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拳王用拳头说话！
聚光灯在拳击台上划出两道交错的弧线，将汗珠照得如同飞散的钻石。
芝加哥天际赌场酒店的拳击场内，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肾上腺素。
四万名观众的呼吸与呐喊在这里汇聚、碰撞，最终凝固在绳圈围成的战场上。
“女士们先生们！”
主持人拖长音调，声音在场馆内回荡，“这是一场家族内战，一场王者之争！”
肖恩·莫兰扁了扁嘴，调整了一下耳机，向转播团队比了个手势。
“各位观众晚上好，我是解说员肖恩·莫兰，与我一同解说的是前重量级拳王乔治·‘钢锤’约翰逊。乔治，今晚的比赛非同寻常。”
“确实如此，肖恩。”
乔治低沉的声音接上，“这不仅是四大组织统一战，更是一场父子对决。维克托·李，48岁的老将，拥有WBC、WBO、IBO和IBF四条金腰带···”
“哦，我忘记了，他还持有IBO的拳王金腰带27年···今晚将迎接自己25岁亲生儿子——WBA和IBF拳王斯特朗·李的挑战。这种情节，连好莱坞编剧都不敢轻易写。”
聚光灯突然聚焦在东南角入口，斯特朗·李的身影出现在通道尽头。
他身披纯白战袍，上面绣着鲜红的汉字“力”，金边在灯光下闪烁。
他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压制胸腔里狂奔的心跳。
“现在出场的是挑战者，WBA和IBF双料冠军，‘毁灭者’斯特朗·李！身高198公分，臂展213公分，职业战绩6战全胜4次KO！业余战绩405场连胜！他是拳击界的新生代霸主，今晚要向自己的父亲发起终极挑战！”
斯特朗睁开双眼，目光穿过人群，望向那片他即将踏入的战场。
观众席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其中夹杂着零星的嘘声。
他微微点头，开始向拳台走去，每一步都踏得坚定而沉稳。
“他的身材在重量级中堪称完美，肖恩。修长的四肢意味着攻击范围优势，发达的背部肌肉提供强大的发力基础。但今晚，他面对的是拳击史上最强大的巨人之一——他的父亲维克托。”
斯特朗步入绳圈，脱下战袍，露出精壮的上身。
肌肉线条分明，不像他父亲那样庞大如山，却每一寸都蕴含着爆发力。
他轻轻跳动着，目光始终没有望向对面那个即将与他生死相搏的男人。
突然，全场灯光骤变，音乐转为低沉而富有压迫感的节奏。
西北角入口处，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出现，仿佛从黑暗中崛起的山峦。
“现在——出场的是卫冕冠军，四大组织统一拳王，‘芝加哥狂虎！’维克托·李！身高186公分，体重保持着他标志性的400磅巅峰体重，职业战绩44胜1负44次KO！他是拳击界的活传奇，今晚，他将面对自己亲生儿子的挑战！”
维克托没有像他儿子那样肃穆，他咧开嘴笑着，向两侧观众挥手致意，甚至与通道边的粉丝击掌。
他身披黑色金边战袍，上面用金线绣着一条下山虎。
随着他的移动，战袍下那副堪称拳击史上最壮硕的身躯若隐若现。
“看看这副体格，乔治。48岁的年纪，却依然保持着400磅的体重，而且体脂率控制得惊人。这简直是运动生理学的奇迹。”
“维克托的体格确实令人难以置信，肖恩。他的肩膀宽阔得像门板，脖子粗壮得几乎与头同宽。这种骨架支撑着如此庞大的肌肉质量，使他的每一拳都带有卡车撞墙般的威力。”
维克托踏上拳台台阶时，木板发出轻微的呻吟。
他脱下战袍，那副令人望而生畏的身躯完全展露。
不像他儿子那样线条分明，维克托的肌肉如同厚重的铠甲，覆盖在他矮壮但异常宽阔的骨架上。
他的胸膛厚实得像保险柜，手臂比大多数人的大腿还要粗壮。
斯特朗终于抬眼，与父亲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
维克托的眼神里没有往日的温情，只有冰冷的战意和沸腾的怒火。
斯特朗微微颔首，维克托则几不可察地抬了抬下巴。
“他们甚至没有进行赛前对视，乔治。”
“这不奇怪，肖恩。他们太熟悉彼此了。斯特朗从会走路开始就在维克托的拳馆里打转，维克托亲自教会儿子如何出拳。如今，学生要向老师挑战，儿子要向父亲夺权。”
