雕花木椅旁，腰杆挺得直直的，双手端端正正地放在裤线上，那模样活像等待检阅的士兵。
她刚一靠近，许大茂立马迎上来，热情地说道：“哎，你好呀！我是许大茂。”
“陈雪茹。”
她轻轻指了指沙发，简洁地说道，“坐吧。”
“谢谢！”
许大茂赶忙坐下，双腿紧紧并拢，几乎都快合成一条线了。
随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从布料的质地、裁缝的手艺，再到京城雨季的特点，话题越来越多，气氛也愈发轻松愉快，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
李昊和何雨柱刚吃完午饭，随手收起饭盒，便跨上自行车，径直朝着前门大街赶去。
他们的目的地，是老牛开的那家小酒馆。
一推开门，就瞧见牛爷和陈雪茹果然在里头，两人面前的碗筷都没动，酒杯也是空的，显然一直在等他们。
“实在对不住啊，路上有点事儿耽搁了！”
何雨柱赶忙赔着笑脸说道。
“不晚不晚，我们也是刚到没多久。”
牛爷笑着站起身，一挥手示意，“快坐下说。”
他眯起眼睛看着两人，说道：“雪茹上午刚和许大茂见过面，现在就想听听你俩的看法，这人到底怎么样？”
李昊和何雨柱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都清楚该由谁先开口。
这事儿，得让李昊来讲，他脑子转得快，说话拿捏得准，总能说到点子上。
何雨柱那张嘴，能说出半句好话都算奇迹。
要是真让许大茂和陈雪茹成了夫妻，到时候出了问题，他俩可就里外不是人，夹在中间当冤大头了。
李昊摆了摆手，说道：“要说人品，这事儿不好随意评判，就讲讲我们亲眼看到的事情吧。”
陈雪茹微微一笑，轻抿着嘴唇说道：“我明白，这事儿搁谁身上都不好办。成与不成，我嘴巴严，保证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顺便说一句，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人情倒是小事儿，关键是得守口如瓶。”
李昊点点头，这才开始讲述。
说起娄晓娥的事儿，他没添油加醋，全是照实说：那娄家小姐是从小被娇惯着长大的，进了家门连锅铲都不会拿，对家务事一窍不通。
当然，离婚这事儿，他也交代得明明白白。
接着又说起许大茂那些事儿，这人好几次偷偷跟踪李昊，被当场抓住，却死不承认。
李昊说完，目光紧紧盯着陈雪茹，说道：“就这些，都挺典型的。其余的，您自己斟酌。”
“现在是谈婚论娶，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们情况特殊，日后怎么相处磨合，还得你们自己拿主意。”
陈雪茹听完，脸上表情冷得像结了一层霜，没有丝毫波澜。
李昊说得没错，她所操心的，根本不是一般女人在意的那些事儿。
在她心里，男人就如同一件工具，有用就留着，没用就换掉。
当年徐慧珍和蔡全无走到一起，她还在背后嘀咕：“啧，怎么就让她抢先了？”
那蔡全无什么模样？
一个窝脖儿，说话都带着颤音，长得跟被门夹过的茄子似的，跟她陈雪茹本没什么关系。
她原本看上的是范金有，长得人模人样，家里条件也还可以。
可范金有的母亲死活不同意这门亲事，哪怕她掏钱给老太太做了手术，人家转头就翻脸不认人。
她苦苦等了两年，等得心都凉了大半截，这才留意到许大茂，条件正合适！
许大茂的人品？
在她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她最看重的，是许大茂不能生育这一点。
要是嫁给范金有，万一哪天自己生了孩子，那侯魁该怎么办？
亲爹不见得会把侯魁当宝贝，即便她再怎么护着，侯魁始终是个外人，时间久了难免会产生嫌隙。
可许大茂就不一样了，他没法生孩子，这辈子只能指望侯魁给自己养老。
他要是敢不孝顺？
他敢吗？
他要是对侯魁有一丝一毫的怠慢，那就只能卷铺盖走人，到时候连个依靠都没有！
工作？
收入？
面子？
在她眼里，这些都不如一碗热汤实在。
“多谢二位了。”
陈雪茹举起酒杯，动作干脆利落，“来，干杯！”
随后，话题瞬间转变，谁都不再提及许大茂。
李昊转而向牛爷问道：“您在古董行当里摸爬滚打这么久了，给我讲讲，到底该怎么辨别那些老物件是真货，还是用来骗人的赝品呢？”
他既没打听在哪儿能买到古董，也没说自己打算出手古董，纯粹就是闲聊。
李昊向来不去委托行。
在当时，有一种地方叫 “委托行”，要是家里有闲置物品，卖不出去却又急需用钱，就可以拿到那儿去，其实跟以前的当铺差不多。
然而，李昊是绝对不会去的。
为什么呢？
一旦在那儿交易，涉及金额往往上万，太过引人注目。
哪怕化了妆、戴上口罩，还是有可能被心思缜密的人查出底细。
在那个年代，懂得隐藏，才能安稳长久地生活。
李昊跟牛爷聊起古董相关的事，并非真的渴望淘到什么稀世珍宝，而是有意透露出自己有一定的知识储备，好让牛爷明白，他并非对古董一窍不通。
毕竟这事儿急不得，必须得循序渐进。
当下这个时机？
绝对不行。
牛爷在古董圈的那些朋友，一旦局势稍有紧张，全都小心翼翼，不敢轻举妄动。
要是他在这个时候贸然行动，很容易就会被人当作出头鸟针对。
得等到改革开放的时候。
等他赚够了钱，成为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届时要是真有古董想要出手，借助牛爷这层关系，自然就能顺顺利利地达成交易。
这盘大棋，他早就开始在心里谋划了，即便耗时十年八年，对他来说也不算漫长。
陈雪茹坐了一会儿，便起身表示要回绸缎庄。她离开后，牛爷轻啜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道：“这事儿啊，多半能成。”
李昊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心里暗自思量：陈雪茹这个女人，要说她有心机吧，确实有那么一点，但也不多。
她说话从不拐弯抹角，总是直来直去，常常不经意间就得罪了人，与徐慧珍那种温柔委婉的行事风格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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