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抓住了
“原来是这样,冒犯了。”许漫辞没再打听下去,再问下去就不礼貌了。
偏刘满还眼巴巴看着她,她莫名其妙起来:“看我做什么?有事再跟我讲。”
她说罢要走,刘满“哎”了一声,许漫辞回过头看他,他又闭上了嘴不说话。
许漫辞:“还有话要讲?”
“没了。”刘满泄了气一样将自己倚靠在墙上:“我送送大人。”
许漫辞摆摆手:“回去吧,你娘还在屋里等着你呢,多听着她的动静,照顾好你娘和你妹。”
许漫辞没再回头地离开,只是脑子里全是刚才在墙头上看到的刘满的妹妹,她觉得这个妹妹长的很眼熟,可到底哪里眼熟,她实在想不起来。
她刚从刘满家出来没一会儿,献王府的人就找她来了。
“小姐,有人来府找您。”
“好,这就回去。”
许漫辞没有继续在外面逗留的心,回去就比出来用的时候短。
来找她的小厮领着她朝正厅走,到了地方,果然是邢????在等自己,只是表情算不上好看。
“师兄。”
“师妹。”邢????先是沉沉叹了口气,这才紧接着道:“说来惭愧,我并未打听出什么别的,我那位旧友也只看到了这些,他说,如果想了解更多,可以去宫里问问,这……”
这谁敢去啊,既然宫里没传出来消息,那就表明那位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许漫辞摇摇头:“没事的师兄,师兄,师妹有一事相求。”
“师妹但说无妨。”邢????神情关切。
“我想见见你那位旧友可以么?”
“你的意思是……”邢????不是傻子,许漫辞突然提出要见他老朋友,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师兄别误会,我并无冒犯的意思,只是觉得师兄这位旧友的性格很让我喜欢,多个朋友多条路,若是不方便,那便不见的就是。
她都这样说了,邢????自然没不答应的理由,当即要带许漫辞见见他旧友,却被许漫辞拦住。
“不知道师兄这位旧友是哪里人?”
“这个,他老家是斐城的,家里的双亲过世后他卖了老房子,这两年东南西北的跑,并未定居下来。”
“这,那师兄你觉得我带着什么礼物去的好?”
“他喜字画,爱书法,不过这也是很久之前了,好些年不见,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喜欢什么。”邢????思考了一会儿:“其实师妹不必带什么礼物,我这位旧友是很好的人,不在乎什么礼物不礼物的,但凡是想交朋友,他一定会真心对待的。”
许漫辞笑看了邢????一眼,只觉得他天真,但也没多说什么。
“那就劳烦师兄给那位朋友牵牵线,晚上的时候我在西月楼请客,还望师兄跟着一起作陪。”
“自然是会去的。”邢????利索地答应下来,没多留就走了。
许漫辞一个人坐在正厅的枣红色木头椅子上,身边的热茶慢慢没了热气,来了个丫鬟要换,许漫辞摆摆手,她又安安静静退了下去。
金鱼灾患发生在斐城,邢????旧友的老家也在斐城。
即便邢????说他那个旧友如今四处漂泊,但许漫辞还是不能控制地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太巧了。
这个时候,这个地点。
金鱼的事刚出,邢????那旧友就来了,是个人都会怀疑一下的。
她收拾好情绪,回了自己院里看生病的霍鄢。
献王和容清还是在上午的位置下棋,只是这次动作收敛了许多,看到许漫辞来了,当即就要走,被许漫辞拦了下来。
“爹,娘娘,霍鄢烧退了吗?”
“早就退了,刚歇下没一会儿,你进去看看吧,为父和你娘娘要出门了。”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来守着霍鄢这臭小子,往日那样不善言辞的定王如今成了没有小辞就闹的癫人。
献王现在回想起许漫辞走后,霍鄢烦他和清清的场景就头疼。
她们两人本来在好好下棋,霍鄢那厮突然从屋里面出来,这样冷的天,里面只着内衣,外面笼了个外袍,说是看不到小辞就不进去。
容清:傻孩子。
献王:竖子。
霍鄢:不开心!
许漫辞摇摇头,拒绝的话刚要说出口,里面的房门就开了,霍鄢只穿着白色里衣,红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许漫辞。
只一眼,许漫辞叹了口气,认命似的走了过去。
献王和容清对视一眼,默契地悄悄离开。
“阿辞是不是又打算不回来,要自己出去?外面当真就比家里好吗?阿辞自从认得那个邢????师兄,日日支使我离开,如今我病了,又开始不回家了……
阿辞,邢????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宁愿甜言蜜语地哄我,也不愿意带我一起了!
