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于死地
宁仵作当即给她们展示这三十三具尸体:“经过我们的检验，这些尸体中，有三十二具尸体是死于蛇毒，但其中这一具，是死于汞中毒。”
宁仵作拉开了那具死于汞中毒的尸体，是那个男女合住房间的女生。
许漫辞立马想起之前在房间里看到的那些含汞的化妆品。
“汞是怎么进入的？”
宁仵作将白布往下面掀了些，又把尸体的袖子往上挽了挽:“从反应看，这里汞含量最高，应该是从这里进去，还有脸颊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有一些划痕和被击打的痕迹，虽然不知道怎么造成的，但汞也是从这里进去的。”
“那蛇毒呢？”之前她们看尸体的时候除了隐私部位没查外，其他地方都没发现蛇咬过的痕迹。
宁仵作脸色复杂，脱了最近的一具男尸的裤子，隐私部位赫然有两个蛇咬的洞。
许漫辞:。
车清旬:。
宁仵作又道:“三十二具尸体，皆是咬的这种地方，疑似人为训练过。”
许漫辞揉了揉太阳穴，这都不用猜，肯定是人为训练过，不然谁家蛇放着离得近还裸露的胳膊腿不咬，反而咬包裹严实的私密处。
只是，要多大的恩怨，让人训练出来的蛇只咬那种地方。
“可还发现其他不对劲？”许漫辞例行问了一句。
宁仵作将尸体的衣服放下，又将白布盖回去:“没有其他的了，除了那具汞中毒的女尸有生前打击伤以外，其他三十二具尸体皆没有其他近期伤。”
那重点还是在那对野鸳鸯身上。
“那些打击伤能看出是什么造成的吗？”许漫辞边询问边走到女尸旁，掀开白布仔细看。
宁仵作摇摇头:“不能确定，那些痕迹已经结了痂脱落，像是刀子一类的划过，而那些圆形的伤，像是拳头造成的，但痕迹太小了，不能确定。”
许漫辞点点头，确实不好说，这些伤已经变淡了，这样看只能看出形状，还是淡化后的形状，不能因此确定什么。
许漫辞和车清旬又回了客栈，着重检查这一男一女的房间。
除了一些基本的个人信息，许漫辞并不能找到什么证明两人身份的其他东西。
女尸名叫吕念念，家住中庆城。
男尸叫陈文，家住中辉城。
两座城相邻，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的长大。
许漫辞决定去看看之前报案的阿婆住的地方。
张眠回去了一趟，将阿婆住的地址问了过来。
许漫辞她们到时，发现这里离清来酒楼很近，近到只隔了两个巷子。
她们到时，大理寺的人也在，手上空空如也，显然他们没能找到阿婆口中的那条毒蛇。
“车大人，许大人，您们也来找毒蛇了？”
“嗯，你们搜到哪里了？”车清旬上前询问，许漫辞则朝着其他地方去了。
“我们刚搜过阿婆附近的七家，每家都说见过蛇，描述的特征是一样的，我们暂时按同一条蛇找的。”
“行，我也去找找，你们继续看看。”
车清旬跟上了许漫辞的脚步，和她讨论着:“我看这蛇估计是人为饲养的，你觉得呢？”“嗯，我也这样想的，而且我觉得……”许漫辞压低了声音:“我们不能和他们一起找我们要偷偷找，养蛇的肯定就在这一片，他听说大理寺来抓蛇肯定会先把蛇藏起来，这样找根本找不到。”
“你说的对。”车清旬学着她压低了声音:“那我们分头行动。”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默契地点头，紧接着分开去搜查。
许漫辞走过了两户，院里都晾着被子和衣服，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是个晒东西的好天气。
第三户人家，院子里有个男人扶着墙走来走去，许漫辞站在墙头看了一会儿，发现那男人是在做康复训练——因为有个女人给他推来了轮椅。
这个时代不叫它轮椅，叫助行车。
但是没有现代的轮椅方便，助行车的轮子是木头的，自己转的话一般转不动，需要其他人帮忙推着。
许漫辞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去下一家。
一连好几户，直到城墙边，许漫辞都没看到什么不对劲的人家，只能转头回去，寄希望于其他两个人能找到养蛇的人。
回去时她多朝之前路过的坐助行车的男人家看了一眼，只一眼，让她不由得停下来。
她看到了什么东西窜进了房子和墙壁的夹缝中。
许漫辞站在屋顶上朝夹缝中看，但夹缝中很黑，她掏出火折子点了纸扔进去，火光一闪而逝，也让许漫辞看清了那东西的模样。
是一条眼镜蛇。
但这户人家的男人，是个行动不便的人，怎么能做到翻墙这种大动作呢。
许漫辞沉思间，下面的门打开了，之前推轮椅的女人看到了她。
“这位姑娘，你站在我家屋顶作甚呢？”
许漫辞飞身而下，压制住她:“你家男人呢？”
“我，我还没婚嫁，只有我哥和我。”
“你哥呢？”
“你找我们干什么！”
“你们家养毒蛇还散养，搞得人心惶惶，我来讨个说法。”
女人一愣:“我家没养毒蛇，反倒是和我们家隔一条街的有个喜欢玩蛇的人，许是他的蛇不小心跑出来了。”
“谁家？”
女人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听我哥聊过两句，现在关于养蛇的规矩很多，那人是偷偷养的，希望姑娘找到人后别把我透露出去。”
许漫辞没接她这句话:“你哥哥如何知道那人养蛇的？”
女人眼神晃了晃:“我哥哥出去闲逛时就会和人聊聊天，聊的多了总会有说漏嘴的，我哥哥便记在了心里。”
“你不跟他一起出去？”
“我，我如何跟我哥一起出去。我虽未婚嫁但也到了年龄，不适合在男人堆里待着。”
许漫辞不跟她再多嘴，推开他们房门时，一支利箭擦着许漫辞的头发飞过。
许漫辞飞快地后撤一步，将女人胁在身前:“我警告你，别轻举妄动，既然没养蛇，何必做贼心虚似的想置我于死地！”
“我哥他没有，他只是想让你松开我！”
“他没长嘴吗？”许漫辞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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