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即是魔，我即是正

大汉眼中有火焰在燃烧，可他并没有冲动上前，这并不是他有多么理智，而是他知道现在冲冠一怒，也无法解决眼前这个可恶的人，福耀老人虽然狠毒，但也着实狡诈，大汉深吸一口气，装作没听到的。

“有时候，你天真的像个小孩，认为这个世界很美好，大家和和睦睦的表象，让你以为那套用来团结众人的规则不可违背，有人不愿意遵守，就被你们视为——魔头！”

“呵，魔头啊！”福耀老人畅快地大声笑起来，恨声道，“这世上有魔头，就是因为有太多的既得利益者，他们想要维护自己的权益，就把不听从，不在体制规则之内的人，统统通缉、绞杀掉，你们杀人，就是惩恶扬善，而我杀人，就是血腥无情，毫无人性？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其实有什么区别呢？都是为了自身的强大，去排挤、屠杀另一群人，只是你们人多，会粉饰，给自己披上了一层无罪的光环。”

大汉微微沉默，却竟是一瞬，就反应了过来，恶狠狠地说道：“你自己堕落，何必找什么理由呢？原本可以待在众人中间，共同分享蛋糕，可你非要特立独行……”

“哈哈哈。”一阵猖狂的大笑打断了大汉的话语，只见老头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接连捶地，眼泪都笑出来了。

此刻见两人都默默地看着他，不发一言，当即止住了笑意：“你们接着说，我只是觉得太有意思了，哈哈！”

福耀老人点点头：“我当然不屑于你们为伍，我是什么人，一个肆意张狂、所思所想全是为了自己的人，我不相信感情、不在意世俗的看法、我自由自在，纯粹地追求自己的利益，不想要像你们一样，一方面想要自己想要的，一方面不停地去掩饰，而我，我巴不得扯断身上的枷锁，我一直都知道，我是什么样子的，我不是纯粹的人，就当纯粹的兽好了。”

福耀老人说着说着，竟得意地笑了起来，他为自己早早做出正确的决定，而感到庆幸。

“精彩，实在是精彩啊！”老头适时鼓起掌来，激动地大笑着，不过随即，他话音一转，问道，“这就是你在强行夺宝后，还想法设法要杀人灭口的原因？”

福耀老人没有开口承认，可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我其实很想知道，你对我是什么想法？”半晌，老头突然冒出一句。

“？？”善鬼早就偷偷爬起来了，听到这句话，脑袋里冒出了无数个问号，只是现在没人在意他这边，不过就算是关注到了他也没事，在场三个人，谁都不在乎一个蝼蚁是否存在，至于偷听他们讲话，呵，当实力差距太大的时候，强者会把目光聚焦到跟自己同层次的人，而弱者哪怕在背后拼尽全力地捅刀子，也是造不成伤害，会被无视掉。

有时候，强者之所以要清理一些弱小到可怜的爬虫，不过是闲来无事，随手而为罢了，并不是所谓的这些爬虫冒犯到了他们，甚至让他们吃了大亏，爬虫的挣扎还不足以撼动巨象和高大的山峰。

旁人不懂，福耀老人却轻易读懂了老头的话中之意，他大方地承认道：“当然，如果有可能，如果你不是强大到让我心中满是无力感，我会毫不犹豫的、想尽办法杀掉你，我从不会给自己留下隐患。”

福耀老人的话语越来越疯狂，脸部肌肉根根暴起，虬结的肌肉纹理分明，看起来十分狰狞和可怕：“既然这世界上有太多戴着面具的人类，我又不是其中的一员，我的每次行动，都要保证一件事——除了我，所有人都得死！”

“哦？”老头并未露出什么意外的神色，他眯了眯眼，随即笑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杀死我的机会，只要等下你们两个的战斗中，你能活下来，你大可杀死我们所有人，成为最后的赢家。”

“怎么可以如此？”大汉朝着老头咆哮一声，心头满是不解，“他可是魔头啊！杀人对他来说稀松平常，不分好坏，只要有利可求，无论是谁，都可杀！这种人，留待世上，只会造成灾难性的破坏，你不出手灭杀他就算了，怎么能反过来鼓励他，去尽情杀戮呢？”

“可笑啊！”老头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神情不再慵懒，眼中精光闪烁不停，“他很勇敢，想杀就杀，为人坦率，自然值得肯定。而你？则太过无趣，你也许是个人，却没有做人的自由，可悲啊！”

“至于阻止？为什么？世俗规则，在之前我是听取的、遵从的，可若有人不按照规则，却依旧能获得更大的利益，我心中不服，我坚定维护的规则，竟被人肆意踩在脚下，走过去的那人似乎转身向我嘲笑，你所信奉的，与我何干？我不仅可以不遵守，甚至！”

“甚至是……被人们喻为希望，得到想象不到的天大的好处！”

“既如此，我就知道了，那就让我也成魔，不认可任何东西，只追求自己想要的，我就是魔，我是魔，魔从不滥杀，你们之间，谁强大谁存活，谁弱小谁死亡，这是天生的道理，何须我来阻止、认可什么？哈哈哈……”

“说得太对了，不愧是同道中人，我竟有些欣赏你！”福耀老人惊叹一声，也哈哈大笑起来，“不过我还是要杀了你，先等我解决这个满口对错的正义之士！”

说完，他猛冲向大汉，不再有任何留手，天地间的血色，朝着天南色层层包裹的大汉不断挤压，满地化为了疮痍，毁灭的气息彻底爆发，这一刻，他死战的斗志达到巅峰，与他的能力完美吻合。

“既战，则战，大好男儿，非轰轰烈烈的生与死！”大汉坚守心中道义，声音坚定不渝，“群魔乱世，然心中有光，正义就不会磨灭，请天地诸贤，助我荡尽妖魔——”

他手一抹鱼叉，鱼叉上蓝色光芒流转，竟还泛着丝丝金光，他不管不问那已经要覆盖他的血色，与血色阴影中隐藏着的随时欲给他沉痛打击的猛兽，只单膝跪地，头向上微扬，手中鱼叉似乎化作了枪，随他一指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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