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章 狠人伍元衡(一)

他不能走。

他必须留下。

哪怕机会渺茫，寻找最后一次扑咬的机会。

武安侯府，灯火通明，气氛比皇宫大内还要紧张几分。

皇帝朱寿的御驾亲临，让整个侯府上下更是屏息凝神。朱寿甚至来不及在正厅上座，直接就在李胜的内室相见。

“姐夫！你真是……让朕说什么好！若非你机警，又穿了软甲，朕此刻……”朱寿不敢想象失去李胜的后果。

李胜倒是显得颇为平静，反而宽慰道：“陛下不必过于忧心，臣这不是好好的？些许宵小，还奈何不得臣。只是没想到他们如此猖獗，竟敢接连动手。”

正说话间，京兆府尹赵广益连滚爬爬地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臣赵广益叩见陛下，臣无能，臣万死！”

朱寿正憋着一肚子火，见到他，顿时找到了宣泄口，指着他的鼻子厉声训斥：“赵广益！你这京兆尹是怎么当的！光天化日，首辅遇刺！如今更是连武安侯都险些遭了毒手！你这京城治安，简直形同虚设！朕养着你们京兆府和五城兵马司是吃干饭的吗？！”

赵广益被骂得汗流浃背，头都不敢抬，只能不住地请罪：“臣死罪！臣死罪！陛下息怒！臣已调动所有能调动的人手，将南城那片区域围得水泄不通，正在挨家挨户，掘地三尺地搜查！定……定能将那凶徒擒获，将功折罪！”

“明日！”朱寿根本不给他喘息之机，声音冰冷，“朕只给你到明日！若还抓不到刺客，你这顶乌纱帽，连同项上人头，就一并给朕摘下来吧！”

“是！是！臣遵旨！臣一定抓到！”赵广益几乎要哭出来，连连保证。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急匆匆入内，面色沉重地跪禀：“陛下，武安侯……太医院刚刚传来消息，牛……牛阁老因伤势过重，失血过多，已……已于半刻前，薨了。”

消息传来，室内瞬间一静。

朱寿脸上的怒容僵住了，随即化为一种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愤怒，更有一丝深切的寒意和后怕。

牛敦死了！内阁首辅，就这么在街头被刺身亡！

他喃喃道：“死了……真的死了……他们……他们真是无法无天了！”

李胜见状，心中也是暗叹，但面上依旧沉稳，开口道：“陛下，牛阁老为国捐躯，令人痛惜。但眼下绝非惊慌之时，越是如此，越需镇定。当务之急，是稳定朝局，缉拿真凶。”

站在李胜身旁的张嫣儿，一直强忍着担忧，此刻听到牛敦的死讯，心中幽怨与关切交织，忍不住轻轻拉了拉李胜的衣袖，美眸中水光流转，尽是无声的责备与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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