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死死地捆绑在一起
另一边,江家别墅。
江之杳从挪威回来后,就病倒了。
不知道是被那晚江祈浪的疯狂行径吓的,还是在北欧受了风寒,回来后就一直低烧不断,昏昏沉沉。
江父是个大忙人,最近似乎也在忙着什么重要的跨国项目,很少回家,只是打电话嘱咐她好好休息。
江岑岸虽然在家,但他那个艺术家的性子,也待不住,大部分时间还是泡在他的画廊或者出去会友。
这反倒给了江祈浪肆无忌惮的机会。
他打着照顾生病姐姐的幌子,几乎全天候地逗留在江之杳的房间里,端茶送水,喂药量体温,做得无微不至,却也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将她牢牢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我不喝!”
江之杳看着江祈浪递到唇边的褐色药汁,嫌恶地扭开头,抗拒地缩进被子里。
她现在只想这个魔鬼赶快从她房间里消失,让她能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睡一觉。
江祈浪端着药碗,站在床边,看着她鸵鸟般的行为,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耐心:
“不喝药,感冒怎么会好?姐姐想一直这样病着吗?”
江之杳闷在被子里,不为所动,用沉默表达着抗议。
江祈浪眸光微暗,俯身,连人带被子一起捞进怀里。
他的手臂如同铁箍,让她无法挣脱。
“好了好了,听话。”他的声音放得更柔,诱哄着,指尖轻轻梳理着她散乱的长发。
“喝了药,身体好了,就不用再打针了,嗯?”
江之杳被他抱在怀里,浑身僵硬,不耐烦地反驳:“已经打过针了!不用喝药!”
今天家庭医生已经来给她打过针退烧针了。
江祈浪闻言,低低地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听在江之杳耳中,却带着毛骨悚然的意味。
他的手掌顺着她的脊背下滑,精准地按在了她后腰下方,打针留下的那个细微针孔的位置,不轻不重地揉按起来。
“嗯嗯,好呢。”他顺着她的话,语气宠溺得诡异,“打针辛苦了,姐姐最勇敢了。”
江之杳被他这动作激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底一阵烦闷涌上。
她用力挣扎了一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药碗,仰头,屏住呼吸,将那一碗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
浓重的苦味在口腔里蔓延,让她皱紧了眉头。
“行了!药喝完了!”
她将空碗重重放回床头柜,声音冷淡,带着毫不掩饰的逐客意味,“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说完,她直接拉高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闭上眼睛开始装睡。
江祈浪站在床边,看着她这副拒人**里之外的姿态,眸色一点点冷了下去,眼底深处翻涌着暗沉的墨色。
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那团被子一眼,转身,轻轻拉上房门,离开了。
房间外,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一个来自国外的号码。
江祈浪接起电话,走到窗边,听着那边的汇报,眼神里面是毫不掩饰的冷意。
……
房间里,江之杳听着门外脚步声远去,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但她睡意全无,脑子里乱糟糟的。
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提示有新的微信消息。
她拿起来一看,是骆珩。
微信还是那天在挪威,他带她出海游玩时顺手加上的。
之后两人几乎没有联系,没想到他会突然发消息过来。
他问:【下周跨年夜,有安排了吗?】
江之杳下意识地翻看了一下手机日历,下周就是元旦了。
她几乎想也没想,指尖就要敲下拒绝的回复。
谁知道江祈浪那个疯子跨年夜又会搞出什么名堂?
她现在如同惊弓之鸟,根本不敢有任何可能会刺激到他的社交活动。
但是,打出的“有安排了”几个字,在发送前,又被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了。
一种强烈的不甘和憋屈涌上心头。
凭什么?
凭什么她就要被那个疯子控制,连正常的人际交往都要畏首畏尾?
她盯着屏幕,最终,回复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还不确定。】
那边很快回复,只有一个简单的:【好吧。】
看着屏幕上那两个字,江之杳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不是滋味。
她是不是……再也无法像正常人那样,自由地恋爱、结婚,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了?
难道她的一辈子,就要这样和那个名义上的养弟,那个内心住着魔鬼的男人,死死地捆绑在一起吗?
这是爱吗?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种被监视、被控制、连呼吸都觉得压抑的感觉,真的让她……非常非常不喜欢。
……
江之杳没想到,病好后第一次跟小舅舅江岑岸出来吃饭散心,就会碰到如此戏剧性的一幕。
江岑岸带她来的是一家很有名、需要提前很久预定的私厨。
环境清雅,隐私性极好。
然而,就在他们走向预定好的包厢时,江之杳眼角的余光瞥见隔壁包厢的门被服务员推开,里面坐着的两个人,让她脚步微微一顿。
是顾泽。
而他对面坐着一位打扮精致、气质干练的年轻女人。
江之杳认得她,是东阳药业的千金,林家的小姐。
这是在……?
好在头顶那片尽职尽责的弹幕适时出现,为她解开了疑惑:
【呜呜呜男主太惨了,为了家族企业不得不联姻!】
【都是为了事业!他心里爱的只有茉儿!】
【恶毒女配滚远点!都是你害的!】
【要不是项目合作方撤资,男主怎么会沦落到需要联姻的地步!】
【我们泽茉cp太苦了……】
弹幕里一片对顾泽的同情和对苏茉儿的心疼,当然,夹杂其中的是对江之杳这个“罪魁祸首”的谩骂。
毕竟江之杳失去的只是自由、尊严和可能被囚禁终生的恐惧,而顾泽失去的,却是他与苏茉儿那“伟大”的爱情。
江之杳面无表情地扫过那些刺眼的文字,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她依稀记得,昨天晚上,江祈浪将她搂在怀里,薄唇贴着她的耳廓,如同恶魔低语般,用冰冷而笃定的语气告诉她——顾泽的算盘,注定会落空。
那个所谓的国外注资和担保,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引他入瓮的陷阱。
最终,他会变得一无所有。
想到江祈浪说这话时,眼底那抹冰冷而残忍的笑意,江之杳忽然觉得,眼前这顿饭菜,或许会格外美味。
她心情不错地跟着江岑岸走进包厢,精致的菜肴陆续上桌。
菜刚上齐,江岑岸接了个电话,随即对她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
“杳杳,不好意思啊,有个朋友刚好也在这附近,我让他过来加双筷子,你不介意吧?”
江之杳刚想说不介意,包厢的门就被服务员从外面敲响,然后推开。
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迈着长腿走了进来。
当看清来人的脸时,江之杳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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