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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病骨撑起千钧笔,压尽满堂花


宗祠风波已定,“应行之”三字正式载入应氏族谱正册,位列嫡系,位次仅在丞相之下。

消息如风过林,悄然刮入朝野耳中。

有人惊诧,有人不屑,更有人冷笑——一个病骨支离的庶裔,竟凭一己之力扳倒族老,还被抬上宗庙香案?

不过是借了父荫、撞了运气。

然而真正翻起波澜的,是国子监。

听雨轩外桂树飘零,晨露未晞,廊下却早已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那应行之根本不是什么双生兄长,而是丞相府那个早夭的小姐!女扮男装,欺君罔上!”

“怪不得身子那样弱,走两步都要扶墙,原是女子体虚……”

“若真如此,岂止悖礼?简直是乱纲常!明日辩经大会,裴公子定要将他逐出书院!”

流言如针,密密扎来。

偏院药香缭绕,窗扉半启,应竹君斜倚床榻,一袭素袍裹着清瘦身形,面色苍白如纸,唇角却凝着一抹冷意。

她指尖轻抚胸前玉佩,触手温润,似有灵光流转于皮肉之下。

识海深处,【书海阁】灯火通明。

十倍时间流速中,她已将《春秋折狱》三百判例拆解至毫厘,每一字背后的政治权衡、人心取舍,皆如刀刻入心。

而在初启的【观星台】中,命运丝线朦胧浮现——裴氏府邸气运翻涌,数道黑线缠绕不散,其中一线直指城南盐仓账簿,隐隐与前日刑部查获的私盐案勾连。

她闭目良久,忽而咳出一声短促的闷响,指缝间掠过一丝猩红,旋即被袖角悄然掩去。

“想用礼法压我?”她低语,声如碎玉,“那我就以礼法为刃,剖开你们伪善的皮囊。”

三日后,听雨轩。

秋雨淅沥,檐下铜铃轻颤。

祭酒端坐高台,满堂学子肃立两侧。

今日辩经议题赫然书写于屏风之上:“嫡庶之辨与治国纲常”。

看似寻常经义之辩,实则剑锋所指,唯有一人。

裴砚卿率先走上讲台,玉冠束发,锦袍广袖,眉目凌厉如霜雪。

他环视全场,声音清越:“今有应氏行之,体弱无功,名不符实,更疑其血脉不清,或为女子冒名顶替,扰乱宗法。若此等人可列士林,执笔论政,岂非辱没先贤之道?”

话音落下,四下附和之声骤起,如同潮水拍岸。

就在这喧沸之中,一道素影缓步登台。

青衫单薄,身形瘦削,仿佛一阵风便能吹倒。

可那人一出现,全场竟骤然一静。

应竹君立于雨帘边缘,发丝微湿,脸色近乎透明,唯有一双眸子,沉静如渊,映着灰白天色,竟似藏有星火。

她并未立刻反驳,只是轻轻拂袖,目光落在裴砚卿脸上,唇角微扬。

“敢问裴兄,《礼记·大传》有云:‘同姓从宗合族属’。若双生并诞,一亡一存,承祀者何人?”

裴砚卿略一怔,随即答道:“依长幼序,长者承之。”

“好。”她点头,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那《郑氏家训》载:‘孪子承嫡,活者代行’,又当如何解释?”

语落,她自怀中取出一方黄绢,缓缓展开——乃是应氏先祖亲笔所书的家训副本,墨迹斑驳却印章犹存,赫然写着“双生失一则继嗣不绝,活者代行祭祀,合礼合法”。

台下顿时哗然。

“这……这是真的?”

“应家果然早有准备……”

裴砚卿脸色微变,强稳心神:“一家私训,岂能乱天下公理?经义才是根本!”

应竹君轻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既是公理,那我再问——《春秋》责赵盾‘弑君’,非因其亲下手,而在其身为执政,‘亡不忘君,不讨贼’,故书曰‘晋赵盾弑其君夷皋’。今有人欲篡族谱、毁正统,使忠良之后不得承祀,此非‘怀奸乱宗’乎?若此等人可掌文书,国之典册,岂非亦可被私意涂抹?”

她语出如剑,直刺裴砚卿背后的势力网结——那曾试图抹杀她身份、动摇应氏根基的暗流,正是与裴家利益交织的旧党余孽。

旁听席上,林御史微微颔首,

裴砚卿怒极反笑,袍袖一振:“你避重就轻!今日辩的是礼法纲常,不是翻旧案、扯恩怨!”

