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攻打石门

南京，总司令部。

蒋介石刚刚结束与李宗仁、冯玉祥等军事领袖的又一轮电报磋商，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但眼神深处却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北伐大业正进入最关键阶段，奉系军阀张作霖是其最后、也是最强大的敌人。

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影响战局天平。

“总司令，北京站（北伐军情报站）急电！”  机要秘书陈布雷快步走进，递上一份标注着三颗星的密电。

蒋介石接过电报，迅速浏览。当看到“溥仪复辟”、“田代皖一郎”、“东洋残兵”、“八旗旧部”、“张作霖急调第十五师东进”等关键词时，他的眉头先是紧锁，随即竟缓缓舒展开来，嘴角甚至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好！好一出狗咬狗的大戏！”  蒋介石将电报轻轻放在桌上，手指敲击着桌面，“他张雨亭也有今天！前面要应付我革命军的雷霆万钧，后院却起了这么一股妖火！”

他在室内踱了几步，脑中飞速盘算。溥仪复辟，看似荒唐，但在华北、东北仍有相当一部分遗老遗少和不明真相的民众中有市场，若与东洋残存的军国主义势力结合，一旦坐大，势必成为比张作霖更棘手、更反动的敌人，将严重干扰北伐的最终目标——统一全国。

但反过来看，这也正是天赐良机！

“张作霖被迫分兵京津，其南线防御必然出现漏洞！

尤其是直隶（河北）中部，兵力空虚！”

蒋介石瞬间抓住了战略关键。

他快步走到巨大的华北地图前，目光锐利地扫过津浦线和平汉线之间的广阔区域，最终定格在一个关键枢纽——石门（今石家庄）。

控制石门，即可切断平汉线，威胁保定，直接叩响北京南大门，迫使张作霖首尾不能相顾。

一个大胆而犀利的作战方案在他脑中成型。

他需要一把快刀，一支能快速突进、战斗力极强的部队，来执行这个中心开花的任务。

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投向了地图上那个特殊的位置——济南，以及驻扎在那里，名义上归属国民政府，实则拥有高度自主权，且刚刚展现了摧枯拉朽般战斗力的部队——牛天赐的军团。

牛天赐对他而言，也是一个危险的存在，用牛天赐带兵攻打，简直就是一石二鸟。

蒋介石转向陈布雷，口授命令，语气斩钉截铁：“立刻以国民革命军总司令名义，向济南牛天赐部发报！”

“电文如下：”

“天赐老弟勋鉴：

顷获确报，伪清余孽溥仪，勾结东洋兵，于天津擅称复辟，窥窃国器。

张逆作霖，已调京畿部队东向弹压，其南线防御空虚，尤在直中一带。

为迅平国难，巩固北伐成果，着令你部，即刻由济南挥师北上，沿津浦线迅疾进攻，目标直取石门！

务求切断平汉交通，威胁保定，牵制奉军主力，配合我正面战场之攻势。

此役关系全局，望你部发扬破釜沉舟之精神，勇往直前，克敌制胜，早奏凯歌！切切此令！

国民革命军总司令  蒋中正。”

济南。

这里的气氛与南京或北京截然不同，少了几分焦灼，多了几分冰冷的效率。

巨大的沙盘上，敌我态势清晰可见，参谋人员安静而迅速地处理着各种信息。

牛天赐正看着墙上那幅涵盖整个东亚的巨幅地图，目光深邃。

机要官送来了蒋介石的电令。

牛天赐扫了一眼，那刚毅而略显淡漠的脸上，嘴角似乎微微向上牵动了一下，露出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讥诮。

“驱虎吞狼，一石二鸟……蒋先生倒是好算计。”  他低声自语，声音平静无波。

他岂能看不出蒋介石的用意？

利用他牛天赐军团的锋锐去撞击奉军最可能加强防御的枢纽，胜，则可大大削弱张作霖。

败，也能消耗牛天赐的实力，无论结果如何，对蒋介石的北伐大业都有利。

然而，牛天赐并未有丝毫犹豫。

在他的战略棋盘上，北伐军、奉系、复辟势力，乃至背后的国际角力，都只是需要被清扫的障碍或可利用的棋子。

他的终极目标，远非蒋介石所能想象。

夺取石门，控制平汉线，正是将势力楔入华北腹地，为后续更大动作打开缺口的关键一步。

蒋介石的命令，恰好与他的进军方向不谋而合。

“命令。”  牛天赐转过身，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瞬间让指挥部的所有人员挺直了背脊。

“着令第一军团司令李牧，统辖第一、第二、第三步兵师，配属独立炮兵团、战车营，即刻集结，兵发石门（石家庄）。”

“战术要求：速战速决，不惜代价，三日内，我要看到国民政府的旗帜插上石门的城头。”

“是！”  传令官敬礼，迅速转身离去。

命令下达得简洁至极，没有多余的动员，没有复杂的解释，只有明确的目标和冷酷的时间表。

李牧立刻在军团部展开了作战部署。

“第一师为前锋，配属战车营，沿津浦线北进，扫清沿途小股敌军，直逼石门南面。”

“第二师为左翼，经宁晋、晋县，迂回至石门以西，切断平汉线，阻止保定方向援军，并准备阻击可能从石门溃逃之敌。”

“第三师为右翼，沿滏阳河北上，经衡水、辛集，攻占石门东侧要点，形成合围之势。”

“炮兵团集中使用，为总攻提供火力准备。”

“空军侦察分队，即刻起飞，对石门城防、敌军兵力部署、火力配置进行不间断侦察！”

随着李牧的命令，驻扎在济南及周边地区的南明军团精锐迅速行动起来。

士兵们井然有序地登上军列和卡车，坦克和装甲车轰鸣着开出营地，重型火炮被牵引车拖拽着形成长长的行列。

天空中，数架侦察机呼啸着向北飞去。

整个开进过程高效而迅速，展现出远超这个时代一般军队的机动能力和组织度。

沿途的北洋小股部队或地方保安团，望见这支装备精良、杀气腾腾的军队，要么望风而逃，要么稍作抵抗即被前锋部队轻易击溃。

牛天赐军团北上的消息，如同一声惊雷，迅速传到了北京和南京。

北京，顺承王府。

张作霖刚为扑灭溥仪那点“邪火”调走了部队，就接到了牛天赐军团大举北上的急报，而且目标直指石门！他顿时感觉眼前一黑。

“他妈的！牛天赐！蒋光头！你们是要把老子往死里逼啊！”他深知石门的战略地位，一旦失守，北京南大门洞开，后果不堪设想。

他立刻电令驻守保定、正定地区的部队紧急增援石门，并严令石门守军不惜一切代价死守待援。

但南线面对北伐军主力的压力已经极大，能抽调多少兵力北上，他心里根本没底。

南京，总司令部。

蒋介石接到牛天赐已率军北上的消息，满意地点了点头。

牛天赐的动作比他预想的还要快。

“好！就让牛天赐这把刀，先去试试张作霖的骨头有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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