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小金鱼
夏以墨拉着许漫辞到丞相府前院时,和夏丞相一样收到金鱼礼物的几位大臣都还没走,也都是许漫辞熟悉的京城重臣。
许漫辞这个年龄的小孩可以说是被他们一起看着长大的,如今见夏以墨领着她来,也只以为两人是姐俩好,跟两人打了招呼就继续聊这人手一个的金鱼。
夏以墨也没直接提起金鱼的事,而是拉着许漫辞朝放金鱼的地方去。
“我爹不清楚里面什么门道就没乱动,还和那些礼物一起放在仓库呢。”夏以墨边说着边掏出钥匙打开仓库门:“连水都没换,看到时什么样子它现在就是什么样子……”
一进门许漫辞差点被淹没,仓库里堆放的东西太多,不乱但多,连人能走的道都没有。
“这么多东西,你们怎么发现的那条金鱼?”
“是梁叔发现的。这是专门放礼物的仓库,梁叔带人清点时发现了这个不在清单上的鱼缸,没敢动,立马找来了我爹,我爹也想不起谁会送金鱼这种东西,就让人先放在这里。”梁叔是丞相府的管家。
放鱼缸的地方在仓库中间的位置,被一堆木头盒子围着。
微微泛黄的透明玉做的鱼缸,只有一尾金鱼在里面甩动着尾巴,显得孤零零的。
“送一尾金鱼来,我也从未见过这种事……”这金鱼看起来正常极了,除了精神头差一点,许漫辞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我能不能借回去研究一下?”
夏以墨用力点头:“你要拿就拿,这仓库里你看上什么了就拿,我爹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夏大小姐别的不说,就是大方。
许漫辞最后带了鱼缸和一箱金元宝回了定王府,夏以墨怕她累着,派了三个小厮,一个负责搬鱼缸,其他两个抬箱子。
路过前院时夏丞相几个人还在聊着,见许漫辞和夏以墨把那鱼缸搬了出来也只是嘱咐着:“小心点,看看就行,别碰那鱼,不知道有没有危险……”
“知道了知道了爹!我和阿辞先走了!”
夏丞相无奈的声音在两人身后慢慢消失,夏以墨把人送到了定王府门口。
早就等候着的霍鄢立马热情的扑上来,贴在许漫辞身侧一步不肯离开。
“阿辞,这是那条金鱼吗?”霍鄢伸出两根手指敲了敲鱼缸,鱼缸发出清脆的两声响,金鱼受惊似的朝另一边游了游,紧贴着远离霍鄢的缸壁。
“对。”许漫辞按下他的手:“夏大小姐,辛苦你自己走回去了,我就不送了。”
“送不送的,记得把这条鱼研究好就行,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好。”
来时只夏以墨一个人,回去时是浩浩荡荡的四个人,倒是像千金出行了。
许漫辞也没在门口多停留,带着鱼缸转身走进定王府。
“阿辞打算怎么做?”
许漫辞也没什么好法子:“先养两天看看——忘跟夏以墨嘱咐了,来人。”
“在。”
“去跟夏大小姐说,让她告诉被送了金鱼的人,别乱动这东西,暂且放在没人的地方养着。”
“是。”
按以往的经验,许漫辞是要解剖的,但这金鱼正常得很,问题恐怕不是出现在它身体里面。
许漫辞不受控制地想到昨晚的那尾消失的突然的金鱼:“我们去河边看看。”
因着昨日看到的那奇怪的一幕,今日的河边聚集了一群人,是加了钱来查河的。
一共有六条船,每条能承载五人,每人拿着竹竿在河里探。
“许大人!”燕若凝欢快的声音比人出现得更早:“在这里!”
许漫辞远远点了点头,走到近前才开口:“燕大人也来了。”
“是啊是啊,左右今日无事,来凑热闹也是凑。”
大周的初一不光话语的约束少,连活都没什么干的。
不用拜年不用劳作不用摆摊,除非你自己愿意,像这种探河的活动也是尹凤鸢动用钞能力派的人。
左右人不会和钱过不去就是了。
河边不光燕若凝是来看热闹的,还有闲不住的百姓兜着家里炒好的瓜子来凑热闹——
“老秦,这是揍啥(干什么)呢?”
“还能干什么,这不捞河呢,不知道是死人了还是什么东西丢了。”
“哎,又来了两个当官的,你说来了这么多当官的,得是多大的事啊!”
被称作老秦的那人摇摇头:“不知道,也没听说最近有什么事啊,昨天……”
“怎么没事,十天前我还在河里丢了两件衣服呢!”一个小孩插嘴:“我和大宝游泳的时候他脱我衣服,一股水流打过来,他没拿稳,我衣服掉河里去了,我俩找半天也没找回来,希望他们能帮我把衣服找回来最好了!”
老秦笑着揉了他脑袋一把:“下回别穿着衣服游泳了,小心让鱼叼了去。”
小孩甩甩脑袋:“这条河里怎么可能会有吃衣服的鱼,我爹说了,打他小时候起就没在这河里见过什么吃衣服的鱼,你骗人!”
老秦收回手来,只是笑笑,这条河连着海,海里有什么谁也不清楚。
别说小孩他爹小时候没见过什么吃衣服的鱼,就是小孩他爷没见过,现在突然冒出来一条吃衣服的鱼也不足为奇。
只是这几位大人到底在找什么呢?
他们离得不远,对话全数被霍鄢收进耳朵里,讲给许漫辞听。
许漫辞不由得走神:说不定我们找的就是什么会吃衣服的鱼呢……
只是如果真是生活在海里的鱼游过来,先不提河的大小够不够它生存的,单是这些淡水也够它受的。
这么长日子,若是一直生活在淡水和盐水交接的地方也就罢了,来回往返,倒也是个长久的法子,但沿海鱼她们早就摸清楚了,危险程度高的这里根本就没有。
京城离海不近,若是生活在盐水里的,也就是海里面的,恐怕游过来的路程就够它死上几次了,哪里能给它们往返的时间。
到底是真的有奇怪的鱼,还是她在烟火下一时的恍惚看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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