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都在欺骗我

“怎么回事？不是说毁灭之路上的测试，不管是谁，都只能靠自己完成吗？不会、也不能受到任何的帮助。”李鬼头语气阴沉无比，死死地盯住天佑老祖。

在没有得到天佑老祖的回应后，他立刻把目光转向善老鬼，恶狠狠地说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让老祖把你的人送进去了？亲亲相帮，真是可笑的公平！”

这话里明显带着强烈的不满，阴阳怪气的语调，则几乎是明着告诉天佑老祖，你这人真恶心，我想骂你。

黑色的雾气从李鬼头身上一股股地散发，他周边环境似乎变得更暗了些，这是身为先祖魂灵的他们，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就会外显出来造成的效果。

“我并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公平也是我一贯所追求的，引路人的测试，之所以艰难，就是因为在这个过程中每一步都是需要引路人自己去走的。”天佑老祖一扬手，把半空中的黑雾给击散，接着解释道，“只是……说实话，毁灭之路会自动根据引路人的经历和能力去选择最适合他们的试炼方式，所显化出来的病菌，包括妇人，应该都是最能磨练善鬼的……”

天佑老祖幽幽地叹一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毁灭之路选择妇人作为测试的手段之一，却让妇人帮助到了善鬼，这可能会影响到最终的结果，如果善鬼真的因为妇人的帮助成功通过测试，他们认可善鬼，还是不认可呢？

善老鬼也是带着十分的不解的表情，看向天佑老祖，他有预想到妇人会起到一个很重要的作用，甚至在之后的道路上成为善鬼心头的一块魔障，也可能是什么也不做，就类似装饰的作用，这种可能性虽小，但在以往的测试中也不是没有过。

可妇人竟好像给善鬼提供了助力，而且他看着天佑老祖眉头紧皱，一会儿嘴角轻轻挑起，一会儿又紧紧抿着嘴唇，看上去无比纠结，可以清楚地知道，天佑老祖说的话确实是实话，这股助力并不是天佑老祖刻意安排的，好像真的是出了一个连老祖都没有预料到的变故，不过这也是肯定的，他可不认为老祖会无缘无故为他的后辈偷偷谋求变强的机会。

不光是善鬼与天佑老祖没什么关系的缘故，天佑老祖的冷漠也是他所见过的，极其罕见的那种。

一百五十七年前，祭祀仪式的末尾，引灵阶段结束前一瞬，天佑老祖凭借着莫大的魂灵之力，以及靠着毁灭之路帮助，强行在地上留下了一串文字——一年后的引路人，从他的后辈中任选一人参与。

一年后的同样的时间，有一个十九岁的青年站在村子中央，自愿成为了那一年的引灵者，参加毁灭之路测试。

结果这青年十分不济，由于这引路人的身份，是天佑后裔通过抽签任选出来的，而刚好青年天赋、实力、意志力各方面算不得太好，只是中下之姿，于是在毁灭之路蜕变到第二阶段，无数野兽虚影朝青年扑来之时，他内心就已经完全被恐惧填满了，就这样被毁灭之路制造出来的野兽给撕碎了身体，整个过程中，天佑只是冷眼旁观，没有出手干预分毫。

若要是只是因为青年资质不佳，并且确实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通过测试，而不去有所作为罢了，可天佑老祖却只是在青年进入到毁灭之路的一瞬间，鼓励了一句，此后，一直到青年死的前夕，他疯狂挣扎，不停挣扎，始终在喊叫着天佑，天佑不曾回答一句，甚至在野兽扑上去的那一刻，他已经转身开始积聚等下通过毁灭之路到达村子所需要的力量。

善老鬼自问自己做不到如此冷漠，就算整个测试，青年没有任何希望通过，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后辈在无比绝望的境地中死去，他会使用力量去遮蔽青年的感知，随后跟他聊聊青年所熟知的事情，例如亲情，例如荒村中的伙伴，让青年在不知不觉间，毫无痛苦地死去。

天空变得越来越黑暗了，就像是乌云中泼洒进了粘稠的墨汁，令人窒息的黑暗宛如深渊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底。

善老鬼本还在回忆着过往，天佑老祖也在竭力运转力量，尝试修补毁灭之路那可能被改变的运行轨迹，但此刻，他们两个抬起头，望向那隐约传来死亡与绝望的地方——李鬼头的位置！

李鬼头全身已经包裹进了黑暗之中，只有偶尔亮起的眼眸让人知道他的存在。

“你散发力量，是想要打架吗？”善老鬼瞳孔微缩，李鬼头身上的变化，正是恶魂之气释放的结果，他们先祖之魂的每一个人，都能够随时释放这种气息，开启人们所说的战斗模式。

“战斗？那又如何！”李鬼头双眼发红，疯狂地嘶吼道，“肮脏的、龌龊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们都该死，该死！”

李鬼头双脚一蹬，赤红着双眼就朝着善老鬼激射出去，沿路所经过的地方，一切都被黑暗吞噬，腐烂死去。

“李鬼头你给我安静一点，不要让你的气息波动影响到了毁灭之路的运转。”天佑老祖冷哼一声，没有任何动作，却仿佛有一道惊雷打在了李鬼头身上，李鬼头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痛苦不堪，想要抬起身子，微微挪动却又立马重重摔落在地上，张口欲喊，却发现他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天佑老祖的这一击，竟把他打得暂时如同废人一般，没有行动之力。

天佑老祖表面依旧镇定自若，其实内心已经无比烦躁了，现在不是去解释什么的时候，而是需要他赶紧稳定住局势，立马采取补救措施。如果在此时他还去罗里吧嗦讲一堆的东西，那只能是耽误时间，不仅对当前糟糕的局面没有丝毫的作用，还可能遭到李鬼头的强烈反抗，唯有先暴力镇压，才有时间和精力对接下来的测试进行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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