阿辞,我们才刚成亲不过三月,你就已经这样对我,早知如此,我便早早将你绑在床上,日日夜夜离不得我半步……
阿辞,你不爱我了吗?”
霍鄢字字泣血似的控诉让许漫辞停住了脚步,在霍鄢的视角看来,她所作所为确实很过分,但她也是担心霍鄢的身体,染了风寒再同她出去跑,这身体一时就更难好,恐怕会落下病根。
许漫辞将自己心中所想说给霍鄢听,眉目温柔地望着他。
他也看着许漫辞,抿着唇,不过两个数的时间,他倏地飞奔过去将许漫辞抱进屋里,语气埋怨:“生气就生气,哪里有在外面受冻的。”
许漫辞:。
说实话,那并不是什么外面,而是为了里屋保暖修的外屋,一样点着地暖,只不过日日敞着门,显得比里屋冷了些。
许漫辞没反驳他,只老老实实待在他怀里。
两人安安静静待了一会儿,许漫辞才提了一句“晚上有个饭要出去吃”。
霍鄢抱着她轻晃的动作立马停下了,他低着头,许漫辞坐在他腿上,看不清他神色。
“阿辞,我也想去。”
“可以啊,但是你少说话,多穿点衣服,别再冷着了。”
霍鄢其实觉得自己有口难言,他不好意思跟阿辞说自己是冲冷水冲的。
一辈子好面的定王殿下。
“那我现在就去穿衣服!”
“好。”
霍鄢终于放开她去找衣服,许漫辞自己坐在凳子上松了口气,说实话,刚刚霍鄢抱着她轻晃的时候感觉像是冷宫里疯了的妃子抱着自己还没出生就夭折的孩子。
她晃晃脑袋将这不着边际的想法甩出去,总归是将人顺好了毛。
霍鄢挑挑拣拣,终于在动身前穿好了衣服,紧紧贴着许漫辞身旁上了马车,高昂着脑袋像是斗胜的公鸡。
西月楼不远,很快就到了,这时候正是人声鼎沸,多的是达官贵人来吃饭,他们从前门进去,丝毫没惹人注意。
亦或者说,没人敢明目张胆地打扰她们。
一个威名赫赫的定王,一个独得圣宠的大理寺少卿。
在霍鄢换衣服地空子,许漫辞就已经写了晚上会面的时间和具体房间,派了人将纸条送去。
两人到时,邢????已经带着他那个旧友在房间里等候多时。
“师兄。”
“师妹,定王殿下。”邢????冲定王行了一礼,抓紧跟身旁旧友介绍:“这位是定王殿下,这是我师妹。”
“参见定王殿下。小????的师妹,你好。”
邢????又跟许漫辞二人介绍他这位旧友:“师妹,定王殿下,这位是我旧友房续元。”
“房续元,好名字。”许漫辞笑着夸了一句,紧接着伸手指指他们身后的座位:“不必拘谨,我是来交朋友的,坐就好。”
邢????跟着点头,房续元也是不客气地坐下了。
菜陆陆续续上齐,许漫辞也开始打听自己想要的信息。
“听说房大哥是斐城人?不知道房大哥有没有听说最近斐城金鱼泛滥的事。”
房续元点点头,眉目间很是苦恼的样子:“听说了,可惜我是在金鱼泛滥之事被解决之后听说的,不然我也能为我老家贡献一份力量,去帮着大家一起处理金鱼。”
许漫辞不作声地笑:“房大哥真是念旧的人,听师兄说房大哥一直在外面漂泊,可曾回家看过?”
房续元摇摇头:“说来惭愧,自从我双亲……哎。便没再回去过。罢了,今日不谈这等不开心的事,即是来交朋友,我便给师妹聊些开心的事——听说京城里处处出现了莫名昏迷的人,师妹是大理寺少卿,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此事。”
气氛紧张起来,许漫辞挑眉,她对这个房续元的怀疑更重了一分:“我还真听说过,说起来也奇怪,怎么会出现无缘无故昏迷的人呢。”
房续元轻轻笑了笑:“师妹也不知道原因吗?”
笃笃笃——
包间的房门被敲了三声,此刻点的菜已经尽数上来,那敲门的只能是许漫辞的人。
许漫辞拍拍霍鄢的手让他坐着,自己走到了门口。
“大人,城中出现集体昏迷,连陛下都没能幸免。”
来人侧了侧身子,露出背后倒了一大片的人,外面烛灯高照,却没有一丝欢声笑语。
许漫辞神情一凛。
“定王殿下。”
来人突然喊了一声,原来是霍鄢站到了许漫辞身后。
“殿下小心!”
