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孩子死了，母亲疯了

秦淮茹和棒梗抱着满脸是血的孩子冲进医院，护士一看这架势，立刻推着抢救床迎上来，急声道：“赶紧送急诊室！家属在外面等！”孩子被推进那扇门时，秦淮茹的哭声差点绷不住，死死抓着门框不肯放，还是护士劝了半天，才和棒梗一起缩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

走廊里的灯惨白，医生护士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像踩在俩人的心尖上。秦淮茹攥着衣角，每见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路过，就急忙上前追问：“医生，我孙子怎么样了？他还小，可不能有事啊！”医生每次都只能安抚：“还在抢救，您耐心等，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

棒梗坐在一旁，拳头攥得指节发白，越想越窝火，忍不住低声骂道：“这群天杀的催收！还有那个跑了的贱人……”话没说完，就被路过的护士打断：“家属请安静！里面还在抢救！”

秦淮茹赶紧拉了拉棒梗的胳膊，声音带着疲惫：“你别在这吵，出去买点吃的吧。孩子醒了说不定会饿，你也垫垫肚子。”棒梗闷哼一声，站起身往医院外走，心里的火气却半点没消。

医院门口的水果摊前，棒梗盯着摊上的西瓜愣了愣——儿子之前总吵着要吃。他刚要开口让摊主切一块，就听见旁边两个男人的对话，其中一个声音格外耳熟。

“瘦猴，你前几天说的那个棒梗，现在咋样了？”

“还能咋样？傻逼一个！”瘦猴的声音带着得意的笑，“天天请我们吃吃喝喝，最后还不是被我坑去赌场？输光了家底不说，还借了6000块高利贷！就因为他，我还从张爷那拿了500块好处费！你说他是不是傻？喝点酒就不知道自己姓啥，揣着上万块到处嘚瑟，我不坑他坑谁？”

棒梗浑身的血瞬间冲上头顶——原来这一切都是瘦猴设计的！他攥紧了拳头，目光扫到摊主手边的西瓜刀，脑子一热，伸手就抓了过来。

摊主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拦：“兄弟，你干啥？刀我来拿，我给你切西瓜！”

棒梗根本没听见摊主的话，眼睛通红地盯着不远处还在说笑的瘦猴，手里的刀攥得越来越紧，脚步已经不受控制地朝那边挪过去……

棒梗冲到瘦猴身后，胸腔里的怒火像要炸开，扯着嗓子吼：“瘦猴！我操你妈的敢坑我！”话音未落，他握着水果刀的手猛地往前一送，刀刃狠狠扎进了瘦猴的胸膛。

瘦猴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低头看着胸口的刀，眼睛瞪得溜圆，嘴里涌出鲜血，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旁边的人先是愣了两秒，接着有人尖叫：“杀人啦！”原本围着的人群瞬间四散而逃，水果摊老板吓得瘫坐在地上。

医院门口的保安听到动静，拿着橡胶棍快步冲过来，几下就把还在喘粗气的棒梗按在地上，夺下了他手里的刀。“别动！老实点！”保安死死按住他，很快就有路人打了报警电话。

没几分钟，警车呼啸而至，警察勘察完现场，确认瘦猴已经没了呼吸，便给棒梗戴上手铐，押着他往警车上走。棒梗被按在车门边时，还回头往医院急诊室的方向看，眼神里满是混乱的悔恨——他忘了，里面还有等着他的母亲和孩子。

急诊室里，秦淮茹盯着那盏亮了许久的红灯，手指都快把衣角绞破。突然，红灯灭了，医生垂着头走出来，摘下口罩，声音带着歉意：“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孩子的颅内出血太严重，没能抢救过来。”

“啥……啥意思？”秦淮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医生的话，她踉跄着扑过去抓住医生的胳膊，声音发颤，“不可能！你们再救救他！他才几岁啊！我的孙子！”

护士赶紧上前扶住快要瘫倒的秦淮茹，轻声安慰，可秦淮茹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盯着急诊室的门，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这时，医院外传来“有人杀人了”的呼喊声，可秦淮茹早已被孙子离世的噩耗击垮，那些声音落在她耳朵里，只剩一片模糊的嘈杂。她被护士扶到长椅上，怀里抱着盖着白布的小身体，哭得撕心裂肺。

秦淮茹哭到嗓子发哑，抱着孙子的身体坐在长椅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棒梗出去买吃的，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就在这时，两个穿警服的人走过来，目光落在她怀里的白布上，语气带着几分不忍：“您是秦淮茹同志吗？我们是派出所的，有件事要跟您说。”

秦淮茹抬起头，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警察说：“您儿子棒梗，在医院门口持刀伤人，伤者已经不治身亡，现在他被我们控制了。”

“不……不可能！”秦淮茹猛地站起来，怀里的孩子差点滑落，她慌忙抱紧，声音发颤，“我儿子怎么会杀人？你们弄错了！”

警察还想再说什么，却见秦淮茹眼神越来越恍惚，突然咧开嘴笑了，一边笑一边往后退：“我孙子没死，他就是睡着了……我儿子也没杀人，你们骗我！”说着，她抱着孩子转身就往医院外跑，嘴里反复念叨着“孙子没死，儿子没杀人”。

警察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先联系医院负责人，把孩子的遗体送到太平间暂存。

看守所的审讯室里，棒梗坐在椅子上，双手戴着手铐，脸上满是疲惫，却异常干脆：“我杀人，我认。”接着，他把瘦猴如何诱骗他去赌场、赌场设局让他输钱、自己借高利贷的前因后果，连赌场的位置、张爷和打手的特征都一一说了出来。

说完这些，他突然抓住警察的胳膊，声音急切：“警察同志，我儿子呢？他在急诊室抢救，怎么样了？还有我妈，她没事吧？”

警察安抚道：“我们已经派人去医院了，有消息会立刻告诉你，你先冷静。”

根据棒梗提供的线索，警方很快行动，连夜端了那个地下赌场，张爷、荷官、打手，连之前上门催收的三个壮汉都被一网打尽，单独提审问话。而通知秦淮茹的警察，也把她精神失常，跑不见的情况报告给了所长。

“告诉贾梗吧，”所长揉了揉眉心，“他有知情权。”

当警察把“孩子抢救无效离世，母亲精神恍惚、行为失常”的消息说出来时，棒梗瞬间瘫在椅子上，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来，先是小声啜泣，接着变成嚎啕大哭，哭到最后，他突然笑了，笑声沙哑又绝望：“报应……这都是报应啊！”

警察看着他又哭又笑的样子，知道这是极度悲痛下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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