满堂目光再次聚焦台上,空气紧绷如弦。

就在此时,应竹君抬起眼,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裴砚卿身上,声音依旧清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锋芒:

“好,那我们谈礼法。”秋雨未歇,听雨轩外的桂树在风中簌簌作响,铜铃轻颤,仿佛仍在回荡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

檐下积水成洼,倒映出天光灰蒙,也映出那一道素衣身影缓步离去的孤影。

应竹君扶着廊柱走出大殿时,指尖已泛出青白。

她每一步都走得极稳,却如踩在刀锋之上——体内经脉似被千钧重压碾过,喉间腥甜反复翻涌,终是被她强行咽下。

袖底暗红斑驳,洇开一痕枯梅似的印记,无人得见。

可她眼底没有痛楚,只有一片冷澈如冰湖的清明。

“三问定乾坤。”她在心中默念,唇角微扬,笑意却无半分暖意,“你们要礼法?我便用你们奉若圭臬的典章,将你们钉死在道义的柱上。”

裴砚卿站在原地,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他张了张口,欲辩无力,众目睽睽之下,竟被一个病弱少年以礼法为刃,层层剖解至体无完肤。

更致命的是那份拓印账册——字迹、印鉴、流水编号皆真实无疑,连刑部查案的老吏都难辨其伪。

而那背后牵连的,不只是兄长裴砚修贪墨盐课、私卖学田的罪行,更是整个裴氏与江南豪商勾结的利益链条。

林御史当场起身,声震屋瓦:“此等败类,玷污儒门,蠹蚀国本!祭酒大人,此事必须奏明圣上,彻查到底!”

祭酒面色铁青,手中拂尘落地,颤声道:“即刻革去裴砚修国子监助教之职,查封其名下所有田产账目,闭门思过,待朝廷核查!”

满堂学子鸦雀无声。

有人原本冷笑等着看“女子冒名者”如何狼狈退场,如今却只觉脊背生寒。

谁能想到,那个看似风一吹就倒的应行之,竟能引经据典如江河奔涌,反手又掷出一枚足以掀翻朝局的重磅密账?

这不是辩经,是诛心。

是用礼法之名,行权谋之实;是以文辞为剑,直刺政敌命门。

沈明远立于人群之后,目光灼热如火。

他亲眼看着应行之从怀中取出那份家训黄绢,条分缕析,步步紧逼,到最后抛出账本那一刻,仿佛一道惊雷劈开阴云。

他握紧拳头,低声喃喃:“这才是真正的士人风骨……不畏强权,敢执天理。”

而在高台侧后方的阴影里,一名玄衣侍卫悄然退离。

他的脚步轻得如同落叶,却在穿过庭院的一瞬,袖中金令微闪——那是九王府独有的暗纹令牌。

宫中某处暗室,烛火幽微。

封意羡负手立于一幅巨大的气运图卷之前。

图上星河流转,命格交织,无数细线缠绕成局。

其中一条原本黯淡无光的银线,自今日起竟开始剧烈跃动,继而缓缓泛出紫金色泽,宛如蛰龙初醒,鳞爪微张。

他凝视良久,指尖轻点那根命线,低语如叹:“你说你要匡扶正义……可你真正想动的,是这庙堂根基。好一个‘病骨撑起千钧笔’。”

与此同时,丞相府偏院。

药炉正沸,雾气氤氲。

应竹君倚在榻上,指尖轻抚胸前玉佩。

识海之中,【书海阁】轰然开启新境——一座巍峨殿宇浮现,匾额上书三个古篆:策论殿。

【提示:功德+1(匡扶寒门正义),解锁【书海阁】新区域——策论殿。

内藏历代名臣奏议、治国方略、边防策要,可供研习。】

她闭目调息,气息虽弱,神魂却愈发清明。

“还差一步。”她低声呢喃,眸光微闪,“雪心莲在皇家药库……需三甲进士方可奏请。春闱预录名单既下,便是入场之阶。母亲旧疾将发,七日为限——时间不多了。”

窗外雨声渐歇,晨光破云。

午后未时,皇帝遣中使驾临丞相府,捧御笔亲书匾额一方,上书四字:“俊才可堪大用”。

锣鼓喧天,礼乐齐鸣,阖府上下跪迎圣恩,唯独那病弱少年端坐书房,神色不动。

他望着那块金光熠熠的匾额被高高挂起,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不是喜,而是猎手看见陷阱合拢时的冷静。

夜深人静,一封密信悄然送至书案。

信封无署名,唯有梅花烙印——那是崔尚仪道观独有的标记。

她展开信纸,目光逐字扫过,神色骤然一凝。

片刻后,她将信纸投入烛火,火焰跳跃,映亮她半边苍白面容。

翌日清晨,丞相府门外车马喧嚣。

孙舍人自东宫而来,青袍玉带,言辞谦和,叩门求见。

“太子殿下听闻应公子才名冠绝京华,特命下官前来致意,欲设宴东宫,共论时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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