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你这......是不是太冒险了呀？

那一日，天色早已漆黑如墨，何雨柱才迟迟归来。

这顿饭是何雨水精心烹制，热气腾腾地摆上了桌。

此时，何山睿、何山奕，还有李昊天、李昊琳都聚在厨房里。

有人忙着摆放碗筷，有人专注地清洗蔬菜，还有人在认真擦拭桌子，大家忙得不可开交。

何雨柱一只脚跨在门内，一只脚还留在门外。

手上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好似两盏点亮的明灯，激动得连声音都变了调：“嗨！你们来猜猜看，谁回来了？”

众人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都是疑惑，完全摸不着头脑。

唯有李昊缓缓抬起眼眸，没有跟着询问，而是直接开口说道：“是不是那位......回来了？”

“哎呀！”

何雨柱猛地一拍大腿，笑得前仰后合，脚都跺个不停。

“还是你最懂我啊！就是他！杨厂长！归来喽！”

杨厂长已然归来。

李昊脑子一转，心中猛地一紧，瞬间意识到，妥了！这风啊，看来真要彻底翻篇儿了。

虽说没人会把这事儿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可心里有数的人都跟明镜儿似的。

风向要转喽。

虽说那些守旧的人还在硬撑着，又是拖后腿，又是使绊子，前赴后继地阻拦。

然而这一回，他们怕是撑不了多久咯。

真正全面放开，估计得等到八三年左右。

但要是眼巴巴等到那时候才行动，那可就太晚了，啥好处都捞不着。

就当下而言，在街边摆个小摊儿，捣腾点旧货，接点私活儿啥的，其实并没有人真心地阻拦。

只是绝大多数人心里害怕呀。

政策变得比翻书还快，今天还说行得通，明天就可能成了犯罪行为，谁敢拿全家人的生计去冒这个险呢？

但李昊跟别人不一样，他可是看透了其中的门道。

抢先一步行动，那能占到天大的便宜；要是慢上一步，恐怕连汤都喝不上。

“柱子哥。”

李昊把声音压得低低的。

“往后你多往那边走动走动，我琢磨着，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

“李昊哥，你又看出啥门道啦？”

何雨水好奇地探过头问道。

李昊回头瞅了瞅屋里那四个小家伙，冲他们挥了挥手：“出去玩儿去！别在这儿吵吵！”

“噢！”

老大何山睿啥都没说，拉起三个弟弟妹妹撒腿就跑，连书包都忘拿了，头也没回一下。

等屋门关上，李昊这才慢悠悠地说道：“这几年，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可暗地里大家都憋着一股劲儿呢。老百姓饿得前胸贴后背，土地大片大片地荒着，工厂就跟那棺材板子似的，毫无生气。”

“上面那些有见识的人，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吗？”

“咱们国家想要盘活，就得动起来啊！”

“杨厂长一回来，这事儿基本就定了。过去的旧账得翻一翻，旧人也得清理清理，新的发展道路也该着手铺设了。”

“可新的路在哪里呢？”

李昊停顿了一下，目光在何雨水、何雨柱和于莉身上扫了一圈。

“咱们现在，最缺的是什么？”

于莉摆了摆手：“我就是个家庭主妇，对政策啥的一窍不通，你说咋办就咋办。”

何雨柱憨笑着：“我不懂这些，但我信你。”

何雨水抿着嘴唇没出声，脑海中迅速把这些年在街道办看到的事儿过了一遍。

不图升官，只求不惹事儿，安安稳稳过日子，不过倒是见识了不少事儿。

街坊邻居借钱买米，孩子没钱念书，家里靠老母鸡下蛋换酱油......

哪一件不是被钱给逼的？

她眼睛突然一亮：“缺钱。”

“对喽！”

李昊一拍大腿。

“就是缺钱！”

“那你说说，国家要怎么去弄钱呢？”

何雨水深吸一口气：“发展经济？搞商业买卖？”

李昊露出了笑容：“不止是做买卖。而是要让老百姓自己主动行动起来，有能力赚钱、有胆量赚钱，还得能赚大钱！”

“你是说......”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国家要全面放开了？”

“没错。”

李昊坚定地点点头，语气不容置疑。

“不是小范围试点，而是全面放开。”

“这次，真的要大变样了。”

“中间肯定会遇到些磕磕碰碰，但大方向不会错。”

“穷则思变，变才有活路，老祖宗早就把这道理讲得明明白白，放到现在依旧适用！”

李昊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要是体制一成不变，光靠一味死守，能有什么好结果？”

“必须得想法子让资金流转起来。所以我才让柱子哥多往杨厂长家走动走动，不为别的，就是想捕捉点消息。”

李昊神态镇定，言语沉稳却掷地有声：“一旦上面政策松动，我马上辞去工作！”

“到时候自己创业单干，别指望吃大锅饭能让人吃饱饭。都吃大锅饭了，谁还愿意下力气干活？就好比锅里的饭都糊了，谁还会在意勺子里有没有饭？”

“现在大家穷，不是因为没能力，而是现行机制限制了发展。上面那些有见识的人，迟早会看清这个问题。”

“要是真有实干的人重新掌控局面，他们肯定不会任由国家停滞不前。”

“李昊哥，你这......是不是太冒险了呀？”

何雨水压低声音，眼中满是担忧。

“你这是打算往资本主义的路子上走吗？”

李昊轻轻一笑，没有立刻回应。

“你们就等着看吧，不出几个月，局势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何雨柱身上，嘱咐道：“柱子哥，你跟杨厂长吃饭聊天的时候，别总是说些中规中矩的场面话。他问什么你就如实回答，要是没问，你就跟他唠唠家常，随便聊点啥都行。”

“就是要听出点口风，对吧？”

何雨柱猛地一拍大腿，咧嘴笑道：“我明白，不瞎说话，专门从话里找线索。”

“放心吧，我耳朵尖着呢，一个字都不会错过。”

就这样一直等，终于等到了七八年十二月。

那天，何雨柱火急火燎地冲进院子，脸上带着明显的酒气，进门就猛地一拍桌子：“杨厂长连着开了好几天会，今天才回来，还拎了一袋菜，亲自下厨房做饭！还拉着我喝了不少！”

“他喝多了之后，嘴里一直念叨着，‘这回，可算是能走上正轨了！’”

李昊眼睛瞬间一亮，心里就像敲响了大钟。

时间，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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