裁判乔·科尔特斯将两人召至拳台中央。
父子俩相对而立，相似的五官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维克托如沉寂的火山，斯特朗如待发的利箭。
“听着，伙计们，”
科尔特斯低沉地说，“我知道你们的关系，但在这场绳圈里，你们只是两个拳手。遵守规则，保护自己，也保护对方。听明白了吗？”
两人同时点头，目光却从未离开彼此。
“回到你们的角落，等待铃声。”
······
“爸爸，你一定要这样吗？”
斯特朗的声音在更衣室里显得格外年轻，几乎带着恳求。
维克托没有立即回答，他仔细地缠绕着手腕，一圈，又一圈。
“规则是你定的，孩子。你想要我的金腰带，就得在绳圈里拿走。”
维克托突然提高音量，随即又压低声音，“这是关于谁才是真正的拳王。你拿着WBA和IBF腰带，就以为能与我平起平坐了？在世人眼里，你永远是我的影子。”
斯特朗摇头：“时代变了，老头。你的打法，你的战术，都已经过时了。我不想在拳台上伤害你。”
维克托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25岁的毛头小子，以为击倒了几个二流货色就能撼动大山？我打拳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
“那就拳台上见吧。”
斯特朗转身向门口走去，停顿了一下，“妈妈不会希望看到这个。”
“别把你母亲扯进来！”
维克托的声音突然变得危险，“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你如果想要接过我的担子首先就是要证明你的能力！”
斯特朗没有回头，轻轻带上了门。
维克托看向门口。
真年轻啊！
这副躯体，四十八岁，三项能力 让维克托的巅峰维持的很久，一直到12年，维克托仍然可以压制七个儿子。
但是，现在是2015年了。
维克托不知道儿子们到底让了自己多少。
维克托也不知道自己在2020年的时候还能不能站上擂台。
······
铃声响起！
“比赛开始！乔治，正如我们预料的，斯特朗立刻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用刺拳控制距离。”
“十四年不曾战斗，他却还如昨日！”
斯特朗的左拳如同活塞般不断点出，精准地落在父亲的前额和面部。
他的脚步轻盈，绕着维克托移动，避免正面交锋。
维克托采取守势，双臂高耸，仅从手套的缝隙间观察儿子的动向。
斯特朗的刺拳一次次砸在他的防御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第一回合已经过半，维克托还没有出一记重拳，乔治。他在等待什么？”
“他在读斯特朗的节奏，肖恩。维克托总是这样，开局先让对手发挥，寻找破绽和规律。别忘了他那37场胜利中，有31场是在四回合内终结的。他有耐心得很。”
斯特朗继续移动，刺拳连连得手。
一记右直拳穿过维克托的防御，准确地击中下巴。
观众席上爆发出惊呼。
“斯特朗的直拳命中！维克托晃了一下，但立刻恢复了平衡。这是比赛开始后第一次清晰的命中！”
维克托的眼神变了。
那不再是单纯的防守，而是一种评估后的决断。他突然向前踏步，无视儿子继续点来的刺拳，一记左平勾拳呼啸而出。
“砰”的一声，拳头砸在斯特朗的防守手臂上，力量之大让斯特朗整个人都震了一下。
“天啊！乔治，只是一记左勾拳，但斯特朗的整个右臂都红了！”
“维克托的力量就是如此恐怖，肖恩。他的每一拳都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即使被防住，也会对对手造成伤害。”
斯特朗迅速后撤，重新控制距离。
但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谨慎。
他尝到了父亲力量的滋味——那是他从小就看到，却从未亲自体验过的毁灭性能量。
回合剩余时间在互相试探中流逝。
铃声响起，两人各自回到角落。
“不错的开局，小子。”
维克托在绳圈中央擦身而过时低语。
“他的防御比录像中看起来更严密。”
斯特朗喘着气，对教练迈克说。