许漫辞跟着来人的声音回过头,房续元正站在两人身后,举手做劈砍状,邢????不知何时已经晕倒在座位上。
霍鄢今日染了风寒,反应力稍稍迟钝了些,但还是很快反手制住了他。
房续元冷哼了一声:“我们许大人真是迟钝啊,只不过我没有想到我们许大人竟然没有中招,还有这位定王殿下,身体素质真是出了名的好。”
虽然是夸人的话,但从房续元嘴里说出来就成了阴阳怪气的样子。
但他贸然出手倒也省了许漫辞找人的功夫。
许漫辞本打算今晚会完房续元之后,去阿婆口中的破庙看看,没想到房续元这么快就按耐不住动起了手。
然而抓住了房续元并不意味着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刘满神色匆匆地赶到了西月楼,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许漫辞。
“大人!大人!”刘满看到她跟见到再生父母似的,声泪俱下:“大人,我知道错了,求您救我母亲!”
许漫辞转头看他,神情疑惑不解:“阿婆怎么了?”
“我娘她、她被人劫持了!”刘满气喘吁吁地说完,这才越过许漫辞的肩膀看到她身后的房续元:“就是他!就是他派人劫持的我娘!大人,求求您了!我再也不向您隐瞒了!求求您救救我娘,只要能救回我娘,我当牛做马都报答您!”
许漫辞品过味儿来,声音冷冷的:“原来你一早知道房续元就是这件事的幕后策划者。”
“不是的,大人,不是这样的!我也是今日才刚知道。只是那时他已经派了人来看着我娘,表面是看着,实际上就是用我娘来威胁我,不许我和您接触!”
刘满悔不当初,早知道先前许漫辞去他家时,他便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毕竟房续元只派来那一个女人,许漫辞是大理寺少卿,想来身手不差,应当能制服她。
但事情已经发生,如今做什么也无法挽回,只能尽力去补救。
“绑架你娘的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个女人?”许漫辞问。
“对就是她,她就是房续元派来监视我和我娘的!她不是我什么妹妹……”
刘满突然激动起来,上前一步想要拉住许漫辞的胳膊,但被霍鄢的冷眼吓退。
他不得已只得后退一步回去,继续道:“但她生过重病是真的,我还偷听到她还有个哥哥被朝廷抓进了大牢。”
要素叠满,许漫辞立马想到之前在秦化城抓到的那伙土匪,那个土匪头子也有一个生了重病的妹妹,只不过那妹妹当时连路都下不得,需要那土匪头子一直抱着。
不管是不是那土匪头子的妹妹,现在重点在房续元身上,许漫辞打算先审房续元。
首先要搞清楚的就是房续元为什么给一整个京城下毒。
大概是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房续元很老实地交代了自己的心理历程。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他们凭什么在京城健康享福,而我的家人死在了京城外不过半个时辰就能到的斐城!
朝廷口口声声说着什么规定惠民,但到底惠到了哪里的民?天子制定的所有规定只让京城的人、京城的百姓享了福,那我们斐城的百姓就不是人了吗!”
许漫辞当真不知道还有这种事情,她从未听尹凤鸢提起过,当即询问道:“什么规定没有惠到你们?”
“不管什么样的规定都没有惠到我们,十五年前我父母被那群贪官逼迫而死,15年后我要替他们报仇雪恨!”
十五年前,是那昏庸的先皇在位时的事,许漫辞更是不了解了,她那是也不过是孩童,还没接触这种政治。
但眼下当务之急是安抚住房续元,让他交出解毒的办法,没有人知道京城中的百姓会不会在昏迷中直接死亡。
“房续元,不管如何,十五年前的事情是先皇时候的事了,你何必再残害15年之后的京城百姓?不如你先将解毒的法子交出来,也算你戴罪立功,到时陛下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
“说法,我父母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他们存在的痕迹,我要说法有什么用?京城的百姓死了,有人替他们出头,京城的皇帝死了,有人替她记下,那我父母死了呢?那些和我父母一样的人死了呢!”
房续元现在显然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他委屈,他愤怒,他不理解。
但许漫辞比他更不理解。
“先皇在位时留下的昏庸官员,新皇登基后都已经悉数处理掉,既然是那群贪官污吏害的你父母双亡,而那群贪官污吏已经得到了报应,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你现在把京城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害死,和那群贪官污吏有什么区别?”
房续元冷哼一声:“话不能这样说,我可没有把京城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害死,不还有那18位大官吗。”
“你到底在想什么?”许漫辞走到桌边,拿起已经冷掉的茶杯,将里面的茶水泼在了房续元脸上:“清醒一点,你要是不想做一个别人眼里懦弱的人就老老实实回答我!为什么十五年前的事,你等新皇登基了再报复!为什么留了夏丞相为首的十八位官员,为什么给容宁远的那条金鱼和其他十八条不一样!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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