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水太凉，头太痒
在这种极致的负面情绪刺激下，它们大脑深处某个神秘的区域被强行激活，开始超负荷运转，分泌出一种闪烁着微弱金光的粘稠液体——
也就是精灵之泪！
正所谓药材越老越值钱，这种大脑应急保护下产生的物质，其实大多数魔法生物都会有。
但也只有在千年不死在高等精灵身上取得的，才拥有着足够让沈瑜决定大规模生产的价值！
“魔鬼！你这个魔鬼啊！！！”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族人在眼前被虐杀，甚至在还活着的时候被用仪器刮取大脑，表情永远凝固在最痛苦的那一刻。
莱戈拉丝目眦欲裂，不顾身上伤痛，扭曲挣扎着在地上爬动，看样子是想来和沈瑜拼命。
“你不必侮辱我，因为我不会成为你的丈夫或者朋友。”
连续被言语攻击，沈瑜深感高精灵实在没有礼貌。
你看那些躺在手术台上的精灵，做完手术了都不知道和医生道个谢，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不过沈瑜不计较，不代表阿尔德里克会容忍有人在他眼前对老大不敬！
迅速走上前，像折断手指饼干一样，将莱戈拉丝的四肢全部折断，让它只有下巴能够微微挪动。
“呜呜呜……杀了我吧，杀了我！”
身体已经废掉，眼前又发生着这么刺激人心的惨剧，莱戈拉丝的身心防线均已崩溃。
脸扣在泥土里，发出像是雌性一样软弱的声音。
不对，它好像确实是母的……
沈瑜耸耸肩，对这位高等精灵执政官的承受能力表示鄙夷。
想当年他买了一箱有奖的饮料，结果一瓶一元乐享也没有中到——这么惨烈的情况都没有崩溃！
真是个温室里的花朵！
“加入我的帝国吧！”
“相信我，你会得到更加强大的力量，会拥有更加广袤的领地，会获得更加丰饶的财富。”
“你的族人成为奴隶也没有什么不好——帝国会庇佑它们永远不会在强敌环伺下担惊受怕，将会以最安全最平稳的形式创造价值。”
“上国之民可做小国之主，莱戈拉丝，我想你作为执政官，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沈瑜真的越来越像神话中蛊惑人心的魔鬼了，他蹲下来，凑近莱戈拉丝的后脑勺，缓缓的展开招揽。
“不要想着什么精灵永不为奴之类的屁话了，在生死面前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舍弃的。”
“……”
莱戈拉丝脸部尚且埋在泥里，四肢断裂腹部重创，翻不过来身。
但似乎是心中交战良久，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
“如果你真是一位象征和平的仁义之主，至少应该给我的族人选择的权利。”
“在生死与尊严之间。”
嘿，你看人的眼光真准！
听到“象征和平的仁义之主”这个称呼，沈瑜当时就美了。
殊不知，莱戈拉丝其实是看到了沈瑜城堡上所悬挂的旗帜。
城堡房顶上挂着的旗挺多的，掠夺者联盟的，各个盟友的，还有沈瑜自己的。
还有一些比较古早时候用来标明身份的，比如一块写着“和平主义者”的红底黄字横幅！
莱戈拉丝当然知道这种横幅的可信程度甚至要低于在考试前承诺的家长。
可它又有什么办法呢？
纵使只有一线生机，也必须要牢牢的抓住，至少应该让族人自己来选择，是成为奴隶还是慷慨就义！
这样高等精灵的结局，也至少会是壮烈的篇章！
“可以。”
沈瑜几乎没有什么犹豫的就答应了。
他对这只具有千年内政管理经验的法师精灵英雄确实极有耐心。
主要是这年头有管理大批位面能力的员工确实不好找，都被那些古老势力把持着。
能同时兼顾管理岗和战斗岗的英雄，那就更稀罕了！
完全可以一个人当好几个人用啊！
更何况，这些高等精灵会作何选择，早就已经不是会出现意外的答案了。
“泰米尔，拿着扩音喇叭，挨个去问跪着的那些你的同胞，让它们把答案喊出来！”
听到沈瑜的命令，本来不敢抬头的泰米尔赶紧爬了起来，像条哈巴狗一样，从王小小的手里接过了喇叭。
仿佛早就是至高帝国的人了一样，干起活来一丝不苟，专业细致。
第一个精灵，曾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吟游诗人，被问到时几乎瘫软在地，涕泪横流：
“我…我不能死！我的竖琴…它、它是传奇古木所制，需要我的魔力温养！我死了，它就只是一块废木头了！那是艺术的损失！是整个世界的损失啊！”
甚至它后面还想表忠心，想为在场的帝国大人们演奏一曲，但被着急完成任务的泰米尔略过了。
第二个精灵，曾是一位高傲的贵族，它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
“活着…我选择活着！我的家族…需要我！我的弟弟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没有我的指引，他根本不懂得高等精灵的荣光！我必须…必须活下去监督他！”
第三个，一个看起来曾是学者的精灵，推了推鼻梁上早已碎裂的眼镜，结结巴巴地说：
“知识！对，知识！我的脑子里…还有无数上古精灵语的孤本知识！如果我死了，这些智慧就失传了！为了文明的延续，我必须忍受这…这暂时的屈辱！”
没有什么代表性的普通高等精灵的理由则更加千奇百怪，五花八门：
“我的头发还没长到及腰，不能死！”
“我养的花朵没人浇水会枯死的！”
“我要是死了，谁给我的宠物小鸟喂食？”
“我…我恐高，害怕从断头台上往下看的感觉…”
“活着说不定还能等来重铸荣光的希望，死了就真没了！”
反正没有一个选择死亡——无非都是“水太凉，头太痒”！
没有激昂的赴死宣言，没有对压迫者的唾骂，甚至没有沉默的对抗。
有的只是为了活下去而搜肠刮肚找出的、或滑稽、或可悲、或自欺欺人的借口。
它们争先恐后地将自己曾经的骄傲、信仰、责任、乃至个人癖好，都扭曲成苟延残喘的理由，仿佛这样就能为自己匍匐在地的选择镀上一层合理的外壳
上百万的精灵奴隶，一个一个的说，甚至争先恐后，让场面一时间变得像菜市场一样热闹。
莱戈拉丝看不见，但能听见。
就那么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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