迈克一边用冰袋按压弟子的肩膀，一边快速说道：“别被他带进节奏，继续用你的刺拳和移动。他48岁了，耐力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消耗他，等他慢下来再发动攻击。”
对面的角落里，维克托安静地坐着，呼吸平稳。
“他的刺拳很快。”
维克托对同样四十八岁的迈克尔说，语气平静得像在评论别人的比赛：“真不愧是我的儿子！”
迈克尔默不作声：“我晚上有约会，维克托，快一点。”
第二回合，斯特朗继续发挥身高臂展优势，刺拳如雨点般落在维克托的头部。
一记右直拳再次穿透防御，击中维克托的眉骨，顿时裂开一道小口，鲜血缓缓渗出。
“维克托挂彩了！乔治，这是斯特朗的右直拳第三次清晰命中。”
“但你看维克托的表情，肖恩。他毫不在意，反而眼神更加锐利。这很危险。”
斯特朗看到父亲脸上的血，动作出现了一瞬间的犹豫。
就在那百分之一秒的空档，维克托的右摆拳呼啸而至，擦过斯特朗的下巴。
仅仅是擦过，斯特朗却感到一阵眩晕，踉跄后退。
“维克托的反击！斯特朗似乎受到了震动！”
维克托没有追击，只是站在原地，用戴着拳套的手抹了一下眉骨的血，看了看，然后对儿子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
斯特朗稳住脚步，眼神变得坚定。
他不再犹豫，组合拳如狂风暴雨般倾泻而出。左右直拳、上勾拳、摆拳，大部分被维克托的防御挡住，但仍有不少穿透防守，击中头部和躯干。
“斯特朗发动猛攻！这是他对父亲的回应！”
维克托在风暴中屹立不倒，偶尔从防御中射出精准的反击，每一拳都让斯特朗的攻势为之一滞。
回合结束铃声响起时，两人都呼吸粗重，胸膛起伏。
“你已经让他见血了，好样的！
”迈克在斯特朗耳边激动地说，“继续这样打，他撑不了多久！”
斯特朗望向对面角落，父亲正平静地接受伤口处理，眼神依然锐利。
那眼神让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教他打拳时的情景。
“出拳的时候，不要犹豫。”
十四岁的斯特朗还记得父亲的声音，“犹豫的拳头没有力量，也没有灵魂。”
“专注！”迈克拍打他的脸颊，“别走神！”
第三回合，比赛节奏明显加快。
斯特朗继续用刺拳和控制战术，但维克托开始频繁切入内围，用身体击打削弱儿子的体能。
一记凶狠的左勾拳击中斯特朗的肝部，他顿时感到一阵剧痛，几乎无法呼吸。
“维克托的身体击打命中！斯特朗的表情显示他受到了重创！真不敢相信，双料拳王没能抗住老家伙的一拳！”
斯特朗迅速搂抱，争取恢复时间。
在缠斗中，维克托在他耳边低语：“你的刺拳——快速，精准，但不够狠。”
斯特朗猛地推开父亲，眼中燃起怒火。
他放弃了战术，与维克托展开近距离对攻。
两人在绳圈中央交换重拳，拳套撞击肉体的声音响彻全场。
“不可思议的对攻！两人都放弃了防守，全力出击！”
“斯特朗上当了，肖恩。他陷入了维克托最喜欢的战斗方式——野蛮对攻。”
斯特朗的一记上勾拳命中维克托的下巴，同时维克托的右摆拳也击中斯特朗的太阳穴。
两人同时晃动，但都没有倒下。
铃声拯救了他们。
回到角落，斯特朗大口喘着气，感到肺部火烧般疼痛。
“控制你的情绪！”
迈克几乎是吼叫着，“他在激怒你，你看不出来吗？”
对面的维克托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他转向儿子的方向，轻轻摇了摇头，做了一个“还不够”的口型。
第四回合开始前，维克托对迈克尔说：“是时候了。”
托尼点头：“别给他机会。”
铃声响起，维克托第一次主动出击。
他不再等待儿子的刺拳，而是直接向前压迫，步伐突然变得比之前灵活许多。
“维克托改变了战术！他不再被动防守，开始主动压迫！”
斯特朗试图用刺拳控制距离，但维克托巧妙地摇闪，躲过大部分刺拳，不断逼近。
“不可思议！48岁的维克托突然变得如此灵活！”
“他之前隐藏了实力，肖恩。前三回合他只是在热身，现在才真正开始。”
维克托一记右手重拳穿透斯特朗的防御，直接命中下巴。
斯特朗感到一阵眩晕，视野模糊，本能地后撤。
但维克托如影随形，左右勾拳连续出击，大部分被斯特朗挡住或躲过，但那股冲击力不断累积。
“维克托发动总攻！斯特朗似乎有些晕眩！”
斯特朗努力保持清醒，寻找反击机会。
他看到父亲左肩一个细微的预兆动作——右摆拳即将来临。
他准备侧闪反击，却在最后一刻意识到那是个假动作。
太迟了。
维克托真正的攻击——一记短促而凶狠的左平勾拳，已经从不可思议的角度袭来，精准地命中斯特朗的下巴。
时间仿佛瞬间凝固。
斯特朗听到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从自己面部传来。
剧痛瞬间传遍全身，视野被黑暗吞噬。
他感到双腿失去知觉，身体向后倒去。
“击倒了！斯特朗被击倒了！维克托的左勾拳完美命中！”
裁判科尔特斯立即冲上前，开始读秒。
斯特朗的意识在黑暗中漂浮。
他听到遥远的声音在数数：“····三····四····五···”
他努力想站起来，但身体不听使唤。
黑暗中，他看见母亲的脸，她摇着头，眼中含着泪水——斯特朗大喊：“我为什么没有他们天赋好？”
“·····七····八·····”
他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撑起身体。
下巴传来的剧痛让他几乎昏厥。
“····九·····十！”
铃声响起，比赛结束。
科尔特斯举起维克托的手臂：“获胜者，仍然是四大组织无可争议的重量级拳王——‘不朽’的维克托·李！”
维克托没有庆祝，他推开科尔特斯的手，快步走到儿子身边。
医护人员已经围了上来，斯特朗试图起身，却因剧痛而呻吟。
“别动，”
维克托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柔和，“医护人员会照顾你。”
斯特朗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父亲眼中的冰冷已经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他熟悉的那种关切。
维克托伸手想抚摸儿子的头，却在半空中停住，转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很坚强，儿子。”
维克托低语，“但还不够坚强。”
斯特朗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
他的下巴已经肿胀变形，鲜血从嘴角不断流出。
“担架！我们需要担架！”
医护人员喊道。
当斯特朗被抬上担架时，维克托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你母亲会为你骄傲。”
然后他直起身，转向欢呼的观众，重新戴上那副冰冷的面具，高举双臂。
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没有人注意到他瞥向出口的短暂一瞥——那里，他的儿子正被推离这个舞台，离开他们的战场。
肖恩·莫兰在解说席上总结着这场对决：“维克托·李再次证明，他仍然是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拳击手。
48岁的年纪，他用一记完美的左勾拳捍卫了自己的王座，也提醒了所有人——在拳击世界里，经验和技术仍然胜过年轻与活力。”
乔治·约翰逊沉默片刻，缓缓道：“但今晚，我们见证的不仅是一场拳赛，也是一个家庭的悲剧。父亲打碎了儿子的下巴，也打碎了他夺冠的梦想。我不知道斯特朗需要多长时间才能从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打击中恢复。”
聚光灯追随着维克托，他身披四条金腰带，接受全场的顶礼膜拜。但在那副坚不可摧的外表下，只有他自己知道——今晚的胜利，感觉比任何失败都更加苦涩。
斯特朗在被推出场馆前，最后看了一眼拳台。
那个站在聚光灯下的庞大身影，不再是那个教他打出第一拳的父亲，也不再是那个在母亲病榻前默默流泪的丈夫。
他是一个拳王，一个传奇，一个他必须超越却始终无法触及的高山。
然后门帘落下，隔断了视线。
斯特朗没看见维克托失望的眼神：
“迈克尔，他们好不成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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